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適勾了下唇角,用幾近寵溺的聲音回她:“好。”
關上房門後,宋憂淅背貼著門站了好久。
“天哪,那個笑容,好殺我。”宋憂淅覺得自己沒救了。
這種曖昧拉扯是怎麼回事?
劣適是不是都沒有意識到?
畢竟他好像沒遇到過喜歡的人。
宋憂淅搓了一下自己的臉,讓自己從胡思亂想的狀態裡清醒過來。
沐浴過後還沒睡意,她就去了外邊的庭院,居然看見了幾隻螢火蟲。
它們一閃一閃地飛著,時高時低,有一隻停在了石墩上,她蹲下身湊近一點去看,這隻螢火蟲後半身子依舊在閃著光,隻是光亮有些微弱。
她沒有伸手去觸碰,不敢多打擾,後麵螢火蟲又振著翅膀飛走了。
以前的夏天,她能聽見蟬鳴,能看見螢火蟲,若是去鄉下姑姑家住,夜晚還能聽到田間蛙聲。
再見螢火,已過近一年。
時光總是稍縱即逝,而她總是會回憶起美好的從前。
她也同樣珍惜現在,向往未來。
似有所感,她一回頭,劣適就在身後,不知看了多久。
她想:說好的明天見,果然計劃趕不上變化。
她站起來,腿有點麻。
“你也睡不著啊?”
“嗯。”劣適說,“聽見你的開門聲了。”
“教我吹塤吧,我想學。”
宋憂淅學得很快,從能吹響到能勉強吹出了一個小調子,再後麵就閒聊起來。
他們坐在屋後那棵樹粗壯的枝乾上,望星星盼月亮。
“你喜歡螢火蟲?”
“還好,我懷念的是有螢火蟲的夏天,另一種更直白的說法是我想家了。”
“那是一個怎樣的地方?”
“河清海晏,國泰民安。”宋憂淅歪過腦袋,“你好像從來沒問過我為什麼會來到這,我也沒問過你怎麼會知道我不屬於這裡。”
“我能看到一部分未來,隻是畫麵,我確實想問問你為什麼會到這裡來。”
“因為那一串古木蓮珠串,它斷了,我就來到了這裡。”
“它重新連上你才能回去?”
“不是,不過我現在不想回去了。”
劣適這次沒再問為什麼,反而是問了她的生辰。
“九月廿五。“
後麵劣適用塤吹了兩曲,宋憂淅聽著聽著就靠在他肩上睡著了。
劣適奏畢收塤,將宋憂淅抱回了她房間,他的腳步很輕,怕把她吵醒。好在一直到劣適將她放到床上輕手輕腳地蓋上了被子她也沒醒來。
他沒有立刻離開,而是在她旁邊半跪下來,伸手替她撥了撥頭發,隨後抬起右手從右臉劃過,熟悉的半邊麵具又出現在他的右臉上,左眼已經變成了醒目的紅色。
他再一次用赤,看她的相。
看完之後收回赤,雖然這次看到的和上一次看到的沒什麼不同,但他的心情並沒有因此變好。
他在心裡默念了一遍她的生辰:九月廿五。
他起身離開,順手關了門。
宋憂淅清晨醒來時,人還是迷糊的。
她看了看四周,是在房間裡,但她最後的記憶還停留在坐在樹上聽劣適吹塤……
那就是劣適把她帶回來的。
是背還是抱?宋憂淅思考。也有可能是用法術。
她掀被下床穿鞋一氣嗬成,洗漱去了。
她順便問了係統一嘴:“係統,這次支線任務的限定時長是多久呀?”
字幕【……】
聲字同時【你在琢磨什麼】
“你都說是在琢磨了,告訴了你還能成功?”
【你二十歲生辰之前】
宋憂淅:“嗯?”
生辰這個詞這兩天出現的有點高頻。
係統沒有再回答她,她也不在意。
洗漱完出去,院子裡坐著睡得比他晚醒得比他早的少尊。
旁邊還有一個眼熟的女子,在認出對方的時候,她動作頓了兩秒。
魔後慕笙清,也就是劣適的母親!
慕笙清看見她眼睛一下就精神了,她笑著對她招手:“姑娘早呀。”
“您要做什麼?”旁邊的劣適問。
“你覺得呢?你都讓人家姑娘住在你這兒了,我能做什麼?”
宋憂淅在往慕笙清靠近的同時大腦飛速運轉:應該怎麼稱呼?
“魔後。”
慕笙清說:“不用那麼見外,叫我清姨就好。”
“清姨。”
“我就不多待了,免得打擾到你們。”慕笙清帶著欣慰的笑起身離開,劣適沒留,她也沒擅作主張留人。
關鍵是,她和慕笙清目前並不熟啊!
宋憂淅在他旁邊坐下,劣適還在悠閒喝茶,她看著慕笙清離開的方向,問:“你母親她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誤會什麼?”劣適放下茶杯饒有興致地看著她,笑容顯得輕佻。
“以為我和你住一起。”
“我們確實是住一起,隻是在不同的房間,她今早敲的我的門,她知道的。”
“這樣啊。”宋憂淅突然看他,“其實有個問題我昨晚就想問你了,就是還沒來得及開口就不小心睡著了。”
“劣適,你現在有喜歡的人嗎?”宋憂淅終於還是問了。
她的那些擔心現在也依然在,但她這句話遲早都會問出口,她也遲早會說出自己的心意,那些擔憂不管過了多久可能也都還會存在,但她更喜歡勇敢直率的自己,一旦下好了決心,就是會付諸實際,刻不容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