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周圍的空氣似乎變得稀薄起來,男人的呼吸變得錯亂,心跳失衡拚命狂跳,眼前不由自主的彌漫霧氣,整個人猶如在一個暗無邊際的空間裡不停的下墜。
慌亂、緊張、自我懷疑……
這一刻,費淮也忍不住懷疑自己的能力。
噠——
薑白旭微微向前傾,說道:“我知道你的想法,你想著就算離開南星也可以去其他地方熬過這兩年,對嗎?”
費淮好像擱淺的魚,大口呼吸卻沒辦法延緩痛苦。
慢慢的,他的眼淚鼻涕不受控製的往下掉,整個人縮成一團瑟瑟發抖。
噠——
薑白旭輕輕說道:“費淮,兩年的時間,你真的覺得自己能熬過去嗎?你知道我的性格,我對待背叛者向來是不擇手段的。假設你離開南星,那你也就成了南星的敵人,我的敵人。作為我的敵人,你有兩個選擇,要麼躺平受死,要麼就比我更強。那麼,你會怎麼選擇呢?廢物。”
費淮哭泣著,慌亂的說道:“我、我不知道……”
噠——
薑白旭補充道:“兩年的時間,沒有權利的你隻能虛度光陰,而南星卻在不斷的成長。你說,兩年以後的南星想要封殺你的話,能不能成功呢?”
費淮緊閉雙眼,痛苦的說:“我沒有後台,沒有實力,又是個廢物,相信很快就會被薑總逼迫的無法留在影視行業了。”
薑白旭讚賞道:“猜的沒錯。可憐的費淮,你的夢想還沒實現就會被我折斷翅膀,摁死在泥土裡了。”
費淮被壓迫的不敢說話,已經看不清未來的道路了。
眼淚大滴大滴的往下墜落。
現在的他完全沒了之前的冷靜自若,更沒了推卸責任的囂張,隻能狼狽淒慘的縮成一團,抱頭痛哭。
對一個野心家而言,最痛苦的是什麼?
摧毀他們的信心,摧毀他們的信仰,讓他們認清自己是廢物的事實。如今的費淮已經是真正的廢物了。
薑白旭不再看他,隨意往後一靠。
隨著敲打桌麵的聲音消失,其他人也終於敢大聲喘氣。
孟安甫神情畏懼的望著主位的薑白旭,根本不敢多注意費淮半分。
他不知道費淮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唯一能肯定的是他會這樣絕對和主位的那位脫不開關係。
孟安甫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大,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還有費、費淮……”
柳文棟輕歎一聲,毫無所覺的拉起費淮,說道:“老費,你能有悔改之心是好事,但也不用這樣。”
孟安甫:“……”
某種意義上,他真的很羨慕柳哥的粗神經,真的。
“唔。”
薑白旭打了哈欠,說道:“費淮,現在我給你兩條選擇。一,留在南星,讓我廢物利用;二,滾出南星,同時離開影視行業十年。你利用南星的資源練習,我要你十年的時間已經非常大方了。”
聽到薑白旭的聲音,費淮下意識的打了個哆嗦。
他抬起頭,怔怔的望著他,眼神狂熱,猶如看到了世間唯一的希望一樣。
薑白旭問道:“說吧,怎麼選?”
話音剛落。
費淮毫不猶豫的跪倒在薑白旭的麵前,雙手放在地麵,拜倒在地,誠懇的說道:“我選擇留在南星娛樂。我知道我沒有足夠的實力,但是我對電影的熱情是真的。感謝薑總願意收留我這樣的廢物。”
這、這是費淮?那個高傲的費淮?
孟安甫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麼。
費淮真誠的表白道:“我現在懂了,柳文棟才是南星的支柱,而薑總您則是南星的靈魂。在兩位的帶領下,南星一定能重現輝煌。為了薑總,為了南星無論做什麼我都願意,請薑總不要留情,隨意的使用我這個廢物吧。”
現在的他就像信仰了邪|教的狂熱教徒,已經把薑白旭捧上神壇了。
薑白旭不以為意,反而踹了他一腳,不耐道:“夠了,滾回你的位置上。”
費淮揚起微笑,如同忠犬一樣坐回原本的位置,眼神期待的望著薑白旭。
孟安甫被眼前的一幕打擊的精神恍惚。
就連柳文棟也神情錯愕的盯著他,遲疑道:“費淮,你還好吧?生病的話,還是早點去醫院的好。”
費淮側過臉,凶狠的瞪了眼他,說道:“沒見老大讓我們坐回位置上嗎?柳文棟請你尊重一下老大,不要再浪費時間了。”
柳文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