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擅劍?”
“是。”
“可敵幾人?”
“十人。”
趙敏笑了笑,問道:“你們今日從張府逃走,他們定不會放過你們,這揚州城也沒有哪家能庇護得了你們。不過,如果馮姑娘願意,倒是可以留下,隻要與我家女兒作個武師傅就好。”
“這……”
“不急,我家從不做強人所難之事,等你傷好再說,到時候,也讓我們看看你的本事,如何?”
“多謝夫人。”
馮瑛本就是心思直爽之人,她不願意在高門大戶中謀生,所以在趙敏初初提議之時,心中多有猶豫,心中更還是想要拒絕的,但又聽趙敏讓她自己做決定,且直言亦要看她的本事,卻讓她心裡覺得爽快了許多。這樣的話似是沒有勉強,隻重能力。這個謝字,她也多出於真心。
從那院子裡出來,一路上趙敏與林如海二人都未多說什麼,回了房中後,隻讓丫鬟們伺候著寬了外衫,隨意歪在榻上,好似放鬆了許多,才又說起今日之事。
“夫人想要幫一幫她們。”
趙敏淡淡說道:“我是覺得這是一個可以利用的機會,當然還是要再去調查一番,特彆是馮瑛在長安府的事情,還有她的那個師父易蘭珠。”
林如海點頭,自認為應該謹慎行事,說道:“確實是一個機會,但還是要好好籌謀。即便馮瑛所言屬實,單這一樁事情,也還扳不到張家。畢竟,這世間對女子頗為嚴苛,即便有人出麵首告,這樣的事情,又何來證據?況且,這麼一樁事情,要在江南、在甄家的地界上扳倒他們,幾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不能在江南。我記得杜家太太的娘家正在陝西一帶任職,既然張家在長安府就有些“不妥”,那從陝西查起也無不妥,楊家還是可用的,借著他們讓杜家和張家互鬥,於我們更有利。”
趙敏原就喜歡借力打力,江南局勢這般複雜,林家如今還未站穩腳跟,更不能表明立場,最好的方法就是隱藏在暗處,讓原本就有矛盾的雙方互鬥,無論勝負,於己都是有利的,至少可以讓這些人對自家放鬆一段時間,給自己蓄力的時間。
“夫人在杜家還放了兩根釘子罷,讓人傳消息給他們聽聽。隻不過楊家的那位是個膽小謹慎的,也並未參加黨爭,隻怕不敢輕易出手,恐怕我們還是得派人去長安府看看,最好能將當年之事傳揚出去。”
趙敏笑道:“雖然如此,但膽小之人自然有膽小的好處,若是這些事情鬨得眾人皆知,他卻是不敢不上報的。”
提到“上報”二字,林如海卻有些無奈,隻歎了歎氣,說道:“就先如此處置罷,無論如何,到最後還是要看聖上的想法。”
說及此處,兩人倒是都有些無可無不可,在這樣一個社會,終究還是聖心最重要,如今之計,也隻好先將消息放出,而後看他們各方動作罷了,他們能做的也不過是適時地添油加火罷了。隻如此一來,這件事就暫時擱置了下來,他們也未與馮瑛兩人提起過此事。
許是她們二人也並不是得寸進尺之人,故而,哪怕知道了林家身份,也並未張口求他們幫忙,馮瑛更是在傷好之後,主動來尋趙敏,承諾願意教黛玉劍術,隻是她也須將張珍兒放在身邊才行。
而於林家而言多養一個人或是兩個人並無甚區彆,所以趙敏連猶豫都未曾有過,隻試了一次馮瑛的劍術,又問了黛玉的意思,便將此事定了下來。
而後也就到了中秋之日,雖然林家人口簡單,又不欲大辦宴席,但因著林如海的位置所在,送中秋節禮之人絡繹不絕,且又在中秋剛過之時,“意外”地迎來了一位本該“意料”之中來訪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