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如果我真按照你的說法讓你離開，你這樣的人轉頭就會把責任都推到南星的身上吧？”

“……”

費淮心頭一震，冷靜的表情出現了一絲裂痕。

薑白旭思考著，說道：“不對，不是推卸責任，而是利用語言的漏洞，引導彆人聯想到南星娛樂。對嗎？”

費淮：“……”

薑白旭：“你可真是有夠醜陋的人呢。”

費淮：“……薑總，我沒有這麼想。”

話這麼說著，費淮額頭的冷汗和僵硬的表情卻代表了一切。

薑白旭注視著他，右手手指繼續敲擊著桌麵發出噠噠的聲音，說道：“費淮，實話說我並不討厭你這樣的利己主義者。”

不知怎的，純粹的利己主義者總能給薑白旭一種熟悉的感覺，好像他身邊也曾有過這樣的人一樣。

這種熟悉感讓薑白旭決定給費淮一次機會。

回來的路上，柳文棟曾向薑白旭講述過費淮的情況，再加上他的背景履曆已經足夠薑白旭發揮了。

於是……

“你很擔心南星的事被記在檔案上吧？也是，這個社會每個人的檔案都和信用值掛鉤，南星娛樂作為你選擇的分配公司，如果在你的檔案上留下糟糕的評價，信用值降低，你的生活乃至未來都會因此受到影響吧？”

“真可惜，明明實力不俗，野心勃勃，卻不得不因為糟糕的評價耽誤事業。費淮，你不覺得這很不公平嗎？”

薑白旭輕聲說著，好似真的為費淮的將來擔憂一樣。

他的聲音伴隨著‘噠噠’聲音傳入費淮的耳朵，他不受控製的想著薑白旭說的話，並且為此產生共鳴。

費淮與薑白旭認識的時間不長，卻也知道這個人做事向來不考慮後果的莽夫。

他這樣的人確實會為了發泄情緒給自己留下最差的評價。

“在你眼裡，我這種對娛樂圈什麼都不懂的老板是笨蛋？還是莽夫？你瞧不起我，覺得我的建議沒有意義，所以何導冒頭的時候，你沒有維護我的榮譽，而是以南星的立場做出所謂的最優選。”

“費淮，我明白你的心思，可是事情真的如你所想？你做的選擇真的正確嗎？”

薑白旭慢條斯理的反問著，語氣平淡毫無憤怒。

與此同時，他敲擊桌麵的節奏逐漸變慢，聲音卻變大聲起來。

噠——

噠——

敲打桌麵的聲音仿佛和費淮的心跳重合，讓他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緊張起來。

薑白旭黝黑的眼眸與他對視，繼續說道：“薑白旭是南星娛樂的老板，這是不能否認的事實。如果按照你的想法撇開薑白旭，單純的維護南星娛樂確實能讓何誌皓高興，他也如你所願的接下《紅戀》。”

費淮咽了咽口水，呢喃道：“是的，何導接下《紅戀》的話，這次的項目就不用發愁……”

薑白旭輕輕抬高語調，堅決的說道：“錯，何誌皓心高氣傲，就算接下《紅戀》也隻會給南星娛樂帶來麻煩。費淮，你想象一下，何導進了項目真的會發自真心的拍好《紅戀》嗎？你認真想想，如果是你遇到何導這樣的事，真的會用心拍《紅戀》嗎？”

費淮呼吸一滯，下意識的回答道：“我不會……”

“是的，你不會。”薑白旭冷聲陳述。

噠——

薑白旭重重的敲了下桌麵，問：“既然你心裡是知道何導的態度，那又為什麼會做出這種選擇呢？”

費淮目光呆滯的望著前方，問：“為什麼？”

薑白旭的視線與他交纏，黑到極致的眸子好似把費淮拉進了黑暗的深淵之中。

這時，他輕聲說道：“因為費淮你是廢物，所以才會做出這種愚蠢的決定不是嗎？”

語調平緩，猶如陳述一件事實。

費淮迷了心智，呢喃道：“廢物……我是廢物……”

噠——

薑白旭又道：“你仔細回想，過去賠本的電影是不是你擔任製片？能讓這麼多部電影都賠本，你不是廢物是什麼？”

費淮呼吸變得緩慢，哽咽道：“我、我不是廢物……我我也有拍出高票房高評分的作品……”

噠——

薑白旭說道：“你以為那些項目都是你的成果嗎？錯，那些項目不都是有柳文棟參與監督，靠他來做最終決定的嗎？費淮，沒有柳文棟的話，你做出來的作品根本不可能得到大家的認可，更不可能拿到這麼高的票房。”

敲擊聲與他的話同時傳進費淮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