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穿了黃金鼻環的黑人男子緊緊盯著桌上的黑色石頭,口中哇哇怪叫,黑人男子說的是非洲土著語,祁夜他們聽不懂,跟著招待貴客的侍從是個黃種人,侍從會說英語也聽得懂當地語言。
他給一臉疑惑的祁夜五人耐心解釋,“貴賓不必驚訝,這是個老賭徒,他看中了這個石頭壓上了全部身家,現在正在解石出料,如果這次出不了好貨,他就死定了。”
解石出料是馬達加斯加賭石場的行話,意為剖開石頭取出寶物,算是美好的祝願,希望所有顧客買到的石頭都能出珍稀款寶石、玉石。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黑色的石頭放進磨砂機打磨,黑色的砂石碎屑掉落在盤子裡,卻還是看不到裡麵的真材實料,黑人男子急了,要求直接對半開,是生是死,一刀切。
激動的心,顫抖的身子,他忍不住閉上眼睛握緊拳頭,汗水如雨點般滴落在地上。
祁夜和周圍圍觀的人興奮期待,沒有切身利益沒有人會在意這個黑人賭徒的死活,全抱著看好戲心態。
“開了,開了!”
“是什麼呀?彆擋著,讓我看看出什麼貨了?”
切開的黑石頭中間什麼也沒有,它是一塊表裡如一的石頭,看似樸實無華黑色礦石實則就是普普通通黑色礦石。
“切,還以為出什麼好貨呢,原來就是一塊礦場廢料,我就說廢料區能有什麼好玩意,敢在廢料區買幾十萬M元的石頭,不知道黑人的腦回路長什麼樣?”
英語和各個地區的語言嘈雜紛亂,有人幸災樂禍,有人故意咒罵。
黑人男子鼻翼聳動,仿佛聞到了空氣中厄運的氣味,他慢吞吞睜開眼睛,不願麵對絕望的事實。
他靜默了整整三分鐘,終於被迫接受事實,痛苦地蹲下身子縮成一團像一隻瀕臨死亡的刺蝟,豎起了渾身的尖刺保護自己。
他用蹩腳的英語喃喃自語,“NO……NO……”
無處安放的手狠狠扯下鼻子上的黃金鼻環,一股滾燙的鮮血噴射而出,祁夜離他比較近,黑色的襯衣上沾染了幾滴深色的血印。
他皺著眉頭,因為小時候的經曆祁夜有輕微的潔癖,不能忍受肮臟的液體粘在自己的衣服上。
場上的保安不顧黑人男子的拚死掙紮很快將他拖了下去,在他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魔鬼交換了賭資的那一刻,他的靈魂早已永墜地獄。
他的生命早已不再屬於自己,被拖下去成為彆人的物品隻是時間的問題,或早或晚都是這個下場。
侍從露出敬業的微笑,祁夜穿著純手工定製的大師級西裝價格不菲,他扭頭給祁夜遞過來一張白色的手帕,“貴客,實在不好意思臟了您的眼。”
祁夜忍下厭惡,努力擦乾身上的血漬,滿身高定西裝必定身價不菲,侍從熱情推銷賭石場的產品。
“您是來馬達加斯加賭城長見識的吧,來都來了,總得玩一把賭石才儘興。”他引導著祁夜朝賭石場二樓走去。
“請跟我上來,一樓隻是一些廢料,真正的好東西誰舍得拿出來給這群出不起價的混混看。”
祁夜有幾分興趣,沾了血漬的白絲綢手帕被他隨手扔到地上,乘坐電梯來到二樓,祁夜被富貴閃花了眼,黑寶石般的眼睛狠狠閉上。
整個二樓富麗堂皇,生怕彆人不知道賭石場有錢,牆壁上鑲滿黃金雕像,巨大的玻璃櫃中展示的擺件儘是翡翠瑪瑙,怎一個亮瞎人眼可以形容?
祁夜咳嗽了一聲,這幾年他學習貴族門閥的作風,一直走陽春白雪的高雅路子,一時看不過眼暴發戶的無理取鬨裝修風格。
“貴客您怎麼了?二樓會場空調溫度的確開的有些低,您需要拿一床毯子嗎?”侍從情真意切關心,這可是金主,得小心對待。
祁夜揮揮手拒絕了,“沒什麼事,你繼續給我介紹吧。”
身旁的團隊成員起哄,“祁哥的身體是鐵打的,怎麼可能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