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坐在了飛機上,夏夏都處於懵逼的狀態。
越前龍馬慣例地將她擠在了窗戶邊,他坐在外側,將她牢牢地控製在裡側。他耳朵裡戴著耳機,隨著歌聲,他一副誌得意滿、神采飛揚的表情。
……
對,12歲就成功拐走了一個單純的女孩子,的確值得他驕傲得如同開屏孔雀了。
可惡!!
夏夏被越前龍馬打得措手不及,她沒想到自己居然真的跟著越前龍馬做出這麼瘋狂的事情,身無分文、義無反顧地和他出國,她——
“我真是瘋了。”夏夏喃喃自語。
越前龍馬將耳機從耳朵裡拿出來,饒有興致地挑眉:“你說什麼?”
“我說你瘋了!”夏夏痛心疾首,“你怎麼敢自作主張的?我如果不跟你來呢?你的機票錢怎麼辦?你怎麼敢提出讓我跟著你來的?你哪來的謎之自信你的同學會跟你一起出國?我也是瘋了,我竟然跟著你發瘋。不行,停機,我要下去。”
越前龍馬臉上浮現上可惡的“你都上了我的賊船了,還能怎麼辦”的得意揚揚的表情:“學姐,你是傻了嗎?”
夏夏恨不得咬他一口:“……所以你到底怎麼敢的啊!”
越前龍馬誌得意滿,一副運籌帷幄的嘴臉:“隻要不給你思考的時間,你就一定會下意識地聽話。”
夏夏對上他狡黠的目光,猛然想起在天台上聽到的對話。
越前龍馬對手塚國光說:“問她做什麼?她能有什麼想法?”
靠!
合著是在打這個主意!
她完全想岔了,誤以為越前龍馬的意思是她的想法不重要!
可惡啊,人家都露出獠牙準備把她吞吃入腹了,她這個蠢貨還擱那歲月靜好,一點防備都沒有!
人心險惡!
越前龍馬尾巴已經要翹到天上了,昂著下巴,趾高氣揚:“你這家夥喜歡胡思亂想,給你時間考慮,你不知道要想多少事情。直接當場問,你肯定反應不過來。你以為我為什麼誰都瞞著?”
夏夏:“……”
說得她像笨蛋一樣!
討厭!
“我服了。”夏夏瘋狂揪頭發,“我太天真了,你這個該死的狡猾的小矮子!我連行李都沒帶,也沒錢。我連住的地方都沒有……我不會流落街頭吧?有那麼多不確定的事情,我怎麼就跟你出來了啊啊啊啊!?你還說照顧我,你能怎麼照顧我?你不氣死我就不錯了。”
夏夏開始撞飛機:“啊啊啊啊……!!”
周圍人陸續投射過來異樣的目光。
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一把摁住夏夏的腦袋,強行鎮壓了她的反抗:“彆在這嘰嘰歪歪,換洗衣物和其他東西到了美國再給你買,你又不單獨出門,要什麼信用卡。住宿方麵史密斯先生幫我們安排好了酒店標間。”
夏夏更絕望了:“我還那麼小,就要過上寄人籬下的生活了嗎?我還要跟你睡一間房?你就是這樣照顧我的?男女有彆不知道嗎?你是不是對我有企圖?!我剛剛還在日本,打個車回家就能躺床上休息,或者出去和手塚哥他們打球。我不該坐在飛機上,遭受你的冷眼和嫌棄!嗚嗚嗚!”
越前龍馬:“……”
確定了,這家夥已經瘋了,怎麼還開始自我腦補了呢?
果然不讓她有時間考慮是對的,真給她時間,最後八成她會因為沒有安全感或者其他的原因而不來。
嘖。
確定了,以後對她就要這樣,先為她安排好一切,到時間直接帶走。
“什麼男女有彆。”他無語道,“我們倆才多大?我對網球的企圖比對你大好不好?沒拿到世界冠軍前我才不考慮那種無聊的事情!”
“你果然對我有企圖,隻是沒有對網球那麼大!”
越前龍馬大大地翻了個白眼:“你生理期都是我給你準備的東西,我真對你有那方麵的意思,還需要等到了美國再施行?”
“?”
