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她胸口中箭,腹部中刀,傷口當時……(1 / 2)

“滴答滴答——”

屋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砸在茅草上的聲音,悶悶的不甚明顯,卻在衛泠的耳中逐漸清晰起來。

衛泠的意識逐漸複蘇,感知逐漸擴展,她察覺到周圍的溫度,又潮又濕,冷極了。

又聽見了自己的心跳,微弱的動著,心臟處的疼痛顯得格外珍貴。不可能的,她明明已經死了,這一定是幻覺吧,可幻覺也是活人才會有的吧。

衛泠大口呼吸著空氣,感受空氣占據胸腔的感覺。

艱難的睜開重若千斤的眼皮,才看清身處何處,這是一間破漏的屋子,堆放著亂七八糟的東西,東南角還破了一角露著雨,不知是何時辰,屋裡昏暗的光線讓人感到逼仄又壓抑。

可能是重傷初醒的緣故,身體異常沉重,連簡單的翻身都做不到,身上蓋著一股黴味的被子,在這透風漏雨的屋子感覺不到絲毫溫暖。

身下的床板硌得骨頭疼,頭疼欲裂,心口也不舒服,她居然還活著?是誰救了她?

衛泠聽見腳步聲連忙閉起眼來,屏息裝睡。

來人端詳了衛泠半晌,盯得她難受,直到她忍不住睜開眼,對方對上衛泠的眼睛冷不防被嚇了一跳。

“這位娘子,你,你醒了。”眼前這個說話結結巴巴的人,瞧著弱冠年齡,穿著洗的發白的灰色袍衫,袖口和襟口已經有些破損,一副儒生打扮。

衛泠不認識此人。

“是你救了我?”衛泠張口嚇了自己一跳,聲音沙啞難聽。

對方根本沒聽清衛泠說了什麼,愣了愣,跑了出去,然後又端了碗水回來。衛泠渾身無力,還是對方幫忙才喝到。

直到一碗水喝完,衛泠才又緩緩開口:“是你救了我?”比剛剛的破鑼嗓子好一點,至少能發聲了。

這男子才愣愣的點了點頭。

衛泠問道:“你在哪裡把我救下的?這裡是哪?”

“你在後山山腳下昏迷不醒,我去砍柴時,將你背了回來,”男子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道:“這是我家。”

後山?昏迷?可她的傷又是怎麼回事?她能感覺到,除了胸口疼痛,沒什麼力氣外,自己並無外傷,莫非是她昏迷太久已經都好了嗎?

心裡諸多疑惑,卻不好貿然相問,暫且按下不表。

“多謝相救,等我家的人...”說到這裡衛泠頓了頓,手指無意識的攥了起來“等我好起來,定會重謝。”

“不,不要緊,你先......”男子的話被院裡的抱怨聲打斷。

聲音尖銳又高昂:“真是天殺的,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呸,等我兒子考上秀才有你們好看的!”

男子怕母親發現屋裡的人醒了,趕忙出去“娘你這是怎麼了?”

“你去那屋乾什麼,沾上晦氣可怎麼好。”那婦人發起牢騷來:“我就說你莫要管那閒事,非要把她帶回來,天曉得她還有命醒來不,我看呀銀子沒撈上,還得白搭進去糧食,萬一是個短命鬼再死在家裡,要死啦奧!”

一邊說一邊向老天爺祈求,嘴裡喃喃自語著,東扯西扯,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願望,保佑發財、保佑兒子中狀元等等。

男子知道以母親的大嗓門,衛泠能聽的一清二楚,不由尷尬起來。

衛泠心思卻沒在這兒,隻是聽的雲裡霧裡,抓不住頭緒,頭又昏沉起來。

***

衛泠自那日醒來後,每日斷斷續續能清醒幾個時辰。

不知阿翁是否安好,不知非白是生是死,那日情形恐怕在劫難逃,是墨沒了她的消息又會如何行事?

衛泠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金州,可身體又重又沉,腦袋昏沉根本起不了身。

一時想安西的事,一時想起非白,一時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怎麼活下來的,身上為何沒有一點外傷。腦袋裡的思緒如麻繩一般亂成一團。

衛泠渾渾噩噩在這破屋中又躺了三日,才算恢複些精神,但仍是疲弱無力。

救了衛泠的這家人姓周,那日看見的男子叫周勝,據說是在山腳下撿到的她,可她怎麼會在山腳下?那個人扔的?為了讓她曝屍荒野?

按周勝的說法她昏迷了四日,再加上這三日,這才幾日功夫她胸口中箭,腹部中刀,傷口當時深可見骨,但現在居然一絲痕跡也不留,這不對勁。

她的身體不對勁,手心的繭子也沒了,看著一點不像她的手,要不是手背和腰上的痣她都以為這不是自己的身體呢。

隨即又哂笑,自己都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衛娘子,今天感覺如何了。”周勝端著一碗飯菜進來,放在床伴旁邊的凳子上。

“已經好多了這幾天打擾你了,你放心回頭我定有重謝。”衛泠坐在床上拱手道謝,再三保證會記住他的大恩。

“我不是這個意思。”周勝急忙擺手道:“你慢慢將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