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事 賈璉很不幸地又被王熙鳳的……(2 / 2)

王夫人本不是口舌靈巧之人,如今猛然被人揪住此事,更是不知該如何辯解,隻是一氣兒的否認,又滿口道自己與王熙鳳血肉至親,並無要害她的道理,但卻又無法給自己證明。

且今日之事實在是出乎她意料,她自以為此事做得隱秘,不會輕易被人發現,即便請了太醫或是大夫來,那也幾乎是賈府常用之人,自然不會胡亂說話,她今天知道王熙鳳有孕時,還特意去瞧了,並未看出什麼異樣,哪裡知道如今又生出這些事來。

而如今人證物證皆在,賈赦又難得抓住二房的錯處,定是咬死不肯放的,且還有王熙鳳窩在李夫人懷裡,隻是啜泣不止,也不說話,未上脂粉的小臉,更讓人看得心疼。而王夫人一時間又沒有信得過的反駁之言,隻那幾句辯解之語,任誰來看也都像是狡辯。

賈政更是在一旁直薅胡子,指著王夫人罵毒婦,又離得遠遠地,好像與這般人站在一處,就要汙糟了自己的名聲一般。

“好了!”賈母重重將茶杯擲出,而後又轉頭對王熙鳳道:“好孩子,委屈你了,這事兒是你姑母沒管教好下人,竟將那起子下人縱成這樣,將這樣的物件擺進你們小夫妻的的房中,這事兒我必然查明白,也好讓你心安,好在你現在無甚大礙,不然她便如何也難辭其咎了。”

而後便忙對著李夫人和王子騰夫人道:“兩位親家也隻管放心,這事情我定會查明的,若知道是誰人如此膽大包天,我必然是不容情的。”而後又道:“說來今兒也晚了,本也不該這個時候還讓你們過來,隻是到底今天的兩個事主都是王家人,若是不麻煩你們,怕是也不中用。”

“老太太,老太太,”王夫人跪了下來,好像忽然緩過了神來,忙哭訴道:“這件事,兒媳確實不知,您便想想,雖說這些擺件是兒媳從庫房挑出來的,但是這一路得經過多少人的手,兒媳當真不知啊,不然,鳳丫頭既是兒媳的侄媳婦,又是兒媳的內侄女,兩重親戚關係擺在這裡,兒媳何苦要這般害她啊,兒媳……”

“哼,雖說是嫡親的姑侄,但到底也比不上自己親生的罷,要是主子不發話,哪個下人敢……”

“閉嘴。”賈母看著撇著嘴角落井下石的邢夫人,剛壓下去的怒火又生了上來,兩個兒媳婦都不讓她省心,一個膽大包天什麼事情都敢做,一個不會看些眉眼高低,什麼話都敢說。

“其實,親家母的話也未必不對……”

“老太太,老太太,”李夫人正要在說什麼,便見一個丫鬟匆忙跑了進來,氣色不成氣色地,跪下道:“珠大爺……去了!”

“什麼?”

屋內眾人連著李夫人母女都也暫顧不上王氏之事,慌得都站起來,王夫人更是如瘋魔了一般,便哭著,便就往賈珠的院子裡去。

“珠兒啊,你這個狠心的,怎麼就舍得離開我去了呢,你讓我後半輩子靠誰啊。”她幾乎是一下子鋪在了賈珠身上,握著還未完全涼透的手,隻是掉眼淚,而後又看著站屋裡哭得不成樣子的李紈和兩三個小妾,眼睛直冒火,連隨後進來的賈政也沒得了臉色,過了許久才強壓下情緒,隻趴在床前哭,任誰都勸不走。

屋內亂成一團,院子裡很快掛滿了白帆。李夫人看著院子裡來來往往擁擠的人,將王熙鳳拉回了她自己的院子,歎了歎氣道:“如今這般,你的事怕也是隻能忍下了,那位……算了。咱們隻看以後,從此你也都長些心罷。”

母女倆靜坐在炕上對視了一眼,心中也都知道,即便是沒有賈珠之事,今日賈母的樣子,還有王子騰夫人一言不發的態度,他們今日定是沒有結果的。

雖然他們本就知道,憑著今日之事,或許賈家最多也是禁足王夫人而已。但如今王夫人的長子沒了,而王熙鳳肚子裡的孩子還好好的,賈家即便查出什麼來,也不會再對王夫人如何了。而且,李夫人身為母親,雖然心裡也恨王夫人這般對自己女兒,但如今……她也沒法再張口抓著這件事不放了。

為今之計,還是得護住王熙鳳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是要緊,隻是回南的計劃就又得往後拖延。

倒是晚間賈璉回來,看見留在賈家陪著王熙鳳的李夫人也在,便趁著這個時候,將想要林如海為自己在揚州謀官的事情說了一番,隻說讓他們細細考慮,就又轉身出去忙活了。

趙敏不知他們又是如何商討此事的,隻是隨著賈家的報喪信一起來的,還有賈璉懇請趙敏幫忙在林如海麵前說話的消息,更想要帶著懷了孕的王熙鳳一同來任上,趙敏看到雖然略有些吃驚,但想到京裡傳來的消息,雖然線人不知細裡,卻也知這裡定有彆情,趙敏也不願細想,隻回信將此事應下,又派人打點出一份喪儀連著信一同送上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