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的信號接收地是華西基地外城的軍區前哨站,但這個前哨站三年前因為異種襲擊已經荒廢了。”原弛野神色不明,“隊長……這個芯片是什麼地方的?”
“是那棟廢棄醫院,我醒來後沒多久,就接到了電話。”
“難道是…極光旅團?”淮香提出疑問。
時暮思索道:“一麵與你們交戰,一麵在千裡之外的華西來電,精準定位並預知我清醒的時間……弛野,調取前哨站五個小時前三百米範圍內的監控錄像。”
原弛野的小計算機接上會議室顯示屏,四十七個監控畫麵依次排開。一眼看過去黑白一片,清晰度很低。左下角幾個監控畫麵閃動幾下,像是信號不大好。
時暮劃出那一片監控說:“放大,八十倍放慢。”
這些相連的監控畫麵上,飄過一個手比中指,大概十一二歲的小男孩。看右上角顯示的時間,正是時暮翻窗而出的點。是了,神秘來電人—中指小孩哥。
“我去。”淮香。
“啊?”原弛野。
“……”這是吳楓。
一陣腳步聲自門外響起,時暮眼疾手快拔掉插頭。下一秒門被時郝推開,看著幾個人在一起並不驚訝,時暮正想著怎麼把幾個人的身份糊弄過去,就聽時郝說。
“香香姐,弛野,吳楓哥,和我哥相處得怎麼樣?”
時暮“……?”
“很好。”一直沒開口的吳楓說,淮香和原弛野也跟著點頭,後者還豎起大拇指。
“是吧,大家都是鄰居,你們以後多相處下。”
“鄰居啊。”時暮看向三人,三人立馬看天看地看空氣。
“對,香香姐就住對門,弛野樓下,吳楓哥就住樓上。你是不知道,隔三差五給我送東西,咱家冰箱裡那堆吃的,客廳那大沙發,都是他們送的,絕世好鄰居!我隊員可羨慕了。”
時郝一說起來就停不下,看架勢準備挨個開誇。時暮打斷道:“任思齊不是讓你去拿體檢報告嗎。”
“那你陪我去啊。”
“不去,最多在外麵等你,趕緊去,完事早點回家。”
“切,那我們一起下去唄,反正都住一棟,正好相互熟悉熟悉。”
“好。”時暮發話,三人連連點頭同意。
略顯緊湊的電梯裡洋溢著歡樂的氛圍,主要以時郝為中心,鄰居三人組捧場,沒讓時郝一個字掉地上,看熱鬨家屬時暮表示欣慰。
出了電梯,時郝跑向隔壁大樓,四人站在馬路邊立刻安靜下來。
時暮轉過身麵向三人,緩緩彎身鞠躬。
“謝謝。”
久未起身。
“隊隊隊……長你乾嗎呀,彆…彆這樣。”見時暮這樣,原弛野慌張到結巴,連忙上前將人扶起。
“隊長,我們都是自願的,而且小時上尉也是很好的人,沒少照顧我們。”吳楓一向沉默寡言,紅著脖子才把這些話說完。
“就是啊隊長,你這樣整得我們都不自在了,咱們自家人說什麼謝啊,你還救了我們命呢,這才哪到哪。我長這麼大,第一次有人叫我香香姐,哪像部隊裡都叫我臭臭呢。”
自曝黑料把原弛野逗笑了,淮香馬尾一甩拍到他臉上,原弛野痛叫一聲,時暮轉過身也笑了。
五年,實在不算短。即便身上有朱雀印記,他們也可以去做很多,能力出眾的人到哪裡都吃香,加入極光旅團,賺取高額傭金,就是條很不錯的出路。但他們隻是待在時郝身邊,待在華北做了最普通尋常的巡邏軍,編製都沒有,一待就是五年。
救命之恩?時暮早就記不清救過多少人。
彼時巨幕已換上夜空,路燈的光散落在時暮身上,襯著他臉上的淺笑格外好看。
時郝拿著報告出來看到這一幕,當即拿起通訊儀拍了張。
當晚軍區公寓內。
黑椒牛柳風味兒蓋飯外加人造小果汁兒,把時暮香迷糊了,一陣風卷殘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