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疑 種棉花?他可真會做夢!(1 / 2)

秋華年抓著半乾的頭發,皮膚在月色的映襯下如同羊脂白玉一般,身上一股皂角的清香。

魏榴花看著他愣了愣神,壓低聲音說,“華哥兒,我們去我娘家村子把甜菜根收來了。”

秋華年心下了然,夫妻倆乾的事情顯然不欲被趙氏知道,才這麼偷偷摸摸的。

他讓開門,請兩人進來,雲湖和魏榴花把麻袋提到院子裡,“華哥兒,這是一百斤的甜菜根,都是挑又大又好的收的,我們村裡人都知道了這個大好事,就等著下次再收呢。”

魏榴花磨了好多天,終於讓趙氏鬆口允許自己回娘家探親,兩人天沒亮就趕著騾車出發,終於在天黑時回來了。

為了不被人發現,他們把騾車拴在外麵,先提著收來的甜菜根找秋華年。

秋華年大概看了一下,發現魏榴花收來的甜菜根品質相當好,無論是個頭還是水頭都比杜家村的高出不少。

他沒去取稱,直接進屋數了五十枚銅板遞給他們,魏榴花和雲湖對視一眼,喜不自勝,這一來一去賺了十七文錢,雖然不多,但全都是他們能自己捏在手裡的!

魏榴花猶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問,“華哥兒,我能和你買兩個雞蛋,再買一條高粱飴嗎?”

她怕夜長夢多,等不及留著錢去鎮上買吃的了,最好明天就能讓柚哥兒吃上好的。

趙氏家裡據說養了十來隻雞,怎麼雲湖兩口子還要在外麵買雞蛋?

秋華年知道其中估計有不少官司,暫時沒有多問,隻是取了兩顆雞蛋和一條高粱飴,收了他們七文錢。

騾車還停在外麵,兩人不敢耽擱,收拾好空麻袋就離開了,走到院門口時,魏榴花回頭,看見杜雲瑟從屋裡出來,自然地接過秋華年手中的布,在梨樹下的涼凳上輕柔地幫他擦拭頭發。

她心中一酸,低頭看見手裡的雞蛋,又笑了。日子是自己過的,她要努力多賺點錢,把自己的柚哥兒養好,以後也像華哥兒一樣能乾又享福。

等兩人走後,九九才對秋華年說,“榴花嫂子是給柚哥兒買雞蛋。”

“柚哥兒?她的孩子?”秋華年隻知道魏榴花和雲湖生了一個哥兒,據說這哥兒打生下來身體就不好,從來沒抱出門見過人。

“柚哥兒特彆瘦弱,快三歲了連路都走不穩,他奶奶不給他吃的,我上次偷偷看見榴花嫂子抱著柚哥兒哭。”

九九性格靦腆,平日裡不聲不響的,但一雙眼睛十分明亮,在村裡玩耍時把很多事看得清清楚楚。

秋華年聽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他雖然和雲湖兩口子沒什麼交情,和趙氏更是交惡,但作為一個現代人聽到三歲小孩被親奶奶虐待挨餓的事,還是於心不忍。

杜雲瑟動作輕柔地幫他擦著頭發,指尖不經意觸碰到耳後滑嫩的皮膚,意猶未儘地移開。

“你若不忍,以後有什麼能賺錢的事可以帶一帶他們,不過還是以自己為要緊。”

杜雲瑟回村後已經聽說了趙氏教唆福寶推秋華年的事情,對這家人充滿戒備和敵意。

“我知道,他們家還沒分家,幫得多了就是在幫趙氏,給自己惹麻煩。”

擦乾頭發後,幾人一起把新送來的甜菜根收進庫房,孟武棟開始在外麵賣糖後,甜菜根的消耗量一下子大了起來,之前收的眼看就要用完了,這一批甜菜根算是解了秋華年的燃眉之急。

現在家裡的生活漸漸步入正軌,秋華年不用再每天雞叫時就起床,早上慢悠悠睡到自然醒,推開門就能看見杜雲瑟在院裡梨樹下讀書,騾子和雞已經喂完,水缸中填滿了水。

秋華年做好早餐,叫兩個孩子起床,吃過飯後胡秋燕送雲康過來,杜雲瑟在正房教一會兒他們,安排他們背書或者描紅,自己則繼續讀書。

描紅用的是一文錢一張的便宜竹紙,胡秋燕買了一刀讓三個孩子一起用,杜雲瑟不收學費,她也不能什麼都不出。

秋華年坐在院裡研究木工,一抬頭,視線就能穿過打開的正房門看見杜雲瑟,他認真讀書時安靜又好看,修長的手指按著書頁,朗目修眉時而舒展,時而凝蹙,偶爾抬眼時兩人正好對視,便會心一笑,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在秋華年提出的“課間休息”時間,三個小豆丁會來到院中看秋華年做木工。

“華哥哥,你今天怎麼開始編東西了?”雲康好奇地蹲下問。

秋華年正在把昨天去山裡割的幾大捆嫩柳條編成一個又一個十厘米深淺的大方盆,聞言笑了笑,“我在準備種棉花的東西。”

“棉花?我們杜家村還能種棉花?”雲康記得娘說過被子裡的棉花都是打南邊運來的。

“華哥哥說能種就能種!”春生氣呼呼地維護秋華年。

“我又沒有說不能!”雲康也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