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的寶寶了,當然得耀眼點不是。”
女孩子之間開起玩笑來也喜歡“寶寶”長“寶寶”短,尤其是像喬知懿和容妤這樣平時玩得開的女孩子。
但在外人看來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剛掛斷電話,喬知懿就看見剛剛同台的室友陸思走過來。
陸思佯裝不經意:“知懿,你談戀愛了?剛剛是在和你男朋友打電話嗎?”
喬知懿否認:“是和我朋友,怎麼了嗎?”
陸思眨了下眼,立刻道:“沒,就是隨口問問。”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喬知懿努努嘴角,形容不出來怪異感覺。
說起來,這兩天陸思對她的態度是有些不對勁,好像就是從那天早上偶然遇見開始的。
平時她很少在宿舍待著,不是跟男朋友出去玩就是乾脆回家睡覺,可這兩天都睡在宿舍,還給了她一堆好吃的,美其名曰“買多了”。
懶得細想,喬知懿朝更衣室走去,盤算得快點把這一身行頭換下來。
可不等進更衣室的門,就被人先一步攔住。
“是喬同學嗎?”
陌生的女聲傳來,喬知懿頓住腳步,轉頭看去:“你是?”
身穿職業裝的女性露出一個模式化的笑話,姿態隨意地用下巴指了指旁邊助理模樣人懷裡的巨大花束。
表情耐人尋味:“初次見麵,你好。這是我們謝先生想要送你的花,他很感謝你今天帶來的美妙演出。”
喬知懿從善如流地拒絕道:“花就不必了,演出是所有人一起努力的結果,我隻是顆最小的螺絲釘。”
女秘書繼續道:“螺絲釘雖然多,但喬同學你卻是最耀眼的那個。”
“我們謝先生還有一些事情想要請教喬同學,不知道你是否有時間?他的車就停在樓下。”
第二次聽到這個形容詞,喬知懿的心境可謂是天差地彆。
說實在的,這樣的事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了,可這次來的人,卻讓她格外得不舒服。
居高臨下的態度也好,還是一副“看上你了你就應該感恩戴德”的調調也罷,反正就是沒勁到爆炸。
深吸一口氣,她儘量讓自己的態度表現得穩定:“不好意思,我沒時間,更不想知道他的車停在哪裡。”
說完她就要離開,可那位女秘書卻明顯火大起來,連帶著口吻也淬著凶狠:“喬同學,你還年輕,要知道這樣的機會可不是每天都有,不要不把機會當回事,免得將來後悔。”
這話說完,喬知懿倒真的停下了腳步。
就當女秘書以為這招奏效時,還沒來得及笑,就率先聽到一節嘲諷意味十足地嗤聲。
“那就勞煩你轉告,我喬知懿如果真的想要什麼機會,他光排隊就得從這兒站到太平洋,更何況,他甚至都沒有領號碼牌的資格。”
女秘書站在原地,徹底傻眼了。
說完後,喬知懿也懶得管對方是個什麼反應,連衣服都沒換,提上包包就離開了後台休息室。
走出禮堂,校慶的歡樂氣氛濃厚,霓虹燈掛了一圈,漆黑的夜景在此刻仿若白晝。
怕被人看到,她小心翼翼地避開人群走到小門,幾番輾轉後,果然看到在老地方等著自己的賓利。
拉開車門,她一溜煙坐了進來。
沈樞原本正在小憩,聽到聲音順勢睜眼,思緒還沒從懈怠中收攏,獨屬於她的馥鬱甜香便不由分說地縈繞而上。
且聚在鼻尖前,久久不散。
眉心微動,沈樞偏頭看去。
沒有察覺到哪裡不對,喬知懿一臉不爽地把小腿抬起來,很乾脆地壓到了他的膝蓋上。
沈樞啟唇:“誰惹你了?”
喬知懿理不直氣也壯:“沒誰,看見你就氣不行啊!”
沈樞笑了,抬手將盛了草莓的玻璃小碗遞到她手邊:“也不是不行。”
接過草莓,喬知懿狠吃了一大口,躁鬱的心情總算得到緩解,也終於願意給某人個正常的眼神。
她掀睫看去,男人眉目清俊,從容淡漠,明明隻是最簡單的坐姿,卻更襯得腰身挺拔,氣質卓然。
雖然是來看表演,可穿著打扮卻遠不如一些領導似的嚴肅,白襯衣黑長褲,鼻梁上架著副細框眼鏡,很是斯文。
連著吃了幾個草莓,喬知懿拖著調調問:“你不是說明天才回國嗎?怎麼提前回來了?還來看演出?”
沒有提及太多工作的事,沈樞隻道:“行程變更,順路就過來了。”
聽到那輕飄飄的兩個字,喬知懿嘴角一抽。
果然!
這狗男人!
目光頓在她凶巴巴的小臉上,沈樞似有若無地輕笑一聲,問:“怎麼,很失望?”
喬知應很乾脆地說著:“怎麼會呢,我們沈大總裁日理萬機,能‘順路’來看看我已經很不容易了,我可不會不懂事、給沈總您添麻煩!”
聽清被刻意咬重的“順路”二字,沈樞忍俊不禁,到底還是沒忍住,抬手輕敲了下她的額頭。
沒什麼力道,與其說是敲,形容為用指骨的撫更為妥帖。
他著重道:“知懿,順路是一回事,我願意來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