「恭喜你,終於脫離新手期。」
你:……
你隻能說這遊戲的新手指導做的真爛,已經不能說是有待改進了,那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新手教程,也沒有任何一個新手關卡的提示,根本沒有的東西,要怎麼改?
你向遊戲客服反饋了這一問題,客服說好的呢親,這邊已經收到了您的意見。
大概半個小時——這期間你探究了模擬器過完新手關卡後的變化,首先是豐富了周目信息,能夠一眼看得到你的攻略對象;其次就是多了遊戲客服反饋渠道;然後,然後沒了——你才想起來自己還有兩張CG沒看。
多托雷的CG沒什麼好說,你瞅了一眼,構圖還不錯。
而散兵的,非常明顯的體現出了主線和支線的差彆,不僅可以將遊戲裡明明平平無奇的一個場景變得朦朧美好,還是動態CG。
你伸手點了點,從這張精致的CG圖上似乎能觸到人偶的睫毛。
圖中的人偶顫了顫眼睫,似要醒來。
「稱號:人偶之心。」
「在另一個人偶的懷中,他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稱號效果:世界上有兩個人偶,隻會有兩個人偶。佩戴此稱號,可使選定對象陷入特定夢境。
使用次數:1\1。」
多托雷的CG掉落稱號「愚人之愛」描述裡是限定了對象,隻能用在多托雷身上的,出了相關周目,基本上就是擺設。
而這個,你看了描述幾遍,也沒看見它寫著隻能對人偶或者散兵生效的字眼。
強控啊。
這種不取對象,沒有明確限製範圍的稱號,就算隻能使用一次也是當之無愧的神技。
它甚至都沒有額外說明,僅限於生命體。
如果你玩的不是簡單模式的遊戲,而是一個失誤選擇了困難模式,想必這個一次性神技,可以讓你多一條命。
不過沒關係,你最擅長製造困難了,你搓了搓手,興致勃勃的準備重開周目。
「有後日談尚未查看,是否展開?」
你選了否。
這個後日談看了耽誤時間,你得趁現在還有動力的時候,完成你的周目刷新大計。
「……你想做什麼?」
先存個檔,我開局屠殺線沒問題吧。
「……行。」
如果說上次你們是歲月靜好,這個周目就是腥風血雨,作為新手關卡之一的C選項,因為沒有新手教程過了就消失不能再進入的設定,可以說是備受折磨。
你問為什麼不去A選項?
好問題,與全宇宙為敵固然刺激,但不經過嘗試,又怎麼能知道,你的攻略對象立場可以說得上頑固。
這局可以稱為“我讓我們與全世界為敵”“我不知道麵前是誰,我隻知道大開殺戒”“看見那個紅名了嗎,那是經驗包”。
你一局下來見的最多的是馬賽克,連隊友都是馬賽克版的。
確實沒什麼實感,看到了後日談才後知後覺自己原來身上也全是馬賽克。
「達成結局:無人生還。」
「“厄難的開始不可考據,從殘餘痕跡的勘定結果推測:此星球曾擁有文明,然而文明又於短暫中迎來毀滅。
一場極其徹底的毀滅。
那些綠意是假象,文明保留的所有痕跡隻是時空乾擾產生的蜃景,整顆星球已然死滅,捏合該死滅星球的為特殊造物——人偶。
兩具人偶,作為這世界上最後的活動物,同歸於儘。”
——“倘若這就是你的論文,我的建議是,你退學吧。”
你瞧,連記錄該死滅星球的學者都迎來了人生路上的重大打擊,被自己的導師直接勸退,學術生涯直接中斷。
那兩個人偶——一個跟毀滅一樣的瘋子,一個瘋子的追隨者——同歸於儘聽起來都像是個好結局了。
說不定真是個好結局,那個瘋子指不定心滿意足然後才死的。」
瘋子.你:。
你還有心力跟模擬器斤斤計較,說人偶的反應不合常理,正常人看見自己的同伴成為滅世魔王六親不認,不是該棄暗投明,成為抵抗魔王的勇者嗎?
你跟他為什麼還能在最後擁抱?
