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年一撐,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流暢自然,仿佛是一件雕好的藝術品,富有和諧之美,配合著腳上發力,輕而易舉地蹬了上去。
陸聽雪看著他熟悉的動作,更加確信了剛剛自己的觀點——“隻是同名”了。
“我就說嘛!要是宋年的話是肯定不會翻牆的,而且還這麼熟練,再者說,你這種半吊子氣質,一點兒也配不上神話二字!”陸聽雪突然想起來宋年罵她“白癡” 瞬時間幽怨的眼神更重。
“趕緊上來。”
宋年人生中最討厭兩件事情:1.談話時說廢話;2.談話時說廢話。
陸聽雪猶豫一下注視著這道牆,仿佛麵臨著生死攸關一般重大。
她學著宋年剛才伸手去攀牆頭,也學著他的樣子,兩條腿往上扒拉。
但過了很久,也隻是在那原本臟兮兮的牆上多留了幾道印子,並沒有其顯著效果。
後來宋年實在看不下去了,伸出手拉了她一把,正是在剛握上手時,陸聽雪的頭剛剛冒出。
宋年突然聽到身後“啪——”的一聲,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回頭一看,時輪恰好站在他們身後,時輪看著這一幕,望著那個女孩兒,很漂亮,看上去,他們就是情侶一樣。
時輪的臉開始一寸一寸的黑了下去,直至變得陰沉,掉在地上的是一個飯盒,外邊還撒出了白米飯和西紅柿炒雞蛋。
宋年下意識的一鬆手,陸聽雪掉了下去。
分不清狀況的陸聽雪嚷嚷道:“宋年你乾嘛!”
聽到這句話,時輪的臉更是比剛才更陰沉,仿佛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給人一種窒息的感覺。
宋年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從額頭,脖子上露出細密的汗水,麵部肌肉也在這時處於緊繃狀態。
“下來!”時輪陰測測的開口。
宋年緊張的沒反應過來。
直到時輪再次開口:“彆讓我說第二遍。”
時輪現在的眼中仿佛在放射著有毒物質,看一眼便會製幻製迷。
宋年嚇得從牆上一躍而下。
時輪拉著宋年就往回走,這一路上時輪都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安靜的往前走。
這還是宋年見時輪第一次發這麼大的火,前幾次遠沒有現在的眼中。
直到時輪將宋年拉進巷口,找到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小巷裡。
時輪一把將宋年抵在在牆上,用身高壓製著宋年,眼裡的瘋狂這才顯露出來。
宋年不喜歡這種感覺,想從禁錮中掙脫,時輪像是看出了他的意圖。
抓著他兩隻手的手腕,摁在牆上,大腿抵著他的下肢。
宋年發現怎麼也掙脫不開,才明白時輪是動真格的了的,滿滿的從臉上溢出了恐懼。
“原來你也會怕。”時輪死死的盯著他,保持著這個姿勢,完全沒有要鬆開的意思。
宋年試圖擺了兩下手臂,卻發現動不了,慌慌張張的問道:“什麼意思。”
時輪的手撫上了宋年的臉頰,手上有些老繭,摸索著。
談談地回答道:“我還以為你沒有心呢。”
“……”
宋年沒有再說什麼,發現掙脫不開後也放棄了。
時輪見他這樣子,心裡總有一種無名的火在燃燒。
——“說話!”
宋年歪著頭問他:“說什麼?”
時輪從喉嚨裡帶著哭腔似的,哽咽著“多久了?”
宋年有些不明所以:“什麼?”
時輪反問道:“你其實一開始就是喜歡女生,和我在一起隻是為了玩玩,為了新鮮感對不對?”
宋年本來想解釋,說不是那樣的,但不知道為什麼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是!”為了不低下頭,他用強烈的眼神注視著時輪。
時輪卻將這個眼神理解為了“挑釁”。
心裡像是有萬隻螞蟻在鑽心,要將他鑿穿,挖爛。
他有一時間的愣神,認為其實有那麼一瞬間,他是擁有過他的“夢”的。
突然他的臉慢慢靠近,宋年也預感到了不對勁,使勁的掙紮。
時輪感到萬般無奈,最後他隻是在宋年的嘴角處輕輕地落下一吻,而匆匆跑開。
時輪的吻很輕,卻刻在了他的心尖,時輪的吻很重,使宋年感到有什麼東西一瞬間收縮,而將要失去。
解開了許久的禁錮,宋年卻沒有感到輕鬆,相反有什麼東西全堆積到了某一處。
那個一處應是——心靈深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