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又尷尬笑了笑,神情不自然了許多“還沒介紹呢,牙牙,這.......是我愛人——華夏城。”
宋年先是一愣,“愛人”兩個字給他的衝擊力相當大。
當年宋意拋棄了宋年的母親,就聽奶奶是事先把財產轉移到國外,跟人私奔了。
宋意這個名字一直是宋年最討厭的。
但轉念令他更傷心的居然是他成為了和他父親一樣的人,找了個男人。
想到著宋年身體不由發出一陣惡寒,現如今怎麼也沒能料到。
但還是保持著沉默一點沒露出任何異樣。
宋意又接著補充道:“我和你夏叔叔準備要接你去國外生活,畢竟你奶奶她...已經。你在這兒也沒個依靠。”
宋意微微皺著眉,嘴角也不由地抖動,儼然一副好好父親的模樣。
“我不去。”宋年一口否決。
他能想到當年無情拋棄母親的人如今打的什麼算盤。
宋意愣住了,像是沒有料到。
華夏城坐在旁邊,兩個肩膀輕輕地靠著椅子的後背,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黑色的瞳孔斜睨著。
這個眼神讓宋年感到很不舒服,感覺自己像是一條大街上流浪的狗任誰都能踩上一腳。
“為什麼?和我們一起去國外生活不好嗎?我會補償你這些年的,宋年!”宋意的嗓音有些急切,仿佛迫不及待下一秒宋年就要和他們走。
宋年其實很明白,兩個男的肯定是不會有孩子的,讓他去不過是去給他們養老。
“不去。”宋年立馬恢複了平常的冷靜自然,開始心平氣和地講。
這時華夏城突然開口了,“你沒得選。”
剛才沒注意這人的聲音,溫柔的聲音裡隱匿的傲慢和威壓,足以將人置於海中,活活溺死。
宋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他又開口補充到“你父親心軟,覺得虧欠你太多,但我不一樣。我不管你怎麼選,你必須跟我們走。”
烏黑的頭發散在耳邊,歲月的皺紋在他臉上更是成熟的象征。
皮帶交叉綁在腰上,修長的身形,根本不相信這是他說出來的話。
再回頭看了眼父親,簡直坑都沒吭一聲。
在這種情況下,宋年每一次對待學校考試或其他事情的遊刃有餘頃刻瓦解。
被這種無力感包裹的感受不亞於被千萬條蛇纏身。
華夏城接著說:“當然,你繼續不同意沒關係,我們可以把你綁回去,畢竟你和你父親還是有血緣關係的吧~”
“夏城!”宋意突然製止了他,他並不希望事情鬨僵到這種地步。
宋年緊緊攥著拳頭,仿佛想要將自己手掌洞穿。
“好...”突然他鬆口了,這個字仿佛用儘了全身氣力。
華夏城滿意地點了點頭“識時務者為俊傑。”
可宋意卻在搖頭。
“但我有個條件。”他說這句話時,眉宇間透露著堅定不移。
華夏城瞬間將眉毛皺了下去,神情十分不悅“哦?說來聽聽。”
“最後一個月半。”宋年伸出食指舉在華夏城眼前。
華夏城突然想發火,但宋意卻率先一句:“好。”
幾乎是同一瞬間,華夏城和宋年齊刷刷地看向了他。
華夏城是惱怒和不可置信,而宋年則顯得平靜的多。
“牙牙,我們會安排人保護你的,等寒假再來看你。”宋意叮囑道。
“是監視吧。”冷硬的語氣重重地砸出了他們所謂的“保護”。
宋意剛想解釋,宋年就已開門出去了。
後來的這些天,宋年參加了奶奶的葬禮,將墓碑安葬在了林園內。
這些天也像宋意說的那樣,他們就像人家蒸發,沒在出現在他眼前。
再次返校,十一班內圍了很多人,他們不約而同地聚集再了一個地方——宋年的課桌周圍。
早上,天還是霧蒙蒙的,露水很重,窗外還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校園的大榕樹仿佛早已在風霜磨難中抗下了一切。
宋年剛踏進教室們,就看見班上人幾乎都在圍著他的課桌。
慕容其第一個發現了他。
——宋年黑眼圈重的已經不像話,麵色看上去也不太好,貌似還瘦了許多。
在場的人確實也心照不宣,誰都沒說出什麼。
餘玫瑰也還是和往常一樣蹦蹦跳跳跑來:“宋年!你來了。”
她笑了一下,衝著宋年。
窗外天晴了。
日光散眾雲。
“嘿!宋年。”
“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慕容其和談子然一左一右,摟著宋年的肩膀,大搖大擺,接駕一樣將宋年送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