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真切切有一家!那家空鋪子雖然規模不大,但位於車馬來往交接處,地段是極好的。
這大好的時機怎能不把握住?餘靜昭心想。
於是她立馬拉著蕭四穿過人群就往那店奔去。
正巧,店鋪老板也在店裡。
“老板,請問這鋪子要盤下來的話需要多少?”餘靜昭輕微喘著粗氣,但站在她身旁的蕭四卻毫無變化。
店主是個年紀偏大的瘦老頭,頭發胡子都已花白。
他上下打量了幾眼餘靜昭和蕭四,臉上露出一絲鄙夷,隻撇過頭去淡淡地說了一嘴:“五百兩銀子,不講價。”
“五百兩?”餘靜昭一聽他報的這數驚得合不上嘴,“為何這麼貴?”
那店主顯然瞧出了眼前這二人手頭並不寬裕,這生意大概也做不成,因此白了二人一眼,冷冷道:“您也不瞧瞧我們這鋪子,你在鎮上哪兒能找到這麼好的地段?”
“不能再便宜些嗎?我看您也是要急出的。”蕭四向前一步將餘靜昭擋在身後,同那店主攀談起來,“您這價錢也是要比同期貴上幾倍的。”
結果店主不耐煩地回了句:“我這店即便是急出,也是有好價錢的。”
見那店主這目中無人的囂張態度,蕭四剛要再上前一步同他理論,卻突然被餘靜昭扯住了袖子,他回頭一看,餘靜昭正向他微微擺頭。
蕭四隻好就此作罷。
待二人離開這家店,餘靜昭才同蕭四說道:“這鎮上的租金真是太貴了,光盤一個鋪子都要花掉我大半的錢,還不知以後會不會虧本。”
“是這店家仗著自己的鋪子這鎮中心處占儘了優勢,才獅子大開口的,這裡大部分店租不至於貴得那般離譜。”蕭四放緩腳步跟在餘靜昭身邊,和她一起再往前走去。
一路上二人都東張西望,瞧著周邊有沒有空鋪子,卻又一而再再而三地被華麗的店麵裝潢給勸退。
餘靜昭正想放棄之時,耳畔突然響起蕭四的聲音:“那兒不是就有一家嗎?”
順著蕭四指向的地方看去,原來在街對麵恰好有一家空的鋪子,這鋪子甚至還有兩層,看樣子應當曾是一家規模不大的酒樓。
“走吧!過去問問。”
轉了這麼久,總不能無功而返,好歹要將鎮上這些鋪子都瞧瞧再做彆的打算。
餘靜昭率先邁過了門檻,見裡麵漆黑一片,隨即用指節扣了扣門扉,低聲問了句:“店家可在?”
許久,都不曾聽聞一言以複,甚至連一絲動靜都未能聽見。
這鋪子裡應當是無人守著的,餘靜昭猜測。
趁著沒人,她拉著蕭四就自顧自地參觀了起來。
這座雙層酒樓內部空無一人時,倒是顯得格外空曠而寂靜,雖隻是個小小酒樓,但內裡的空間還算過得去。
他二人腳下所站之處,便是酒樓的大廳,高懸的匾額上刻著酒樓的名字,字跡端莊而清晰。
沒有了掛畫和裝飾品的點綴,四壁顯得乾淨利落,木質的結構裸露出質樸的紋理,給人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周邊整齊排列的桌椅都是簡約的木製品,沒有繁複的雕飾,桌上僅放著必需的餐具,如青瓷酒壺和碗碟,它們靜靜地等待著食客的到來。
酒樓的內部裝飾考究,雕梁畫棟,屏風上繪有精美的花鳥圖案,隔斷了不同的區域,既保持了開放感,又增加了幾分私密性。牆角放置著幾盆翠綠的盆栽,給這個空間增添了一抹生機。
穿過堂館,是一條通向後廚的狹長走廊,兩旁掛著燈籠,搖曳的光影投射在牆上,讓人感到一種莫名的靜謐。廚房的門半掩著,從縫隙中可以看到裡麵乾淨的灶台和整齊的炊具。
酒樓的二層通過一座木製樓梯相連,樓梯的扶手經過無數次撫摸,已經變得光滑如新。樓上的空間布局與下層相似,但因為更接近天空,窗戶較大,采光更佳,讓人感覺更加明亮通透。
來到二層的陽台處,餘靜昭雙手握住了扶欄,她僅是這般隨意觀賞一下,也深覺這鋪子不錯,既在鎮中心,又氣派而顯眼。
當她正享受著露台上吹來的新鮮空氣時,樓下響起的幾聲咂嘴聲立即將她的注意引了過去。
她和蕭四同步向下低頭一看,竟是一位老嫗,隻見她神色慌張,似乎有什麼難言之隱。
餘靜昭疑惑地指了指自己,那老嫗趕忙點了點頭。
真奇怪,為何要找她?莫非她是店主?瞧著也不像啊!
滿心疑慮,她和蕭四交換了一下眼神,最終還是決議要下去一會。
當二人一步步走下樓梯後,那老嫗非是不願進來,硬要二人出門同她講話。
事情愈發古怪。
餘靜昭半信半疑地走出鋪子靠近她,她卻神秘兮兮地問:“小娘子小官人可是看上了這間鋪子?”
餘靜昭回:“我們也隻是瞧瞧……”
她話未說完,那老嫗就插了嘴:“你說說你們小兩口怎麼就不打聽打聽,竟瞧上這間?”
“我們不是……”
“你們看來是有所不知……”那老嫗說及此處,更向餘靜昭傾身了過來,特意壓低聲音小聲道,“這鋪子,鬨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