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呀。”劉夢曦憤憤不平反駁道。“把你們海王那一套收起來。梁老師肯定不是那樣的人。”

她倆誰也不服誰。

“不是哪樣的人？”陳微然則有幾分不屑，反問著，“上次不是你親口告訴我，他和什麼白月光扯不清楚嗎？你自己講過的話自己不記得了？”

“我記得呀。”她開始強詞奪理，“可是然姐，掂量掂量下來，他隻是夏天去那邊喝了場酒，在阿靈頓實打實麵對麵，花精力花心思相處的人可是你哎。”

陳微然立刻回懟：“也沒花什麼吧！你知道的呀，前麵兩次都是偶遇的，獨處也是因為趕巧了。那不是他花心思的，是上天把機會送到他眼前，他隨手抓住了而已。昨天晚上也是我主動的，當然了昨晚這種事情誰主動在我眼裡沒什麼區彆......”

劉夢曦不說話了，她默默聽著陳微然的複盤和計較。

以她過去對陳微然的了解，昨晚辦完事非但沒回到局上繼續喝，還在梁老師家留到第二天大中午，這就已經是意外中的意外了。

現在還信誓旦旦地把樁樁件件梳理起來，這件事情絕不簡單。

對於然姐來說不簡單，梁老師也不簡單。

她想挑明了算了，但是思索幾秒又憋回去了。索性什麼也不說，因為說了然姐也不會聽。

然姐總是堅信自己不會真的喜歡上任何一個。

畢竟也是他們兩個的事情。

他們慢慢悟去吧。

時間總會給他們答案。

劉夢曦開著免提有一搭沒一搭地聽陳微然細細道來，這邊則認認真真稱好咖啡豆，再把它們倒進磨豆機，心想著，自己發掘自己的真情實感，從而依照自己的需求作出選擇，比朋友給的一萬個建議都有用。

“不過有一點，我的確還挺意外的。”

陳微然話鋒一轉，劉夢曦的耳朵又豎了起來。

“嗯哼？”

“昨天好像是他第一次。”陳微然邊說著邊在腦中回放那些不可具體言說的場景，又強調了一遍，“應該是的，他說的不像假的。”

劉夢曦看著咖啡液一滴一滴掉進杯子裡，自問自答著：“第一次419麼？那也正常的吧，如果他和那個國內的初戀拉扯很多年，應該沒什麼心思在學校搞這些的。”

她還是忍不住再暗示兩句：“然姐，平心而論，雖然我和梁老師私下接觸沒那麼多，但是一群人一起也從大一玩到大四了，他的人品，我絕對信得過。”

“不是，不是第一次419。”陳微然乾脆直接說出來，“他昨天之前還是處男。”

說完才想起來這個路口好像有個“stop”標誌，下意識往左看，紅底的白色粗體字“STOP”赫然立在眼前，她趕緊一腳急刹車，停了下來。

劉夢曦的腦中也經曆了一波急刹車。

“他和前女友那麼長時間，都沒有過？”劉夢曦喃喃地道，“這不科學啊。”

等macan停足了三秒鐘，陳微然再次踩了油門衝了出去。

劉夢曦還沉浸在震驚當中：“阿靈頓，竟然，還有處男？”

“你也沒想到吧。我也沒想到。更沒想到還能被我趕上。”陳微然轉動著方向盤，前麵拐過彎，就到小區了。

又回到熟悉的地方，眼前豎在地上的小區名字，宛如一個休止符。

把昨晚，甚至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分割在過去了，把她拉回到屬於自己的現實。

現在回想起來那些翻雲覆雨，竟然有點恍如隔世。

劉夢曦則在電話那端放聲大笑：“那你要不就珍惜一下吧，畢竟稀缺資源。然姐，你直麵一下自己的內心。”

“那也沒必要，你知道的，這東西可不是我考慮的條件。”陳微然低聲嘟囔著，刻意忽略掉劉夢曦後麵半句話，“再說什麼都要我來教，還不夠麻煩呢。”

她嘴上這麼說，細想起來，好像梁老師後麵也沒什麼讓她教的，屬於是意外地有點無師自通了。

劉夢曦的咖啡好了，但一來二去聊了半天，和她昨天半夜想的差不多，沒什麼新的結果，導致她有些不耐煩。

然姐的心裡明明已經山雨欲來風滿樓了，還在這和她裝什麼暴風雨前的風平浪靜。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想要的是整個大海，怎麼可能隻要一滴水呢。”她退出了和陳微然的對話框，從列表裡麵找出了中餐外賣。

“那是當然。”陳微然行駛至家門口，看到了周清和的帕拉梅拉歪歪扭扭地停在門口。

按照他平時的強迫症，一定會停到對齊為止。

是昨晚回來的太匆忙了嗎？

還是喝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