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剛剛看到了呀。那麻煩你了,然姐。”
“不麻煩的。”她回過頭,認真地說,“剛剛還要謝謝你,在Kevin那豬頭那兒,還是你的麵子大呀。”
梁以恒竟聽出了她多少有些小失落,短短一晚,對她要強的性格也摸清了了幾分,笑起來解釋道:“大概是因為我是他的TA。他有時遲到幾分鐘,講道理是可以扣表現分的,我之前都沒和他計較。他成績並不好,如果真計較下來,能不能通過都是個問題。”
“怪不得他見到你,就像耗子見了貓。哎,你都當TA了呀?你學習真好。”她果然沒看錯,在她們學校,隻有某節課的期末成績達到A+,也就是97%,還要其他專業課成績也不拖後腿的情況下,才有可能被選上來年當這節課的助教。
“是Java課的,我們專業最簡單的基礎課。我運氣好申請上的。”梁以恒十分謙虛。
“所以你是cs專業的?”
“對的。你呢?”
“我學傳媒。”
說著說著二人走到了她的macan旁邊,梁以恒忽然又客氣起來:“你剛剛喝了酒,要不我先開一段吧。”
她心想,那等下還是自己開回來,也沒必要,笑著道:“沒關係,我就喝了兩三瓶科羅娜。你不是新生吧,這裡喝點啤酒又不算酒駕的。”
“那就先去麥當勞吧。我明天還有堂課,買個早飯。剛好陪你一起去。”
說完便自覺地去了副駕。
陳微然聳聳肩,剛剛的話是對周清和找的借口。好在麥當勞是相反方向,多說會兒話也不錯。
帶他去就是了。
她熱上車,很隨意地找起話題,這是她擅長的事,“我們專業也有做網頁的課,不過我才在上第一節,後麵還有兩節呢。現在前置課我都有點搞不明白。到時候能不能來問你啊?”
她作為專業課幾乎全A的大腿,這話也就糊弄糊弄半生不熟的梁以恒。
“當然可以,我知道你們那個課,之前也有朋友在選。不過你還有兩節?你和王軒周哥他們一屆來的,下學期不應該準備畢業了嗎?”
“我要推遲一學期畢業啦。”她搖搖頭,“我有個犯罪學的輔修,一共七門課,去年才加的,所以這就推了一學期。”
“犯罪學?聽起來還蠻有意思。”
“是啊!那些案例可有意思了。本來還想讀個pre-law的,時間實在不夠了,也就算了。”
“這樣啊。那你要繼續在美國,申請法學院的研究生?”
“我還在考慮呢。申請的話也是明年夏天準備LSAT,今年還能再拖一拖,嘿嘿。”
梁以恒點點頭,他知道美國法學院研究生要求很高,露出讚歎的表情,“你一定能行,剛剛你說Kevin說得頭頭是道。而且能申法學院,那英文很厲害啦,我文科就很一般的,全靠理科老本混到現在。”
聊到法律,她自然而然想到不小心偷聽的他的電話內容,他棘手的問題大概和法律有關,既然話都到這了,便故作輕鬆引著話題:“也沒有啦。我還有個原因,是因為我媽媽搞法律,資源比較廣。她年輕的時候也來美國讀過,還考了這邊的bar回去。她們所還不賴,也是兩邊的業務都做,這邊都有分所。”
她極力宣傳著,就差把“姐很強,你搞不定的事情姐來擺平”這句話貼在臉上。
“哦?這麼厲害。”他眼前一亮,點頭如搗蒜,“那以後有什麼法律問題,我也可以谘詢你嗎?”
“當然可以。”這正合她意,“加我微信啊。即便沒有問題,以後常來喝酒也可以的。”
趁著在麥當勞得來速停車排隊點餐的空檔,她單手握著方向盤,當即就準備掏出手機掃碼。
梁以恒卻微笑製止了她,“你先專心開車。等你開到我家小區門口停穩了,我再來掃你。”
然後雲淡風輕地補上一句:“我又跑不了。”
他挺上道啊。陳微然嘴角一抿,暗暗想著。
往常這種喝酒認識的男生,一般也就繼續喝上幾次,基本停留在酒局。最多吃吃飯,陪她聊聊天解悶。有其他後續的都是極少數。
但她仍然因為那難以言表的理由,隱隱約約覺得梁以恒不同,他畢竟不同於狂歡夜選段中的假麵小醜。
甚至和梁以恒的交集不止於此。而且一晚上接觸下來,這種直覺越來越強烈。
算了,還是要稍微克製一下,作為海王,魚跑了不要緊,有的是下一條。在一條魚上翻了船可是大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