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 “卿卿,喂我”(2 / 2)

奪卿歡 霖*******亮 4697 字 8個月前

太子殿下這哪裡是來吃午飯的啊。

李暘垂著頭偷笑,心想太子殿下終於開竅了。

臨走時,謝瀛坐在輪椅上,向沈卿晚伸出手,掌心朝上。

沈卿晚明了,將手搭向他掌心中。

他輕鬆包裹住她的纖手,抬眸溫聲與她:“今後若是有事,可去書房尋孤。”

怎麼覺得他說話時的嗓音與往常有些不同?

沈卿晚沉思。

似乎是......有些夾起來了。

“是,殿下”,她應下,想行禮,手卻還在他掌心攥著。

“好”,謝瀛又深深望了她一眼,這才鬆開手。

之後在眾人恭送聲中,沈卿晚見他身影隱去。

靜坐屋中,回想今日發生種種,讓她不禁懷疑起謝徵的身份。

他的眉眼與那聲“卿卿”實在與那夜見過的黑衣人太過相像,很難不將兩人的身影重合。

可若是這樣,謝徵當與慶國有何關聯,若不是像謝瀛一樣調查過她,必然是曾見過她或是與她有過什麼交集。

隻是,她的記憶中,從未留下過謝徵此人的痕跡。

她想,應當找時機與謝徵試探一番,或許日後能有幸得他相助,保下慶國的希望也會更大些。

天色尚早,沈卿晚不想就這樣浪費,於是拿起桌上漢語書,打算去秦安殿外的搖椅上坐些時候,伴著雀兒叫聲,總比在屋中悶著好。

因午飯未有吃好,她便令幺鐺取些點心來,配上桂花茶與春風,著實愜意。

“王姬,您嘴唇怎腫了?可是中午的飯食太過辛辣?”

幺鐺擺著點心,湊近瞧見自家王姬的嘴唇似是抹了許多口脂一般的紅,唇.瓣上還有處小傷口。

“啊......嗯”,沈卿晚想了想,還是莫要帶壞小孩才是,於是模糊道:“確實是有些辛辣了。”

“小廚房做飯菜當真是越發不知輕重了!奴婢這就去跟他們說一說,要他們以後注意些。”

幺鐺聞言,氣鼓鼓地便要往廚房方向衝去,沈卿晚忙起身攔下,寬慰道:“無事的,他們隻是偶爾這般,也不是有意為之,你就莫要去問人家的話了。”

“那奴婢去給您拿傷藥膏”,幺鐺見她阻攔,隻能作罷。

“好”,沈卿晚知她是關心自己,笑著應下。

待幺鐺將藥膏取來,正為她上藥時,沈卿晚餘光似是瞧見有人在秦安殿前停駐。

“幺鐺”,她見那人影一直停著未走,便出聲:“你先等一下。”

“怎麼了王姬?”幺鐺停下手上動作,疑惑道。

沈卿晚偏頭,這才瞧見原是謝徵在殿門前立著。

她起身往門前去,雖想到謝瀛不許她與謝徵多接觸,但是這大庭廣眾之下,皇叔在門外站著,她若是裝看不到,讓彆人看去,也不知謠言要被傳得多不像話了。

“皇叔萬安”,沈卿晚行禮。

“卿卿不必多禮”,謝徵眉眼含笑,嗓音清潤如春日泉水。

如今都這般直接喚她乳名了?

沈卿晚有些訝異地挑起眉頭,一時不知該如何回應。

謝徵並未在意她是否應聲,又道:“聽青陽郡主說,卿卿喜歡書畫。”

“談不上喜歡,隻是做個愛好罷了”,沈卿晚笑答。

“是為了給謝瀛送一副畫做生辰禮”,謝徵的視線落在她唇瓣上,眸光暗了暗,沉聲:“是嗎?”

苒苒怎什麼都與他說?!

沈卿晚覺他這般,好似一位夫君在質問他紅杏出牆的妻子。

而且這空氣中怎有股醋香?

她頷首,笑容得體,“回皇叔,臣妾愚笨,不知皇叔此來所為何意。”

一上來便被質問,實在令她有些不明所以。

他隻是謝瀛的皇叔,而她是謝瀛的王妃,與他並無多少瓜葛,這樣做,著實有些逾矩了。

聽她這樣說,謝徵才似大夢初醒,意識到自己方才一時心急,說了太多,身側的手攥成拳頭,壓抑下心中酸澀,待他麵上笑容恢複如常,和煦道:“是本王逾矩了。”

“對了,這是青陽郡主托本王送來給卿卿的,說是上次筆硯的回禮”,謝徵說著,將一盒點心遞來。

看著點心盒上蓋著澄陽樓的印記,沈卿晚眼睛一亮。

想苒苒當真貼心,隻是先前與她提了一嘴想吃澄陽樓的桂花糕,便給她買來了。

“有勞皇叔”,沈卿晚接過,道謝。

“我七日後便要動身去戰場了”,謝徵突然說起,眸中有些落寞,“可惜無人為我祝福。”

謝徵在宮中不是人緣很好嗎?竟這樣都無人為他祝福。

沈卿晚想著,見他垂著眼,平日裡帶笑的唇角此時也聳拉下去,滿是失落,像極了她先前在慶國時養的那隻藏獒委屈時的模樣。

好可憐的小狗。

啊,不是。

好可憐的人兒。

沈卿晚動容,溫聲與他:“那臣妾便在此祝願王爺旗開得勝、攻無不克,且待王爺凱旋。”

“那本王便謝過卿卿了”,謝徵聞言瞬間仰起頭,一雙眸子清亮,望向她時萬般柔情,“卿卿也要多保重。”

沈卿晚頷首,要恭送他離開時,卻又聽他道:“六月初,太後會去寺廟祈福,按規矩,謝瀛去不得,但本王去得。”

不知他為何提起此事,她疑惑抬頭,卻見他躬身行禮,之後背過身,才道:“不知那時,還能否再見到卿卿。”

“???”

沈卿晚不知他所言何意,可不待她追問,謝徵已經離開。

唯見他背影,在這春日裡,卻顯得蕭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