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哥,我發誓!時郝他絕對本來就是話多的人,我就是給他稍微開發了一下,誰知道他直接不裝了。”任思齊雙手抱頭,趴在桌子上說著。
“起來吧,彆把眼鏡壓壞了,你戴著怪好看的。”時暮兩杯水下肚,沒想到任思齊片刻不停說了一個多小時。
任思齊聞聲坐直,把眼鏡扶正。小心翼翼往時暮那邊看,卻見時暮盯著水杯不知在想什麼,片刻,就聽時暮說。
“洗手間在哪?”
“?……出體檢室,右手邊走到儘頭就是。”
時暮邊往洗手間走邊想。這個任思齊,倒是很實在,一路順風順水,不知人間疾苦的乖乖仔,隻差這個嫌疑最大的孫燃了。
不愧是醫院,就連洗手間消毒水的味道都這麼強烈,時暮聞著有些刺鼻。剛走到便池前剛站好,就聞到另一股味道迅速逼近。
血腥味!屬於異種的血腥味!
時暮警鈴大響。
吱——
門被推開,巨大的陰影映在一側牆上。
電光石火間,時暮一記飛踢,直衝對方麵門,不想對方竟攥住時暮腳腕,順勢把他拉了過去!說時遲那時快,時暮借著腳腕處的力,身體騰空,將另一條腿側身踢出,勾住對方脖頸,作勢要將對方掀翻在地,不料對方紋絲不動,反是自己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掛在了對方肩膀上,隔著衣服都能感受到對方低於常人的體溫。
低頭是一顆白絨絨的腦袋,耳朵上泛著紅。
這是個人!
場麵一時有些尷尬,特彆是時暮還歪坐在對方肩膀上,而對方抱著他的腿,在幫時暮保持平衡。
時暮心虛道:“抱歉,是我認錯了。”
抱著腿的手聞聲鬆動,時暮急忙跳下去站穩,看向這位險些被他誤傷的不幸人員。
原來是位年輕軍人,他身上的軍服樣式有些特殊,很難看出所屬,隻是這個血腥濃度,起碼半身都被浸透了。很高,比一米九的吳楓還要高上一截,長相很……
“你把我認成誰了?”年輕人似乎有些不悅,深沉的嗓音帶出情緒的起伏。
鯊魚一般的牙齒讓時暮莫名覺得熟悉。
“你身上血腥氣很重。”時暮緩緩低下頭“我以為是…恐怖分子。”實在說不出認錯物種這類話。
年輕人看著時暮,深潭般的眼眸裡湧起波瀾。
“剛做完任務,下次我注意。”
如果時暮仔細聽了,絕對會注意到這句“下次我注意”有多奇怪,隻不過他現在完全沉浸在“我居然把人認成異種”的荒唐裡。
年輕人不再多說,轉身離去。
沒想到對方會直接走掉,誤以為是自己說的恐怖分子讓對方失落了,偌大一個背影,真叫時暮看出些許淒涼。
一家名為“時光機”的照相館前。
時郝正扛著一麻袋彩色照片往醫院走,算算時間,體檢也該結束了。
“時上尉。”有人從後麵叫住他。
“孫少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