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不需要多問什麼了,多問一句都是對餘玫瑰的煎熬。
外麵的榕樹依然四季常青,枝葉卻沒有盛夏那般茂盛,許是快冬天了吧,竟看到了落葉。
宋年起身跨過板凳,朝門外走去,餘玫瑰看著場景還是會苦笑一聲感歎:“宋年還真是宋年啊!”
轉過身又繼續趴在桌子上抽搐。
大概過了實際分鐘的時間,m後門進來了個人,手上提著個白色透明的塑料袋子,裡麵裝了些東西。
宋年敲了兩下餘玫瑰的桌子,等她抬起頭後,將東西往那一甩。
餘玫瑰還在好奇裡麵是什麼,拆開袋子,裡麵是一包姨媽巾和止痛藥。
這些東西推翻了剛才的所有論證及幻想,新的宋年在餘玫瑰的認知裡站了起來。
教室裡的人也被吸引了過目光來。
但大家都不敢大聲討論,除意外震驚以外還有一些複雜的情緒。
隻能依靠竊竊私語來將所有想法都發泄出來。
同學A :“——他們是不是有情況?”
同學B :“誰知道呢?”
……
類似於這種話還有很多,宋年卻沒有給出任何回答,既不承認,也不反駁,狠狠地吊了一次胃口。
但也有一種猜測,宋年沒聽見。
他將藥甩了之後,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餘玫瑰塞了兩片藥,就口水,吞了下去。
她實在太疼了,已經沒有力氣去乾一些什麼事了。
這種微妙的氣氛持續了:一節課,兩節課,三節課……更多節課。
下午的課:物理,曆史,地理,生物。
宋年聽的很認真,同時也做了些筆記。
他想著現在是高中了,和初中總歸還是不一樣的,像初中那樣聽聽課,寫寫作業是不可能了。
高中一些風雲人物的雞毛蒜皮的小事幾乎都能引起注意。
事情傳播的很快。
直到三班知道這件事後,趙園很疑惑,宋年和時輪不是好上了嗎?怎麼又冒出了一個餘玫瑰?
按這樣想她也算是放下了,日子還是會一天天過去,得過且過吧。
放學後,時輪早早的就在一中門口等著了。
宋年透過窗戶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嘴角淺淺彎起了一輪笑。
此時的餘玫瑰對比上午已經恢複了許多,看著麵色也紅潤了些。
目光往身後一瞟,看到宋年還沒走,望著窗外,臉色更加紅了幾分,想開口喊他一聲。
誰知還沒開口,宋年就一把將書包甩到肩上,著急忙慌地跑了出去。
留餘玫瑰一個人在教室裡。
過了一會兒她才像是反應過來,隨著宋年剛才的步伐追了上去。
下了樓到了大門口就看到宋年在和時輪談笑,兩人像是有無窮無儘的話,怎麼說也說不完。
她上前幾步,站在宋年身側,保持了一段距離。
開口有些羞澀的道:“給你,今天下午的錢,一共三十二。”
宋年想著也是,她肯定也不想欠個人情,也就順手接過了。
時輪看著眼前的兩人腦子一懵一懵的,不免懷疑,宋年魅力這麼大,這麼快我都有情敵了?
但仔細瞧瞧這人還是有些眼熟的。
見宋年收下錢之後,餘玫瑰並沒有走,隻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腦子像是斷了線一般,隻知道站著。
時輪不耐煩的問:“有事?”
聽到聲音,餘玫瑰的腦子才好似重新連接上了電路,變得手足無措。
忙擺擺手:“沒事沒事,這就走了,拜拜宋年。”
餘玫瑰前腳剛走,時輪的目光就盯上了他,帶著審視和灼熱。
看的宋年都有些心虛。
時輪:“你背著我在外麵偷情了?是不是!”
時輪說這句話的時候張牙舞爪的,氣的仿佛要跳起來。
宋年看著他這副模樣,也體會到了有人在乎是什麼樣的滋味,但難免有些滑稽。
輕聲笑了聲,回到:“沒,沒,下午幫她帶了些東西而已。”
時輪聽到了解釋,但還是沒放下心,繼續問:“真的嗎?不要騙我!後果很嚴重的。”
他真是快把眼粘到宋年的臉上了,靠的很近很近。
等回首再看,這個姿勢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真的!我發誓,要是敢背叛時不好惹的,天打五雷轟!”說著還做出了發誓的手勢,有模有樣的。
時輪滿意的“嗯”了一聲,隨即補充道“諒你也不敢~”
同時聽到“時不好惹的”,還是有些慶幸。
他的名號在季月市也是相當當的了,說一不二,特彆是那個組織。
但宋年不喜歡小混混... ...
——那就按他喜歡的來。
兩人身上穿著厚重的外套,北方的冬天就是比南方來的要快。
不久時,漫天的雪花就散落下來,宋年初次感到臉上涼涼的,寒氣比白天更重了些。
時輪看了眼站在眼前的人,就像是得到了這天底下最珍貴的珠寶,嗬護著。
“下雪了,宋年。”
聲音很輕,眼睛裡折射出的柔情與光芒,讓人不由淪陷,琥珀色的眼眸就這麼在空中與那雙漆黑的眸子交彙。
對方像是有感應一般。
回複了句:“初雪快樂!”
在漫天的雪花中,在青石板路上
一個叫做“有容路”
亦或者“玫瑰路”
的街上。
有兩位少年,走著,一直走進漆黑的夜色中,但同時又照亮了那片星空。
直至背影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