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式演出當天。
因為是被極度重視的七十周年校慶,喬知懿他們這些參與表演的學生老早就趕到大禮堂的後台,邊做造型邊討論今天要來的重磅人物們。
作為國內首屈一指的舞蹈院校,北舞的人脈遍布多個領域,甚至連如今娛樂圈最當紅的幾個明星都是出自北舞。
也是因此,各種豪車一大早就輪番亮相,數不清的閃亮亮車標讓還沒出校門的大學生們看得瞠目結舌。
喬知懿剛換好衣服走出來,一抬頭就看見抱著鮮花趕來的容妤。
“哇,漂亮得不得了!”
將特地挑選的戴安娜玫瑰放到她包包一側,容妤走上前,毫不吝嗇地誇獎起來:“古典舞的表演服就是不一樣,太有風格了。”
喬知懿很受用地笑笑,不忘刁難:“怎麼,我以前穿芭蕾舞服就不好看了?”
容妤反應極快:“這是不一樣的好看!關鍵還是你本身好看!”
兩人相視一笑。
因為演出還沒有正式開始,後台這邊的氣氛整體還比較輕鬆,除了容妤外,還零零總總來了不少“探班”的人,都是表演學生們的朋友。
“重磅消息,剛剛我聽導員說,晚上的演出會有超級大佬來看!”
這時候,有個穿著表演服的女生走進來,表情誇張。
但顯然,後台的其他女生對這件事並不感冒,反而不以為然:“大佬?能有多大佬?這些年被學校接待過的大人物還少嗎?”
最開始的女生一本正經地搖搖頭,笑得神秘兮兮:“這次不一樣,我去打聽了,是星渚集團的總裁!”
星渚集團!
這四個字一冒出來,幾乎所有的人眼睛都亮了。
那可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存在!
星渚集團的雛形在上世紀中旬就存在了,雖然低迷過一陣,但後來趕上改革開放,仿若乾柴遇烈火,一發不可收拾。
短短三十年,就坐上了頭部的交椅,分公司遍布國內多個一線城市,手底下的子品牌也是在金融、科技、醫療等各個領域活躍。
這樣一座商業大廈,更是被無數高校的畢業生當做夢寐以求的存在。
甚至有不少人以拿到星渚的offer為榮,變相地成為了一種證明能力的資本。
甚至有媒體戲稱,如果哪天星渚倒了,國內的經濟鏈得斷層。
相比之下,喬知懿的反應還算淡定,視線一動,落到了容妤臉上,她挑眉:“你這什麼表情?”
容妤壞笑:“就是突然想起來,某人之前口口聲聲說‘塑料夫妻不講感情’,可現在看來,人家還是很上心的嘛。”
喬知懿翻了個白眼:“得了吧,他來北舞可以有一千個理由,唯獨不會是為了看我,沈樞這人可比你想得古板無趣得多!”
容妤挑挑眉,不做評價。
約莫兩個小時過去,演出拉開序幕。
喬知懿有兩個節目,一個是開場的獨舞,一個則是作為壓軸團體節目的C位。
容妤臨走前還晃了晃手裡的相機,表示會拍出最出彩的照片。
主持人的開場白震耳欲聾,喬知懿已經換好了待會兒獨舞的衣服,站在木質的小樓梯前,心臟跳得有些亂。
倒不是因為待會兒的表演,而是因為某個不速之客。
她剛剛沒有告訴容妤,得知他居然來了的時候,她其實相當錯愕。
因為那人明明前兩天還在新加坡,甚至口口聲聲說明天才會回國,誰知道現在就謎一般地現身,而持有的身份居然是新校區的投資人。
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雖然是萬眾矚目的開場舞,但為了拉高神秘色彩,主持人在介紹時並沒有說出表演者的姓名,隻是簡單帶過舞蹈的名字。
幕布嚴絲合縫,禮堂內被刻意地做出漆黑氛圍。
沈樞坐在第一排正中間,偶爾能聽到後排學生的竊竊私語,也察覺到有人用攝像頭對準自己,但最讓聽力頭疼的,自然還是位於隔壁座院長的侃侃而談。
院長似乎很滿意接下來的開場舞,讚美之詞溢於言表。
出於禮貌和教養,沈樞雖然興致缺缺,但還是聽得認真,並且時不時點頭回應。
很快,音樂與燈光同時興起,而幕布也在同一時間拉開。
舞台中央的人身穿青藍色舞服,一頭烏發被充滿傳統風格的發飾收攏,妝容精致,眉心獨留一點紅,美豔絕倫。
水袖飄逸秀美,身段若驚鴻遊龍,偏偏柔美之中又伴著琵琶樂勾勒出力道,看得人心口不自覺澎湃。
觀眾席與舞台隔得並不遠,視線遙遙望去,幾乎是同一時間,交融糾纏。
在認出跳開場舞的人是喬知懿時,他有些意外。
但很快又覺得沒哪裡不對。
她很優秀,將這樣的機會攬在手裡也隻是再稀鬆平常不過的一件事。
想到此處,男人薄唇輕勾。
院長注意到了他的情緒變化,立刻道:“台上這位是我們學校古典舞專業的學生,相當優秀,國內各類賽事的大獎拿了一大堆。”
沈樞麵色淡淡,卻自然而然地頷首:“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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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算結束最後的謝幕禮,喬知懿一身輕鬆。
她回到後台,耳機裡傳來容妤的激動呐喊:“寶寶你太耀眼了!你站在那裡我根本看不到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