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是他!她想起來了!(2 / 2)

“我家郎君是可惜衛大人的才情”容璟身後的報劍侍衛一臉鄭重道。

衛泠麵色微嘲,這話也許能糊弄糊弄原主,容璟來此是長公主授意還是他自己想法,時隔多年沒接觸京都那邊的消息,如今誰是誰任何職隻怕全對不上。

容璟看出她並不如何相信:“衛徵,昌德十九進士,在任期間體恤民情、剛正不阿連著三年吏部考核皆是上等,卻突然自縊身亡,外麵都傳言衛縣令是畏罪自儘,衛娘子不想弄明白嗎?”

“我自是要弄清家兄的死因,容郎君可知其中內情?”衛泠收斂笑意平靜的說道,原來衛徵是這樣死的。

“不知。”容璟冷冰冰道,繼而又說:“但他並非自縊,還請衛娘子回答幾個問題,說不得就能找出些線索查到真相,方能讓令兄死而無憾。”

冠冕堂皇!他一定知道些什麼,在查些什麼事情,衛徵或許牽扯其中。

“容郎君請問。”她能知道什麼,還不得一問三不知!可她又不能拒絕。

“令兄平日可有與誰來往過密?”就應該把菘藍知道的全挖出來再來!

“...平日我不怎麼出門,也少見外人,是以並不清楚,郎君想知道,我可將兄長的長隨喚來。”衛泠微有些忐忑,她全然不知衛姈兄妹之前的事情。

“不急”容璟道:“可有丟失什麼東西?”

“...”

“衛娘子看來並不怎麼關注府中之事。”容璟這人說話總讓人覺得話裡有話。

衛泠乾笑,然對方下一句話如驚雷打下。

“衛娘子前幾日不在府中去了哪裡?”風輕雲淡之音驚得衛泠浮起一層冷汗。

容璟這人不會發現東河村的是她了吧?

“這也不清楚?”容璟眼睛天生就帶笑意,若是在微微牽動一點嘴角,就更......

可惜嘴裡沒好話,這人笑起來有點討厭!

“私事,恕難相告。”衛泠端起茶杯掩飾神情。

這要是讓你知道我,不,是衛姈去了東河村,該如何解釋?她哪裡知道衛姈為什麼出現在那兒,一個兄長剛去世沒多久的小娘子為什麼出現在東河村?菘藍那日提到的‘鈴蘭’又去了哪裡?

“菘藍,你去將兄長的長隨都請來,務必對這位郎君知無不言。”衛泠看見進來的菘藍鬆了一口氣,又道:“容郎君想知道什麼問他們就是了,我身子不適先下去了。”

雖然這很失禮,但她還是暫避為妙。

容璟當然不信她這鬼話,一步一趨逼到衛泠近前,也讓她看的更清楚,容璟的眼睛似潭水深不見底,寒意好像侵襲而來,竟忍不住抖了一下。

他盯著衛泠冷然道:“衛娘子,最好珍惜可以開口的機會,彆等到像令兄一樣後悔莫及。”話音未落便轉身離去。

這是在威脅我?威脅得著我嘛,我又不是被嚇大的!不過,衛泠苦笑,一團亂麻!不僅衛徵的事情諸事不知,就是原主的事也是兩眼一抹黑,身體又虛弱,還被威脅!

“郎君為何直接就將此身份告訴她,萬一泄露出去打草驚蛇該如何是好?”抱劍侍衛隨容璟走出衛府後低聲詢問。

容璟一臉平靜:“容璟的身份本來就是用來掩人耳目的,泄露出去也無妨,如今哪看的見蛇在哪裡,驚一驚才知道方向,這衛娘子說不定真的能引出蛇來。”

“你一會兒避開人,回去守著。”榮景低聲吩咐道。

“大人是覺得衛娘子隱瞞了什麼?”報劍侍衛問道。

容璟搖了搖頭:“她是隱瞞了什麼,但關鍵在於她能引來什麼,你且在暗處盯緊。”

容璟眉頭輕蹙思索著什麼。

不對,容璟突然頓住,這女娘如何這般冷靜,近乎冷漠,得知自己的親兄長是被人殺害的居然也無一絲害怕擔憂,從容鎮定?

這兩日衛泠將衛徵的書房臥房上上下下翻了個遍,長隨盤問了個遍,也沒什麼特殊發現,倒是對衛徵的了解加深了幾分。此人十分有才情,雖然她寫不出來,但她看得出來那些詩句絕非凡品。

君子六藝不說樣樣精通也是十分擅長了,江南文士的才學之盛名不虛傳!可惜這樣的人物竟死於非命。

衛泠定是要查清此事,算是還原主的恩情。

夜裡十分寂靜,已是深秋再無那些蟲鳴鳥叫,最是好眠時分。

隻是每當深夜,衛泠便難以入睡,所有屬於她開心的、痛苦的記憶畫麵,像走馬燈一樣快速轉動,讓她頭痛不已,最不愛哭的她也總是趁著黑夜脆弱一會兒。

阿翁、阿耶、這些天的人、這幾年的事、非白、是墨、叔父,一遍一遍的出現在腦海中。

每當想起叔父便想起五年前的城外,總是控製不住的戰栗與痛苦,手指不自覺的攥緊胸口的衣裳,呼吸憋悶,喘不來氣,緩了半晌才平緩下來,慢慢睡去,便是深秋她仍不叫被子拉至脖頸,覺得壓得慌。

月朗星稀,無有一片雲彩遮月。被月光灑滿的庭院讓原本有些蕭瑟的庭院‘流光溢彩’。

隻是院中閃過一個黑影,破壞了這園中格局,遮住了些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