夏夏總覺得越前龍馬被她逼問得胡言亂語了,生理期和那方麵有什麼關聯?但是看越前龍馬一副“再廢話就真的不管你了”的嘴臉,隻能委委屈屈地閉嘴。
可惡,寄人籬下就是這樣的!
夏夏我啊,要成為小白菜地裡黃了嘍。
她抱著越前龍馬過了安檢後給她買的小枕頭,頭一扭,靠在椅背上決定睡一會。
這幾天都沒睡好,現在睡意洶湧而至。
她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越前龍馬的耳邊終於安靜了下來。
他側頭,將毯子輕輕地打開,蓋在了夏夏的腿上。
他看著對方的睡顏,不知何時出了神。
他知道學校裡的人都說空山夏很漂亮,桃城前輩等人也不止一次地在他麵前抱怨,說青學的校花剛入學就被他打上了標記,一點念想都不給彆人留。
每當聽到這種話,他一邊翻白眼,一邊用口頭禪敷衍過去——他才沒有攔著彆人接近學姐呢,他隻是幫學姐做了初步篩選,那群人一個兩個長得歪瓜裂棗,一點優點也無,哪來的臉覬覦學姐?
雖然學姐平時和他吵架吵得不行,實際上單純得不行,他當然要把那一個兩個異想天開、沒一點自知之明的家夥給提前解決掉。
至於空山夏的美麗,越前龍馬沒有過多注意。平時相處時,越前龍馬更多地關注對方的網球水平和與對方的聊天內容上,或是正事,或是和方才一樣隨意地對杠閒聊,都給予了越前龍馬完全不同的悠閒自在。
直到現在,他才意識大家說學姐真的很美並非虛言。
昏暗的飛機中,對方長長的睫毛輕輕地抖動著,睡得似乎並不太安穩。向來紮成小丸子的長發被放了下來,長而柔順的發絲有些淩亂地鋪灑在耳邊,像是一個小公主。
她的眉心無意識地蹙著,不知道在憂慮什麼。
越前龍馬心底軟成了一攤水。
他是很自主的一個人,每次去參加比賽,他的父親都不會陪同。包括這次來美網,父親也隻是在機場為他送行。
他不在意,隻覺得自在。
然而誰都不知道的是,從最開始考慮要不要來美網,他就沒有考慮過空山夏的態度。
因為他一定會把她帶在身邊。
她傻乎乎的,被父母或者彆人欺負了,就隻知道自己悶著不吭聲;和父母吵架時也不爭氣地一邊吵一邊哭,實在傷心了就乾脆地逃避一走了之。
他不在她身邊保護著,她再被彆人騙了或者欺負了,他豈不是無能為力?
越前龍馬伸手撫平夏夏眉心間的褶皺。
“不要怕。”他自言自語,“會照顧好你的。”
.
美國這邊,網球協會的史密斯先生早早地等在了機場,接到越前龍馬和夏夏後便帶著他們向賓館駛去。
他很貼心地沒有多言,隻讓兩個孩子先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隨時可以聯係他。
夏夏想到越前龍馬臨行前的幾天,她天天吃不好睡不好,天天焦慮抑鬱,完全沒想到越前龍馬膽子那麼大!
啊啊啊,更氣了。
賓館並不是特彆奢華,窗明幾淨,和史密斯先生客套了幾句,越前龍馬關上了門。
沒了外人,夏夏毫無形象地直接趴在了靠裡的床上,坐了十幾個小時飛機的疲倦感如影隨形。
她白癡一般地看著天花板:“我居然真的來美國了Orz”
越前龍馬嗤笑一聲:“你要翻來覆去念叨幾次?起來,躺著容易睡著。等天黑了再睡,不然時差倒不過來。”
“知道了啦,我就躺著,絕對不睡。”夏夏看著越前龍馬下了飛機後就沒停過的手,“你在和誰發短信?”
“部長,麻煩他幫你騙一下父母,就說是跟著他出去旅遊了。”
夏夏尋思著手塚國光也不像是會撒謊的人吧。
越前龍馬你怎麼能那麼理直氣壯啊!
有這樣一個小柱子,哪怕是手塚哥也不知道得有多無奈……
等越前龍馬收拾好行李,才剛到下午兩三點。
越前龍馬戴上手表,拿上錢包,換上休閒的服裝對夏夏道:“走吧,帶你去買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