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是何啟,可以很快習慣並開始享受那種環境,他們隻是兩個普通人,會心軟,哪怕會自私但也有著良心、
於閒還好,起碼他聰明,無論是音樂還是醫學隻要他想都可以學會,但他不行,腦子不行,性格……若不是家裡有錢,能夠讓他虛張聲勢,他大抵是懦弱的。
這樣的一個人彆說在這種環境下,就是當一個普通人,也都是在人群裡縮著肩膀,隻能當透明人的類型。
可現在這樣的兩個人都或間接或直接的,雙手沾滿鮮血。
高蘇澤又給他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他盯著杯子裡平靜無波瀾的酒水,猛地悶了下去,轉頭似乎還在哭的於閒道:“閒哥,你想不想拜托這種環境。”
來了!於閒沒想到這孩子會這麼好騙,他心中一喜,抬手當著高蘇澤的麵擦了下眼淚,苦笑一聲:“怎麼可能不想,但沒有辦法不是嗎?畢竟要是有,你也不用……”
“其實是有的……”高蘇澤斟酌了一下,向於閒提起了一個人,“閒哥,你還記得魏聲嗎?之前你被大哥關起來的時候,就是他讓我去找你的。”
聽到這個名字,於閒眨了下眼睛,他險些忘記這人是誰了,不過當時雖然有查過,但他對這個人還是知之甚少,更何況一個可能用過烏清源心臟的人,真的能值得信任嗎。
想著於閒皺起眉頭,一臉猶豫:“你是說……可……我有些……”
他言語吞吞吐吐,留足了給高蘇澤想象的空間。
“不,閒哥我不是這個意思,”高蘇澤向於閒的方向靠近了些,他壓低嗓音,小聲說,“魏哥跟我們不一樣,早在兩年前就已經徹底掌控的魏家,如果說在認識的這些人中間,找到一個了解內情,還原因幫我們的人,那一定是魏哥,而且……”
高蘇澤向門的方向看了一眼,從上衣裡襯口袋裡拿出來一個U盤:“我拷貝了我能在高家找到的所有,閒哥,我想讓他們……還有我自己得到應得的結果。”
說到這,他苦笑一聲:“我本來沒想要把你卷進來的,畢竟這種事情一旦被發現,彆說大哥,就是我爸媽都會選擇清理門戶,但我能在家找到的實在太少,不要說大哥和……於伯父伯母,就連對我家都造不成什麼太大的影響。”
“所有你的意思是?”於閒問道。
“從魏哥下手,這也是最全麵的一個都不放過。”
霓虹燈下,高蘇澤在說這句話時,臉上是少有的堅定,他似乎從自己破破爛爛的前半生中,找到了一條通往光明的路,即便他知道,等待他的絕對不會是什麼好結果。
這確實是個好主意,說不定能把他從現在這種困境裡掙脫來,於閒沒道理不答應,不過——按照他對高蘇澤的了解,以他大腦應該想不出這種辦法。
至於在背後出謀劃策的人,於閒覺得他大概能知道是誰了。
“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於閒問道。
“暫時不需要你做什麼,”高蘇澤搖了搖頭,“我會去找魏哥添油加醋說你現在處境,到時候你隻需要默認就可以了。”
“我現在的身處的環境,那裡還有可值得添油加醋的地方,”於閒向上拉扯了一下嘴角,但到底還是笑不出來,“這幾日我會把自己弄得憔悴些,到時候等你消息。”
等兩人從酒吧裡出來已經是後半夜,高蘇澤這個常年混跡這種地方的人倒還好,隻是腳下有些不穩,但他身邊的於閒已經醉得不省人事,嘴裡還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閒、閒哥,你等我、嗝、等我找個代駕,代駕,找個代駕。”
正當高蘇澤拿著手機上上下下翻找電話號碼時,一個人突然出現在兩人麵前,高蘇澤抬頭看去,嚇得“嗝”的一聲,打了個酒嗝。
“你怎麼喝成這樣,還帶著小閒給你一起胡鬨。”
漆黑的夜色中,麵前這名男子還帶著鴨舌帽和口罩,不過他露在外麵的眼睛實在好看,裡麵有著上位者特有的威嚴和一絲溫潤。
來者正是他們兩人今晚計劃算計的魏聲。
“魏、魏哥?你怎麼在這裡?”高蘇澤向已經少有人煙的酒吧門口張望了一眼,帶著酒氣傻裡傻氣的問道。
“過來看一個朋友,”魏聲指了下酒吧對麵的店鋪,“不過你們兩個這是怎麼回事,我記得小閒很少喝酒,今天怎麼也喝成這樣了。”
聽到魏聲這麼問,高蘇澤五官皺成一團,帶著哭腔道:“魏哥……閒哥他……”剛起了個開頭,他又滿眼恐懼地捂住嘴巴,“不、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