「在繁育眼中,人是蟲子,人偶亦然。」
「蟲子當然會跟隨蟲皇。」
「你不是知道嗎?」
你達成了兩個結局,一個是「無人生還」,一個是不用白不用,借著最後的生命使用稱號,得到的隱藏結局,這個機製確實足夠離奇,但它也是真的給稱號。
你看著稱號欄裡灰掉的「人偶之心」,和新增加的「白日夢」,這波,竟然賺了。
「稱號:白日夢。」
「誰會願意在幻夢裡得到片刻清醒,明了麵目全非的現在。」
「稱號效果:原為人偶的珍貴回憶,現成毀滅來臨前的片刻瘋狂。佩戴後獲得選定對象“痛恨”效果。
“痛恨”:左右他人人生使其無法掙脫後,他人從中誕生的情感。記住你、恨著你、殺死你、一同殺死自己。為此可以愛著你,恨著自己。
使用次數:1\1。」
這個效果,你確實沒有對這個周目的隊友有過良心,他確實是你手中被擺弄著的活傀,有這種效果,不足為奇。
有了稱號就該用,但你審視了新手期的四個副本,考慮到最適合使用的人都已經在這周目被你弄出身體自我保護機製來了,出現了嚴重的心理創傷。
你猶豫著問了模擬器一句:「我還能進去C選項嗎?」
「可以讀檔。」
那還是算了,睜眼就是借景之館,不如換副本重開。
你隻是想換個人使用一下你的稱號而已,至於這算不算浪費?體驗遊戲的樂趣怎麼算是浪費?
模擬器從善如流的掏出來一個加強版B選項。
「新手教程結束,請開始你的新人生。」
所謂新的人生,指的是跳過你的成長生涯,直接快進到教令院讀書時光。
背景資料已經直接刻印在你的腦子裡,不會再出現一問三不知,學者身份是個擺設了。
「上次怎麼不這樣?」
「本遊戲屠殺線會儘可能增加玩家的抽離感,減少真實體驗感。」
也是,萬一做的太過精細,玩著玩著有人從中學到了什麼,那可真就要從**模擬器變成犯罪模擬器了。
現在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你在教令院是新生,從鄉下來的,天分尚未展露,考試成績也是將將夠到入學的邊,還十分的貧窮。
這些信息直白的在你麵前攤開,你還可以看到它們中間有些句子裡插了括號。
括號裡寫著:控分。
寫著:毫無疑問,你是個天才。
唯獨貧窮,它邊上括號裡寫著的是“真的貧窮,今天已經流落街頭”。
再一抬頭,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信息一條條的跳出來,你可以隨意閱讀那些人身上細節展露的一切,還可以分析天氣。
「陽光明媚,四十分鐘後降雨。」
「年久失修的建築物,漏雨。」
「心情煩躁,不建議尋求幫助。」
「有人在盯著你。」
「你需要儘快找到住所。」
「有人在盯著你。」
……
你明白了什麼是“毫無疑問,你是個天才”的含義,首先需要解決的問題是……
你目光投向某一處,走了過去,那個盯著你的人在你看來是個紅名,意味著可以刷。
你活動了一下手腳,準備從這位大好人身上取得生存的物資。
在能看到提示的情況下,你的行動一切順利,還根據手中的生存物資找到了臨時住所。
須彌教令院邊上,走不了多遠,就可以看到丘丘人和鍍金旅團的營地。營地視野開拓,有生存必要物資,以及休息場地。
「不要讓教令院的人發現。」
這不是問題。
你首先找到的是鍍金旅團的營地,名字奇怪得讓人一眼就知道是能刷的怪,還不用被動點亮丘丘人語,省事。
你提著拳頭就上了。
沒辦法,貧窮的學者碰上的第一個紅名不是什麼富有的大禮包,你甚至不能從一堆日落果和一把摩拉裡找到一個鐵的玩意兒。
連生鏽的鐵都沒有,讓你拎著破傷風之刃上去乾架的願望落空。
你眼神堅定的看著載歌載舞的鍍金旅團,但是沒關係,條條大路通羅馬,那條路沒有收獲,這條路你必定會發。
你都看到那把刀了。
你的想法沒錯。
在你的拳頭以理服人下,你不那麼貧窮了,不僅得到了生存物資,還得到了最好的照顧。打群架掄人時破皮的拳頭被仔細得上了藥。
他們全然沒顧及自己的鼻青臉腫。
你喝著茶吃著飯,將這個營地圈成了自己的地盤。
你新收的小弟們:……
他們算是遭了你了。
好好的過著日子碰上你這個窮的叮當響,要錢沒有要命一條,所以擼起袖子來搶他們的學者,一不留神身份就變成了彆人的小弟。
這落差確實是有。
但人生就是如此,人在拳頭下不得不低頭。新來的沒房子的學者都窮的搶他們了,還能怎麼辦?熾陽凝冰可沒有多餘的刀,白日鳴雷也沒有多餘的壞牙。
這人凶得要是教令院那些賢者開除她,她看樣子都能捏著拳頭來一次物理上的尊師重道。
總之,結果就是你多了一群小弟,他們營地裡多了一個人。生活還是要是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