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劉夢曦三下五除二點了兩個菜,正準備掛掉電話,之聽陳微然突然喊了句:“正好還有件事要問你!”
“什麼事?”
“昨晚你和周清和喝了多少?”陳微然把車停好,又暫時沒打算下車回家。
“你家桌子上的酒全部都喝掉了。”劉夢曦抱著咖啡杯,坐在沙發上等外賣,恢複了她那種世人皆與她無關的淡定。
“全部?”陳微然不敢相信,“長島冰茶,那個椰子味的龍舌蘭,還有軒尼詩我記得?還有那個急支糖漿野格?全喝掉了?”
“對啊。”劉夢曦邊回憶邊回答,“你說的這些都喝了,也沒多少吧,其實周清和買的都是小瓶的,我們三個分一分,其實也沒多少。”
“那你喝完之後就回去了?”她繼續問。
劉夢曦便開始炫耀自己昨晚的“戰績”:“對啊。桌上的酒全都清完了。我就覺得無聊,回家了。你走了以後吧,基本就剩下我們三個。Leo倒在你家沙發上昏昏欲睡,反正他和周清和熟,我也沒管他。不過周清和也沒好到哪去,說話前言不搭後語,我最後和他說我要走了,他和我說你還沒喝完。總之我走的時候他倆都不怎麼清醒。周清和中間還吐過一次,出來又和我繼續喝了會兒。”
她聽到這裡心下了然,周清和應該是在劉夢曦離開之後,跑到梁以恒家樓下的。
那麼應該是完全不清醒的狀態了。
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吧。
“怎麼了?”劉夢曦見她沒反應,感到奇怪,“你家客廳現在是不是一片狼藉啊?周清和這會兒還沒複活吧?要不要我去幫你打掃打掃?我今天沒什麼事。”
“不用了,叫他起來自己搞吧。”她不想麻煩劉夢曦,在她的意識裡,這些力氣活就該周清和來做,“哦對了,如果周清和什麼的閒雜人等問起我昨晚去哪,就說在你家。”
劉夢曦疑惑不已,“然姐,你真的變了,以前這類事情你都是敢作敢當。”
陳微然歎了口氣:“其實是沒什麼,我主要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幫不幫我?”
“我肯定幫你的呀。就按你說的辦。”
二人又嘲笑了一會兒Leo喝完酒瘋狂說英文的搞笑行為後便掛掉電話。
陳微然熄火拔出車鑰匙,瞟見了放在副駕上的三明治。
它躺了很久,有點散架,她小心翼翼把它拿了起來。
剛剛的休止符好像作廢了。
他的故事蔓延到了新一個小節。
不過等會兒如果周清和不問,就先什麼也不說吧,沒什麼好說的。
劉夢曦話裡話外,說她自己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其實是真的。
推開大門的場景果然和劉夢曦所描述的一樣。
Leo四仰八叉的橫在沙發上,一隻手指著天花板,一隻腿直接掉在地下,造型十分令人迷惑。
他那一頭染成金棕色的頭發此刻打結成幾團,擠在沙發墊子的縫裡。
陳微然想起小時候流行一種玩具,給一個土色的娃娃澆水,那娃娃的頭上就能長出小草。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
Leo被她笑醒了。
醒來第一句便是“然姐,你昨晚去哪了?”
陳微然大驚,怎麼連他都知道了?
她便用原本打算對付周清和的那套冠冕堂皇的回答來應付Leo:“哦,昨晚那個梁老師喝多了,我送他回去的時候簡單照顧了一下,就耽擱了好久。後麵劉夢曦也找我,我就又去找她了。”
“誰?那個劉姐?”Leo的眼睛瞪得溜圓,整個五官都被放大了,但似乎也沒什麼力氣從沙發上爬起來。
“對啊,她是我很好朋友。”
“我靠!”Leo一邊感歎一邊搖頭,“那個姐太能喝了,玩骰子手氣好就算了,還特麼賊能喝。我真是很久沒被女生喝趴了。”
陳微然去給他找來一瓶礦泉水,遞給他後,與他開著玩笑,“那我下周再喊她來,你再挑戰一下。從哪跌倒從哪爬起來。”
Leo瘋狂搖頭,喝了兩口水,又猛然間定身,問她:“然姐,周哥回來了嗎?”
她心中又一驚,Leo不會也知道周清和跑到梁以恒家樓下鬨事的事情吧?
便試探著問:“他不是昨晚喝多了麼?劉夢曦和我說的呀,他沒在家睡覺?他沒出去吧,剛剛看到他車在門口的。”
Leo舉著礦泉水瓶,脫口而出:“他昨晚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