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島治子、布加拉提、阿拉基三人上午十一點三人開會,給福葛和納蘭迦說的時間是下午一兩點。
意大利人通常吃早餐很晚,午餐一般是一點半到兩點左右開始吃。
因此,這個時間集合也是默認大家要一起吃午飯。
但是津島治子似乎毫無自覺,小甜點一個接著一個,就在阿帕基忍不住阻止她的時候,福葛和納蘭迦一前一後進來了。
他們顯然是一起過來的,卻一副吵架的樣子。
納蘭迦還好,神色平靜,大大的眼睛裡滿是清澈的愚蠢。
而福葛臉色很差,眼下還有青黑,似乎休息的不好,心情也不是很美妙。
回想起之前的事情,津島治子若有所覺。
納蘭迦大大咧咧的坐下,盯著桌上的小蛋糕,紫葡萄般的眼睛裡透露出渴望。
津島治子會心一笑:“納蘭迦要不要來點餐前甜點?這個很好吃哦!”
納蘭迦開開心心地點頭:“好耶!”
然後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口,緊接著露出星星眼,大聲讚歎:“好吃!這個真的很好吃啊!”
布加拉提扶額:“什麼餐前甜點啊,不要吃太多,接下來吃不下去飯就糟糕了。”
看到納蘭迦有些狼吞虎咽的樣子,他倒了一杯茶,叮囑:“慢點吃。”
就在納蘭迦道謝的時候,津島治子看向福葛,對方今天異常沉默,他選擇了遠離納蘭迦的位置,拉開椅子坐下。
整個人都是一副“啊,我不行了”的虛脫模樣。
津島治子不免擔心:“發生了什麼,福葛?怎麼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樣子?”
福葛雙眼無神,喃喃地回答:“被掏空?或許吧......”
納蘭迦很是乖巧,聽布加拉提的話,放慢了吃飯速度。
聞言,他好奇地看向福葛,奇怪地說:“福葛怎麼了嗎?明明昨天還好好的。”
布加拉提沉默不語,其實昨天福葛看起來也有些疲憊。
福葛微微抬頭看了看天花板,然後狠狠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好像在極力忍耐著什麼。
納蘭迦毫無察覺,依舊喋喋不休:“到底怎麼了啊,福葛!是敵襲嗎?你這樣我們都擔心的啊。”
福葛緊繃的麵部肌肉顫動了一下,津島治子暗叫不好。
果不其然,這象征著福葛最後的理智也淪陷了,他一改之前虛脫無力的模樣,猛然拍桌子站起來,怒吼:“你以為都是誰的錯啊!一百場敵襲加起來也沒有你帶給我的傷害大!”
納蘭迦覺得自己很無辜,他毫無自知之明,甚至覺得很委屈:“你在說什麼啊?我根本沒惹到你吧?”
他這一句話出來,福葛更是憤怒,緊攥著的拳頭暴起了青筋,津島治子懷疑他如果是個氣球,下一秒就爆炸了。
布加拉提連忙上前安撫他,輕拍他的背,勸道:“冷靜一點,福葛,有話好好說。如果是納蘭迦做的不對,我們肯定好好說他。”
納蘭迦很委屈,一雙大眼睛可憐兮兮地控訴著布加拉提。
顯然,他覺得自己很冤枉。
津島治子和阿帕基喝著茶,一副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樣子。
福葛做了幾個深呼吸,稍微冷靜下來,他坐下,陰沉著臉宣布:“我再也不要輔導納蘭迦了!”
“噗嗤!”
看事情和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津島治子忍不住笑出聲來。麵對看向自己的幾人,她連忙擺手,憋著笑:“沒什麼,繼續!繼續!”
收回譴責的目光,福葛已經沒那麼憤怒了,被打斷施法的他,就像被針戳了一下的氣球一樣,把裡麵的氣都撒得差不多了。
他繼續控訴納蘭迦:“納蘭迦就是個智障!”
納蘭迦很生氣,他站起來:“什麼?你竟然罵我是智障!”
福葛看著他:“好吧,我說錯了。”
納蘭迦臉色剛剛緩和,就聽福葛斬釘截鐵地說:“你簡直比智障還智障!”
津島治子努力憋笑,阿帕基看似波瀾不驚,其實在用茶杯遮掩自己抑製不住上揚的嘴角。
納蘭迦氣紅了臉,他嗷嗷叫:“你竟然這樣羞辱我!”
福葛比他還生氣:“那叫羞辱嗎?我明明在說實話!我那麼努力教你加減法,好不容易教會了,結果背乘法口訣的時候你全忘光了!而且乘法口訣也沒學會!”
納蘭迦氣勢立刻弱了下來,他耷拉著腦袋,聲音也小了:“這個,也不能說全是我的錯啊,畢竟過了一段時間,會忘記很正常吧。”
福葛冷冰冰地看著他:“兩天而已。”
再重複一遍,福葛脾氣非常暴躁,輔導普通人他都會不耐煩,何況是納蘭迦這樣在學習方麵過於遲鈍的孩子。
但是納蘭迦是他親自帶回來的,而且他深知納蘭迦經曆的不幸,已經在竭儘所能忍耐了。
千辛萬苦教完加減法,福葛感覺比教幼兒園小朋友都要累,再這樣下去自己馬上就要英年早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