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朝躍至車頂,前哨站外側巡邏的士兵遠遠就望見他那頭標誌性的白發,左臂立刻貼至身側,接著高抬右臂,五指合攏,立正敬了個禮。
車輛順利停進前哨站,兩個身穿生化服的醫護人員帶著朱雀小隊一行人進入軍帳,隊伍按照規定接受傷口檢查。
兩位隊長率先結束,時暮站在軍帳外,掃過士兵身上的裝備時不由得詫異幾分,華東這麼富有嗎。
不出半個小時,從內城駛來一輛輕型越野車,車速極快,車前蓋上的青龍印記模糊成一道綠色虛影。
來人瘦高,並未配備武器,技術員的穿著。看到時暮驟然停頓下,嗓音充滿機械感。
“隊長,司令部急傳。”
年朝未作回應,轉而交代著說“帶他們到青龍訓練基地安排好住處。”
年輕人恭敬應下。
時暮拿過年輕人手心的車鑰匙,推著年朝上車,“快去吧,軍令如山。”
“有事給我發消息。”說著將餘下的四顆糖放到時暮手心。
“我知道。”時暮拆開顆糖,又快又狠地塞進年朝嘴裡,指尖劃過銳利的牙齒,被年朝輕咬一下。
“我很快就回來。”
時暮折著包裝紙,漫不經心說了句,“嗯。”
越野車逐漸遠去,時暮收回目光,看向年輕人,“稍等會吧,還沒檢查完。”
不多時,一行人接連出了軍帳。
年輕人麵向眾人站好,介紹道:“青龍特種部隊第一小隊,祁倫。幸會。”
眾人禮貌性握手,隱去所屬單位,簡單介紹過名字。
祁倫開著一號車領跑,隊伍駛進華東基地內城區。
大型裝甲車並未引起人們側目,像是習慣了似的。
朱雀小隊的一乾人打量起華東基地。
設施齊全,建築林立,就連街道都是極為整潔的!
“哇塞!”金洛十分興奮,村裡人進城在這一刻具象化了。
華北代言人任思齊出手,“下次我帶你去華北,保證你哇個不停。我們華北……”
車輛一路向東行駛,華東基地軍區和平民區大體對半分開,沿海地區久戰不休,軍隊集中駐紮在東側,青龍訓練基地的位置則夾在中間,六米高的鐵網將青龍訓練基地從平民區劃分出來。
祁倫帶領眾人去辦理入住,帶回來一摞磁卡。
水、飯、電、房的字樣簡單粗暴印在卡麵上,每人分到四張。
尚有任務在身的祁倫沒有多待,向眾人辭彆。
與此同時,華東司令部議事廳。
上校銜的男人粗聲大喝,“章司令,今天您說什麼都得給我們一個交代!”
另一個醫生模樣的青年柔聲說著:“章司令,年隊長在軍中的聲望您不是不清楚,這去一趟華北人就消失了,我們實在也管不住下麵說閒話,萬一那位的事又被翻出來……”
有些尖銳的女聲響起,“我就一個問題,為什麼不讓我們派人去華北接年隊長回來!”
顯然,這是場越職的討伐,身為華東軍區總司令的章懷湛被幾個校級軍官指著鼻子訓。
“年輕人不要著急。”章懷湛不為所動,拿起水杯喝水。心想他自己不願意回來我能有什麼辦法,默默祈禱年朝最好能在這群人對他動手之前到來。
幾位軍官相視一眼,紛紛走上前,章懷湛麵部抽搐幾下,姓年的怎麼都這麼讓人頭疼!
吱——
議事廳的門被人推開。
“年隊!”眾人齊聲驚呼。
紛紛從章懷湛身邊散開,轉而圍到年朝身邊,依舊保持著些距離。章懷湛長呼一口氣,起身離開議事廳。
眾人見年朝坐下,一改先前的態度,嚴肅彙報起來。
“累計瓦解異種襲擊三次,人員傷亡三十四,九死二十五傷,現已全部火化,撫恤金發放完畢。”
年朝靠在座椅上,一手指尖輕敲桌麵,良久,“五年前的案子,重啟調查。”
幾人眼裡閃過悲痛。
五年前,青龍特種部隊隊長年珩奉令率一個師南下支援華南基地,中途接到華南覆滅,戰犯已認罪的消息,師團原路退回。
而年珩則代總司令章懷湛前往華中基地聯合法院參與審判,不料臨近聯合法院時所乘車輛意外失事,救治無望,年珩重傷身亡。
華東就此軍政混亂,民心不齊。
所有人都以為幸運存活下來的年朝繼承了青龍之力,十七歲的年朝被推上風口浪尖,兩年內晉升青龍特種部隊隊長,二十歲時親口放出青龍殘魂消散的消息,更以十分強硬的手段將軍部大洗牌。
章懷湛下令將消息封鎖,卻是以年朝馬首是瞻。
“傀儡司令”章懷湛由此而來。
盛航高亢道:“我聽年隊的!”
宋予君沉思片刻,“你說的案子,是年珩少將的案子,還是時暮的案子?”
“這兩個案子。”年朝冷冷掃過宋予君,“分不開。”
宋予君一臉我就知道的表情。
“需要我們做什麼?”寧汐直言問道。
“有個叫金洛的孩子,體能差,缺乏常識,擅長駕駛。完善他的技能。”
寧汐了然,“交給我吧。”
年朝叫住偷摸後退的宋予君。
“任思齊,軍醫,上尉銜,華北基地總司令任思秋上將的外孫。我答應給他醫療實驗室的使用權限。”
宋予君被這一長串後綴唬住,“好吧好吧,給!”
盛航滿臉期待,“年隊!我有什麼能幫上忙的嗎!”
“讓青龍訓練基地這兩天把飯做好吃些。”
盛航:“?”
此時剛入住青龍訓練基地的時暮,看著年朝發來的信息,一鍵轉發給任思齊,接著刷著任大少爺的卡,斥巨資給金洛購入一部民用通訊儀,打包送給吳楓老師進行教學。
原弛野成功進入華中軍用內網,可惜的是故均的賬號早在華北遇襲當天就被注銷了查閱權限。
而恢複的聊天記錄也不儘如人意,儘是些顏色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