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王爺美意,臣妾心領”,沈卿晚淺笑搖搖頭,還是道:“可惜太子有令,不許臣妾平日外出東宮半步,恐怕臣妾無法赴約了。”
謝徵聞言蹙起眉頭,聲色驟冷,“謝瀛竟這樣待你。”
沈卿晚笑著,未有應聲。
這本就是她的事,不必向旁人訴苦。
“卿卿,我會儘快助你逃離東宮這苦海。”
謝徵突然上前將她擁進懷中,沈卿晚怔愣在原地,雙手下意識隔在兩人中間,衣衫單薄,能夠透過布料感受到他的體溫,惹她耳尖有些發燙,於是她推攘道:“.....王爺。”
“抱歉”,謝徵意識到失禮,慌忙將手鬆開,向後退了幾步。
隻是沈卿晚看向他時,分明看到他眼底露出的心疼和嘴角的苦澀。
他...是在心疼她嗎?
可這念頭又是轉瞬即逝,就如當初在皇太後殿前初見那一麵。
他為她說話,不過是正人君子樂於助人,何來為她一說。
“還是莫要自作多情......”
沈卿晚輕聲呢喃,轉過身看著萬千叢林,胸口漸歸於平靜。
次日從靈厓寺返回京中,直到黃昏時分才至宮門前,臨下車時,沈卿晚掀簾見皇宮前立著幾行人。
是文武百官來迎接皇上歸宮,為首的是謝瀛。
“恭迎皇上歸宮,皇上萬歲永康!”
之後又是一陣恭賀聲,沈卿晚下車便見謝瀛盯來此處,她屈膝行了禮,便與謝徵拉開了距離。
謝徵自然知曉緣由,笑看向謝瀛,頷首,擋在沈卿晚身前,令謝瀛的視線無法觸及到她任何。
沈卿晚偏了偏身子,才看到謝瀛的臉色瞬間黑了好幾度。
“朕出宮幾日,朝中如何?”
皇上在前走著,與謝瀛問話,後麵眾人緊隨,唯有皇太後遣人往殿中去歇息。
謝瀛垂眸,在皇上身側,這時才見收斂幾分戾氣,“回陛下,一切尚好,近來工部來報,江南水患有進展,修壩工程尚且進展順利,隻是......”
“隻是什麼?”皇上側目看了他一眼,追問。
“隻是戶部清算之後,發現按往常所需,修壩概需五百萬兩白銀左右而已,可如今工程還未竣工,竟已用上兩倍之多,不知是何緣由。”
“兩倍還多?!”
皇上聽到花費這麼多白銀,臉色瞬間變作豬肝色,怒聲道:“張閣老!”
“陛下,老臣在!”
張仇貞立馬小步上前來,手中的拐杖快要掄出火星,咳了幾聲,又重複道:“陛下,老臣在......”
皇上冷哼一聲,質問他道:“江南水患一事可是你在負責?”
“回陛下,正是”,張仇貞年老體弱,跟不上皇上的步伐,隻能小步挪著,回話時都有些氣喘籲籲。
“你給朕算算,這修壩為何能用得這麼多白銀!”
張仇貞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氣喘:“回陛下,今年江南水患多發,普通堤壩難以維持,隻能加固,但起初工部派去的人並無經驗,竟待壩被水淹沒摧毀之後才知,可那時壩已建成,白銀自然也已用上,隻能推翻重修,更加細致,工程也更加繁瑣,白銀自然也消耗更多,再加上先前虧空的,便成了如今的數目......另外...”
說著,他又看了謝瀛一眼,才道:“按照江南來報,白銀並未過千兩,或許是戶部算錯了數目,這才引得誤會。”
聞言謝瀛勾了勾唇角,似是早已料到他會這樣回話。
“那就叫戶部重新核查!若是查不出其中差池!便都貶官去彆處,莫要吃這朕的白飯,卻連個白銀數量都查不好!”
“是,陛下。”
皇上甩袖離開,之後眾人遣散去各處。
謝瀛留在原地與首輔不知交談什麼,沈卿晚便先行往秦安殿去了。
再見時,已是深夜,未等人通報,便聽到門開的聲響。
這兩日路途顛簸遙遠,實在疲累,沈卿晚早已更衣準備歇息,剛覺困意,謝瀛卻隻身來此,現下臉色也十分難看。
周身戾氣恐怕是鬼見了也要被嚇跑。
“殿下”,沈卿晚想要起身行禮,卻還未等下榻便被謝瀛堵在角落處。
他俯身過來,眸光落在她麵容,寸寸描摹她眉眼,不肯遺落半分。
他的眼神駭人,像是伺機而動的狼,她向後挪了挪身子,仍看得清他眼中的紅血絲,眼下的烏青似乎也更重了些。
也許是被她後退的動作激怒,謝瀛忽地攬過她脖頸,將她拉至身前咫尺,不著一絲停頓便瘋似地吻了過來。
“殿下......唔——”
嘴邊的話語被他全部堵了回去,不給她留有喘.息的餘地
他似在啃咬,不肯放過她的任何一處隱秘,直到她快要窒息,捶打在他胸前,才見他並不饜足地離開唇瓣。
謝瀛看著她喘.息模樣又落下悉數的吻,短暫而遊離。
埋進她頸窩一瞬,清甜香氣縈繞鼻息,竟讓他覺身上乏累瞬間消退許多。
脖頸傳來細碎癢意,沈卿晚想要躲卻被禁錮腰身,不得抽離。
他啞聲,耳語:“太子妃回宮尚久怎不知來尋孤?”
“當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