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就是梁以恒那輛435i。

她今晚在這？

她不是在劉夢曦家嗎？

她和那梁老師在一起？

他們也在喝酒嗎？

和劉夢曦一起來的？

沒看見劉夢曦的車啊。

他帶著滿腦袋問號，望了眼這一側兩間臥室的窗戶，齊刷刷地黑著。

大概在客廳喝酒，他想也沒想，一腳油門繞到了這棟樓前，

Jessica下意識小聲驚呼，她在副駕感受到了莫名其妙的推背感，剛要問他這是怎麼了，她那小姐妹的信息就來了。

“問到了。”她開心地告訴他，“他們在137，你認識嗎？說是在一棟的三層？”

“137。”他機械的重複著Jessica的話，注意力則全部集中在王軒家的窗戶上。

出乎意料，客廳的燈竟然也是黑的。

他握著方向盤的手越來越緊，車卻停了下來。

Jessica很是奇怪，問他怎麼了，知不知道一棟怎麼走。

他回了回神，心不在焉地看了眼Jessica，忽然對接下來的酒局興趣失了大半。

也隻好回答：“我在想137在哪。”頓了頓又裝模作樣地說，“想到了。”

Jessica雖然仍是覺得怪怪的，但也沒怎麼反駁。心裡還在盤算等等繼續裝醉，讓周清和幫自己喝幾杯。

“你們快點啊。”她那Altima小姐妹又在催了。

“我和他們都說好了，一會兒你帶渣男來，我們就都找機會灌他。爭取讓你們今晚水到渠成。”

她看著手機傻樂，回道：“他不算渣男了吧。我們停好車就來。”

果然，周清和走得沒那麼順利。

好在雖然被灌了不少，以他的酒量還算撐得過去，憑一己之力把對麵砍起來最能喝的兩個放倒，終於有了提前走的機會。

果不其然。Jessica要和他一起回East Ln。

那開Altima的小姐妹的意思也很明顯，你除非今天喝死在這，不然你沒理由不送Jessica。

他以前會以為沒車的女生更好泡，現下忽然推翻了自己的想法。

沒車的女生帶來的麻煩也更多。

隻好扶著晃晃悠悠的Jessica一起下樓，然後又上了他的車。

發動車之前，他又看了眼手機。

陳微然的對話框停留在幾小時前，他那蒼白的問題。

從他剛剛在137的酒桌上坐好，問她是不是去喝酒了的信息發出後，她一個字也沒回。

渾身越來越空，他隨著Jessica東倒西歪的身體，踉踉蹌蹌地下著樓。

剛剛本來想裝作出去透透氣抽根煙，出來給她打個電話，結果137的那些人硬是怕他跑了，幾個人陪著他去陽台圍了一圈抽煙。

後麵他又說要去樓道裡給家人回個電話，有個他們econ班上的同學，非叫他去他的房間打。

他進去之後就溜進了洗手間，打給了陳微然。

直到音樂聲音放完，對方愣是沒接。

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首先陳微然不那麼容易喝多，再其次就算喝多了不會信息不回電話不接。

他對著那洗手間裡簡陋的鏡子，想到了隻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已經睡著了。

那麼她在哪睡著了呢？

劉夢曦家嗎？

她在劉夢曦家睡著，怎麼把車停在梁老師家樓下了？

雖然在阿靈頓，同學之間互相借車很普遍。可梁老師自己又不是沒車，完全沒什麼理由把她的車開回去。

他恍惚間回想起一個月來發生的種種，手機被他丟在一旁，雙手死死按在洗手台上。

怎麼就選擇了相信她呢？

深呼吸越來越急促，處在隻有兩三平米的洗手間，頓時覺得天旋地轉。

原本可以把137剩下的人全部放倒，省得他們一個個嘰嘰喳喳亂點鴛鴦譜。

他現下全然沒這個興趣。

滿腦子都是王軒家關了燈的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