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馮瑛 “救?”趙敏不得不注意這個字……(1 / 2)

“救?”趙敏不得不注意這個字眼,而後又好好打量了一番麵前的女子,她身上的外傷瞧著倒像是與人打鬥所致,且據豆蔻所言,她發現她們的時候,她們身邊還有一柄劍,若是這樣,那麵前的人竟是會武的?

且,雖然自己並非對他們不滿,但剛剛也是言辭鋒利,話中又有威脅之意,這二人表現倒很合她的心思,互相維護,又不軟弱畏縮,很有些風骨。如果不是麵前兩個人的心機比自己想象得還要深沉,那麼人品卻應還算過得去了,至少是重情重義的,隻卻不知功夫到底如何……是否能作得了黛玉的武師傅?

想到這裡,她看著麵前的兩個人,心內的笑意卻是更深了些,更是在不覺間多了些真心,問道:“你們與張府究竟有何糾葛?”

張珍兒張口欲言,還未回答,臉卻紅得有些滴血,囁諾著,竟是有些說不出口。

“珍兒,你先出去,我和夫人說就好。”

趙敏聽聞,與林如海對視一眼,瞧著張珍兒的模樣,心中似有了些猜測,但又不確定,隻是到底讓丫鬟帶著珍兒出了門,又囑咐著不許走遠,隻在廂房歇一歇等語,而後才又看向馮瑛。

“老爺和夫人可知張家的二少爺?”

新上任鹽運使的張府,林家便是此前不了解,在他們來了揚州後,也讓人打探了許多消息。據說,張家共兩子一女,長子名叫張燁,雖才學不算出眾,但也在而立之年有了舉人功名,為人亦可。幼女命喚張煙,品貌俱佳,雖然年前剛剛及笄,但卻早和甄家二公子甄珺有了婚約,隻待擇了吉日過門。隻那張家的二爺卻是難堪得很,如今已經二十有五的年紀,雖早有了正妻,但卻不喜讀書,隻知玩樂,更有人說是個寵妾滅妻的。

如今馮瑛提到張家二公子,又想到剛剛張珍兒的模樣,如何不曉得是因為何事?隻那張珍兒不過十歲上下,還隻是個小丫頭的模樣……

“夫妻”二人雖然震驚,但還未及說什麼,便聽馮瑛便繼續道:“那張家二少爺好色,且,最愛……幼女!”

不是重女色,而是愛幼女,至於如何“愛”,又到何地步,看著馮瑛的神色,便也可知一二了。兩人一時間無言,還未再說些什麼,便聽馮瑛說起了事情起末。原來,張珍兒雖稱馮瑛為姐姐,但兩人卻並無什麼血緣關係,隻是都借住於大明寺內,才漸漸相熟了起來,但至今也不過二年光景。

最初,張珍兒原是和母親一起來到了大明寺借住,隻是她母親身子並不好,大約就是在去年冬天,到底沒有撐過去,這才一病去了,倒是隻留了這麼個小姑娘獨自在世上。

馮瑛原就喜歡張珍兒的性情,後又見她喪母,想著自己也彆無他事,便將她暫時養在了自己身邊,這般過了大半年的時間,雖然日子辛苦了些,卻也算得自在。誰知就在前日,張家二爺名叫張煥地陪著張家夫人去大明寺上香,就碰上了張珍兒,後來更是強行擼回了家。

“你當日在何處?怎麼當時未管,卻要在今日冒險進張家救人?又如何逃出來的?而且……你怎知道那張煥最愛幼女?”

林如海聽馮瑛將話說過,似是不欲再言。雖然心中納罕、惋惜,卻也聽得出其中頗有些漏洞,他不是不相信馮瑛所言,隻是覺得其中有所隱瞞。

“我當日有事外出,並不在寺內,是回去後才聽人說起的。至於為何能救得珍兒,我也不過是冒險一試罷了,如今還能安然躺在這裡,也算幸運。至於如何得知張煥的事……”她低了頭,深吸了一口氣,緩了許久,才繼續道:“因為,我在陝西時,便遇到過他!”

“那時候,張言守也就是張煥的父親,還在長安府任同知一職,雖官職不高,但卻因為家中親族,很有些勢力,故而……”馮瑛頓了頓,並未繼續,卻轉而說到自家之事,“我原先在長安府,本也是有個兄長的,雖然家中敗落,但卻有些祖產,後來張家想要在郊外找地蓋園子,不知為何看中了我家的祭田,兄長自不同意,但卻被他們找了由頭下了大獄,也是那時候,他……也看見了當時不過十歲的我。”

後來的事情也不難猜測,隻不過馮瑛當時也算幸運,恰巧被雲遊到長安府的,一位叫易蘭珠道姑所救,又收她為徒,一直到他們行走到揚州時,那位道姑見她已成人,又有了自保之力,便送她去了大明寺借居,而後又獨自雲遊去了,更不讓她繼續追隨,隻說是自在慣了。

“馮姑娘,你想報仇嗎?”

“如何不想,隻是我拿什麼報仇?民告官,有幾人能成?直接殺了張煥嗎?”馮瑛冷笑,道:“我倒是曾經想過,隻不過被師父狠狠教訓了幾回,她擔心我以命換命,隻說讓我放下過往,才能過好當下。”

想報仇,倒也不是不能,如今他們便可謀劃此事。隻是這話趙敏還不能和馮瑛說,而到最後她也不知再說些什麼,便也隻好安慰幾句,又和林如海起身離開,臨出門前,又忽然轉身,回頭問道:“馮姑娘是會武的罷?”

“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