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是他!她想起來了!(1 / 2)

走至前廳裡,隻見一站一坐的兩人,應是主仆關係。坐在廳中胡椅上的男子一襲蒼青長袍繡著茱萸紋,玉冠束發身姿挺拔,芝蘭玉樹大抵就是如此吧。

眼角好似天生含笑,鼻若懸膽,眉眼明明生的極為俊逸,劍眉星目,但眸光卻破了這一臉好光景。

眸中神色如雪山之巔的刀劍,立於狂風暴雪中巍然不動,不知是它沾染了雪山的冰霜,還是它增添了雪山的冷漠,平靜又凜冽。

真是一副好顏色,便是她遊曆過不少地方也沒怎麼見過這等氣度容貌。

青袍男子見衛泠來,也不曾起身,隻是略微抬眼看了一下衛泠,神色平常。

“不知郎君有何事找我?”這人好像有些熟悉,可如此見之難忘的氣質,她若見過又怎麼會記不得。

“還記得幾年前衛兄在京城趕考時的豐神俊逸,路過此地得知衛兄去世,頗感遺憾。”青袍男子還是用一張淡漠的表情說著感懷的話語,很難讓人不覺得他是在敷衍。

隻是,這聲音怎麼也如此熟悉?“郎君是?”

他並未回答。

“衛兄的死另有蹊蹺,衛娘子可知情。”青袍男子觀衛泠表情。

衛泠稍愣了一下,她沒曾聽說,那自己該是知道還是不知?

“郎君這話何意?”衛徵的死與這人有何關係?

青袍男子神情雲淡風輕可總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外麵都說衛兄自縊畏罪而亡,隻是我卻知他脖頸勒痕乃是死後所為。”

是他!她想起來了!

這聲音是那日在東河村劫持她的人!

衛泠看他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好啊,真是冤家路窄!那日將她推出去的賬還沒跟他算呢!

這男子看衛泠一直看著他默不作聲,疑惑道:“衛娘子?”

衛泠心道,既然知道你長什麼樣子,那這賬慢慢跟你算!

先解決眼下的事“這消息郎君如何得知?”她這幾日隻確實隻顧自己的事情了,根本沒關注衛姈的事。自縊?畏罪?

青袍男子也不答話隻是盯著衛泠好像要找出什麼破綻一樣,目光寒涼,讓衛泠有些心虛。

她既然憑聲音認出他來,萬一他也......,不過這幾日她虛弱的很,聲音也比平日氣虛,他應是認不出來才對。

“郎君隻怕是為家兄之死而來,何不言明。”

“聽聞衛娘子,常年抱恙身嬌體弱養在閨中不常出門,沒想到這般聰慧。”青袍男子輕聲淺笑,然笑意不達眼底,不知是諷刺還是疑心。

“郎君還未答話,兄長真是被人所害?可有證據?這與郎君又有何關係?郎君又是何人?”衛泠一連串問題拋給對方,總得說個一個,不然憑何相信他。

她對祁縣雖了解不多,可若衛徵真是被人殺害,那殺死地方父母官的原因無非是擋人路和要人命。既然成為衛姈也理應替她查清真相,報這恩德。

“我乃潁川侯之子容璟,我探查過屍首,確認無疑。”青袍男子淡淡道。

衛泠問:“那麼容郎君並非家兄的朋友了?”

這人撒謊也能麵不改色,從容道:“確有一麵之緣。”

“既然如此,容郎君為何對家兄出事如此上心?”衛泠有些不明白,潁川侯之子怎麼會和一個縣令扯上關係,若是公乾而來怎會借說是朋友,又是誰殺的衛徵?

等等!

衛泠驚詫,脫口而出:“你是潁川侯之子?”

她想起來一些陳年舊事,那不就是大長公主的孫子,反應過來容璟是誰,有些吃驚的看著眼前這人,道一聲龍章鳳姿毫不為過。但...

大長公主的孫子容璟,衛泠曾經見過一麵,倒也不算見過吧,那年她十四歲,隨阿翁一起上京述職時,順便拜見大長公主。

曾在公主府花園聽見一群吵鬨的小屁孩子們鬥蛐蛐,一個小胖墩輸了還哭鼻子聲音粗如洪鐘,鼻子眼淚越擦越花弄得滿臉都是,這小胖墩就是容璟。

衛泠不耐煩與小孩子們一處玩,何況還是鼻涕糊一臉的境況,便遠遠走開。時間久遠也有些記不清那小胖墩具體摸樣了,好似是有些清秀。

當年的那個小胖墩就是眼前這人?衛泠看向容璟,吃驚之色太過明顯,實難想到當年的小胖墩能長成這般摸樣,莫非男大也十八變?

容璟身後的侍衛看到郎君示意,便拿出一麵令牌,是長公主府令,隻一眼衛泠就知道牌子是真的。

“衛娘子現在可相信了?”容璟從容道。

容璟從小跟在長公主身邊長大與潁川侯不睦,若他拿的是潁川侯府的她倒會仔細看看,原來這真是‘小胖墩’?!

她真想說一句,‘你知不知道我見過你涕泗交下的樣子,小胖墩!’有些忍俊不禁。再看容璟就沒有那麼‘孤傲寒霜’了。

“就算如此,家兄的死又與郎君有何關係?郎君為何關心一個小小的縣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