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閩也將小廝和婢女留在雅間外,這婢女居然也跟衛姈一般纖瘦,還真是少見。
“何郎君自便就是,我隨意。”衛泠推卻道。
“那就照之前的樣子上。”對一邊的小二說道。
衛泠透過窗看著院落景象,秋色滿溢,院中的銀杏樹開的正好,這雅間到是清淨。
衛泠緩緩開口道:“聽說這翡盛閣最引人來此的便是臨河而立,坐在樓上看的極遠,不過這背街麵的雅間也能賞得如此秋色,真是不錯的地方,也聽不見臨街的嘈雜,頗為彆致靜宜。”
何閔:“是小生訂的晚了,近日來,臨街的雅間已沒有,是小生的不是。”何閔連忙致歉,臉色通紅似是有些不好意思。
“此處很是清淨,有何不好。”衛泠也解釋她不是這個意思,小二進來將衛泠的的話打斷。
龍鳳糕、東坡肉、蟹黃豆腐、金齏玉膾等菜色確實色澤上品但是味道衛泠實難下咽,因著今日便是要將兄長的信物拿回,做個了斷,便也不曾推拒太過勉強嘗了幾口,倒是這蒪菜湯還算不錯,她多嘗了幾口。
期間何閔一再試探兩人能否不解除婚約。
衛泠客氣疏離再三表明兩人絕無可能,何閩飲酒如飲水一直灌自己酒,臉色喝的通紅眼神迷離,衛泠怕他喝下去誤事便阻止他再喝。
“阿姈,你怎麼如今對我如此冷淡?”何閩喃喃道,衛泠看他眼神飄忽,便搖了搖他讓他清醒清醒“何郎君你喝醉了。”
還真是一副為情所苦的樣子呢,可惜她不是衛姈,任他真心還是故作姿態她都不會有分毫動容。
“我沒醉,阿姈,阿姈。你往日...”何閩一把握住衛泠的手,一個勁喊著阿姈。
衛泠最不喜歡除家人之外的任何人喊她阿泠,麵色變冷,一手掰開何閩的手指往後翹。
何閩疼得“啊”叫出來,也清醒了幾分,衛泠拿不準他是裝醉還是真醉“何郎君可清醒了?”
何閩握著被掰疼了的手指有些尷尬,“失禮了,阿”又想叫阿姈卻對上衛泠冰冷的眼神。改口成“衛娘子”,聲音頗有些委屈。
衛泠看著時機也差不多了,直奔主題問道:“何郎君,家兄的玉佩帶來了嗎?”
扳指她今日是弄不來了,仿造一個也不現實,隻要他帶了衛縣令的玉牌,便是動手搶也得拿走,不能留下玉佩落人口實。
“自然,想必家父的扳指也曾帶了。”何閔道。
“我,實在不知怎麼講,這扳指不知算不算找到了。”說的斷斷續續頗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早已在心裡變好說辭。
“這,怎麼說?”不知是因喝了酒的緣故,何閔有些焦急,連平日的溫和羞赧的氣質都衝淡了幾分。
衛泠道:“確實,未找見,隻是我曾在紙上見過拓印痕跡,有濱項兩字,好似還有幾個小字?”
容璟這人既露了口風,何不再多透露些,叫她撒謊好生心虛,生怕有什麼錯漏不敢多說一句。
何閔聞言臉色大變,他昨日可沒有說過,扳指旁邊有小字,按在腿上的手攥緊問:“是什麼字?”
“可否先將家兄玉佩拿出來看看。”衛泠喝了口茶不動聲色,隻待他拿出才願意開口。
“衛娘子小生的扳指。”何閔執著於扳指不曾拿出玉佩。
“何郎君,扳指找不到是我的不是,我願意出價賠償。”
那是不可能的,拿回玉玨我就走,衛泠嘴上說的誠懇,心比誰都黑。不是她不願意賠償,隻怕那扳指價值不菲,憑她目前一窮二白的身份估計是還不上的,但好聽的話還是要說的。
“不是價錢的事,那是何家曆來婚嫁之時的信物,不可丟失。”何閔道。
兩人拉扯半天。
“何郎君,不若先將家兄玉佩還來,不會你也弄丟了吧?”
“衛娘子說笑了。”何閔看了衛泠一眼,將衛徵的玉佩從懷裡掏出放在桌上。
看來還是那個扳指更近要一點,何閔舍不得任何有關的一點消息。
衛泠漫不經心看去,待看到玉玨花紋時不由一愣,環形蟠螭玉玨,這怎麼可能呢?她抬頭盯向何閔眼神犀利不複平時的溫和“這玉玨你從何得來的?”
衛徵怎麼會有這樣的玉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