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暮心不在焉地扒拉食盒裡的飯,一塊合成豆腐已經被戳成碎渣。時郝拉過任思齊走到一旁,問道:“這是怎麼了?體檢不順利嗎?”
時暮豎起耳朵聽任思齊回答。
“挺……順利的,八成是你做得太難吃了。”
聽到任思齊說時郝做飯難吃,這位溺愛組家屬突然意識到,好像是這麼回事,不到一天已經吃遍酸甜苦辣,隻是以前的軍糧太難吃,相比之下,一時竟沒覺得時郝做飯是難吃的。
“你以前不還說我做得好吃嗎?哐哐吃呢還!”時郝納悶道。
“胡說,我明明是在捧殺。”任思齊無情戳穿,“你都沒發現吃過你做的飯後,你的那些鄰居不僅都不上門還瘋狂給你送吃的嗎?”
時郝沉默,但時郝不信。
“哥,味道怎麼樣啊。”這孩子隻信他哥。
“好吃,香。”
“…那你怎麼不吃啊……”
“想事情,怎麼了,誰說你做飯不好吃嗎?”
完了,不會又是衝我來的吧,任思齊剛這麼想。時郝大手抓著他就往時暮麵前送。
“任思齊說的。”
“他就是想打擊你的自信心,彆聽他的。你做飯還是很好吃的。”哄孩子像呼吸一樣簡單。
時郝攬著任思齊笑,“聽見沒?”
兩兄弟離開醫院後,任思齊如釋重負般蹦了起來,據那天路過的護士小花說,當時任主任撞壞了一盞應急燈後肇事逃逸了。
下午,軍區公寓樓下。
時郝扛著那一麻袋相片異常滿足,揚言要將一千八百張照片貼滿客廳。
“我還是喜歡那張黑白的。”時暮站在電梯口說著。
時郝一頓,麵上隱約的失落一閃而過,隨即說道:“為什麼啊,彩色的多好看,你該不會隻喜歡小時候的我,長大了就不喜歡了吧…”
時暮存了逗小孩的心思,義正詞嚴道:“是啊,小時候可比現在可愛多了。”
時郝徹底不開心,張嘴還想說什麼,突然感到一陣戰栗,霎時間時暮已將他護至身後,屬於戰士那敏銳的直覺讓他立刻察覺到一側的門後,有什麼在那裡蟄伏。
叮——
電梯門開了。
他聽見時暮說,“你先上去。”
“我不——哎喲”
話音未落,時暮一腳把他踹進電梯,相片散落一地。
哢嚓一聲,電梯外側的護欄被時暮鎖上,內部的門緩緩閉合。
“哥!”
時暮置若罔聞,迅速按下密令鎖定,電梯即刻運行。
那股驚人的寒意消散下去,時暮沒有放鬆,轉身看向一側的房門,淡淡的紅光附著在手上,隨時準備進攻。
房門向外推開。
“是你?”看清來人的瞬間紅光消散。
正是上午在醫院衛生間碰到的那個年輕男人,他此時隻穿了一條灰色睡褲,上半身光裸,肌肉線條利落,倒三角身材十分火辣。時暮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嗯。”年輕男人答道。
眼眸惺忪,一副剛睡醒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