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被擺了一道很不舒服,轉念一想,這是宋年,又感到很舒服。
或許他就是這麼矛盾呢。
透過窗戶,呼嘯的風跟晚月,冬天肆意張揚的發泄著。
被窩裡
——
宋年的腳感覺暖暖的,有點燙,舒服極了,不知不覺的就迷迷糊糊睡去。
早晨起來,露水很重,窗玻璃上結上了一層薄冰,形狀似是開了花。
像是忽覺:“已經是冬天了啊。”
煩心的事多,抑鬱在胸口,總感到少了些什麼,讓人悶悶的,呼吸也憋著不能張口。
難得的今天是星期六,宋年準備和時輪出去堆雪人。
北方不同於南方,這裡總是有厚厚堆積的雪,在寒冷的冬天,像是唯一的樂趣。
……
另一邊,時輪也準備好和宋年出去的準備了,知道宋年不喜歡穿厚衣服那種悶悶的感覺,就提前備好了保暖套裝。
想起那次宋年手凍的,紅裡透白,骨節分明的手牽著很嫩,卻冰冷無比,時輪就擔憂宋年再大一些會不會得風濕病。
一想到這抖了抖肩膀,趕緊:“呸呸呸。”
然後轉頭望著坐在那裡吃飯的父母親,道:“我走了,爸,媽... ...”
上次被柳蒼蒼提醒下後,他們母子二人的相處就變得彆扭起來,柳蒼蒼家裡做些生意,人脈關係倒是不錯,知道這些也不足為奇。
到底還是沒人敢議論宋家什麼。
時輪父母坐在餐桌前,桌子上擺著熱氣騰騰且豐富的早餐。
夫妻二人都穿著睡衣,休息日,更是睡到點才醒。
聽到兒子告彆,二人同時扭頭。
時少丘睜著朦朧的睡眼,語氣散漫,打個哈欠後,提醒兒子:“路上注意安全。”
鄭州看著他,嫌棄的神色絲毫不掩蓋,轉頭又溫柔的叮囑時輪:“小輪,把羽毛球拍帶上,運動運動還是不錯的,沒錢了要和媽媽講哦。”
時輪想著還沒花完的五萬零花錢,應該是夠的,就回道:“放心,我走了。”
最後才算是關了門,走了。
家裡暖氣開的足,剛才這一身行頭還覺得熱的時輪,現在在樓道裡瑟瑟發抖。
心裡在想:“一會兒暖一會兒冷容易感冒。”
想著加快了下樓梯的腳步,覺乎著出些汗也是好的。
他們在約定地點相遇,一座有著擺鐘的大樓,當指針指向9:00時,宋年從他的身後走來,腳下踩著冰渣。
馬路上風馳的車在他們的世界裡沒了聲響,有的隻是「砰砰」的心跳。
宋年還是像上一次一樣,穿的單薄,宋年奶奶在世時也曾以此生氣過,但宋年已經我行我素。
宋年撲通凍紅的臉蛋,在他薄情冷豔的臉上,撒下獨特的一筆。
耳朵上的十字架耳墜,無不彰顯他的鶴立的性格,銀色的耳墜戴久後,有些泛黃陳舊,在冬天更是冷的結霜。
對方發出的第一句:“你換眼鏡了啊?”
時輪衝他小意溫柔笑,說道:“那個摔壞了,所以換了個新的。”
宋年說:“怎麼壞的?莫名其妙。”
“額……就...走路時摔了一下。”說起這個時輪心虛的不得了,但他確實不擅長撒謊,一句話說的漏洞百出。
宋年卻是出了名的好騙,沒來由的先信了。
宋年突然有些傷感,呼吸略帶沉重的說:“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時輪被這沒來由的氣氛所感染,不自覺的悲傷,像是什麼東西壓在胸口上,壓的他喘不過氣。
步行,路過一家花店,宋年要求去買花,時輪陪同。
時輪有些疑惑,“宋年不是對花粉過敏嗎?怎麼想起來買花了?”
花店外麵裝修很精致,門店外還掛了一串風鈴,叮當作響,在冬日暖陽的照射下,襯的治愈。
進門後店內簇用了各種嬌豔的花,店裡的色調也一律采用暖色,櫃台前隻有一位女生。
宋年被這滿屋子的花粉嗆到,時輪想上前關心,可卻被宋年所擋。
時輪總感覺今天他怪怪的,也說不是哪裡怪,隻能尊重宋年,不再上前。
一進門,二人高大的身影籠罩起一片隱隱,店老板朝門口望去,似是被驚豔,眼珠子溜圓。
二人走上前去,開口的是宋年,他說:老板有雛菊嗎?”
老板回過神,立馬恢複到營業狀態,“有的有的,請問需要包起來嗎?”
宋年淡淡“嗯”了一聲。
一會兒工夫,老板就已經嫻熟將一團雛菊包好,遞了過去。時輪提他接過,身子前傾,隔著羽絨服的身體,不由的開始發燙。
他禮貌道:“我來吧,他花粉過敏。”
隨後溫柔的看著宋年笑。
“多少錢。”時輪問。
“3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