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當鹹魚的第三天 辭職不乾了。……(1 / 2)

凱蘭健步如飛,靈敏地從三個學徒的包圍下逃出,順便還踹了一腳,讓他們互相纏在一起。

隻有一個塊頭最大的男孩還能勉強跟著。

他的弟弟氣喘籲籲,氣得大罵:“他是猴子嗎?”

凱蘭溜了眾人一圈,最後登上了最高的樹。

從樹上能看到外麵城市一角——

此起彼伏的山巒與灰絨絨的天合為一體。數不勝數的星辰繞著月亮,撒了一圈。

而規模宏大的城池東至山頂,南至海岸,石壘的方形建築此起彼伏。港口漁火點點,想來卸貨的奴隸們在夜裡也忙碌地工作。

神殿位於喧鬨的集市附近。

外側的街道上,平民們穿著短到膝蓋處的袍子,係著牛皮腰帶,婦人們頭頂著瓦罐,三兩成群地走過。

而騎著駿馬、劍指天空的巨大人像,威武神氣地立在遠處的圓形廣場上。

第一公共浴場和競技場附近,燈火通明,人頭攢動,大概有什麼精彩的表演……

凱蘭目光再次回轉到在了那高大的黃銅人像上。

那是年輕俊美的開國國王羅幕尼的塑像,騎馬立劍,仿若麵前依然有神話裡的蛇魔需要他擊敗……

也就是說,這裡還是帕米拉的王城。

竟然還是在這鬼地方!

“給我下來!看我不抽死你!”

祭司在下麵用鞭子指著凱蘭喊。

凱蘭坐著的樹枝很高,即使有高大的學徒爬到一半就滑了下去。

他鍥而不舍地搖樹,試圖把她搖下來。

十分滑稽可笑。

“當我傻嗎?下來是死,我就算在上麵風乾成臘肉也不會下來!”

凱蘭被搖煩了,衝下麵大喊。

底下看熱鬨的一群小孩們爆笑起來。

“你……你……誰在笑?你們給我去祈禱!”

祭司回過頭嗬斥,孩子們一哄而散。

“你彆搖了,蠢貨!”

他又罵那小孩,盧卡憨憨地摸了摸頭。

法布爾從沒受到過這麼大的恥辱!

一個學徒,竟然躲掉他的鞭子,還害他在眾多小孩麵前出儘了洋相!

更是故意無視了他!

太囂張了。

法布爾祭司影沉沉地仰頭看著孩子,因為酒精麻痹的理智慢慢回升了些,而且,少年的上半張臉隱藏在樹葉間,隻露出下頜,漸漸地,和他印象中某個陰鬱平庸的身影重合了。

他終於想起來了。

樹上那個敢於忤逆自己的小鬼,是凱蘭.朱利葉。

擁有帕米拉山山腰豪宅的名門朱麗葉家,世代盛產律師和法官。他的父親為本代家主法務官貝利.朱麗葉。

而且,更麻煩的是,他的母親是王族尤利西斯的宗室女。

占著婚生子名頭的私生子,偷情的產物……

他狠狠地想。

“凱蘭.朱利葉,你下來!簡直丟儘了你父親的臉麵!”

凱蘭.朱利葉!

凱蘭愣了一下。

這不就是……身為國王的‘凱蘭特.尤利西斯’的曾用名嗎?

她幾次穿越和重生,都已經是“凱蘭特.尤利西斯”,一個女扮男裝的成年王子,

凱蘭.朱利葉,不過是停留在吉奧口述中的過去。

‘凱蘭.朱利葉’曾是服役於安西行省的百夫長,在血巨人叛亂中,救駕有功,而被國王收做親衛。在她忠實朋友吉奧的幫助下,逐步獲得了國王的信賴,又因其係尤利西斯家的旁係,父親早死,母親改嫁。在其18歲時,已經超過40歲、未有子嗣的國王為了政局著想,摒棄了出身高貴的幾位候選人,而選了根基薄弱的她作為王太子,還親自改名為‘凱蘭特.尤利西斯’——帕米拉人受太陽神阿泰特的影響,喜歡給家裡最強壯的兒子名字後加個‘特’,希冀其成為勇猛不敗的戰士。

不過,征服王大概沒想到繼承人會被人穿越了,還表現的那麼差勁:沒有顯赫的娘家靠山,無法得到元老院支持,事事要仰仗軍團長兼老師克勞德的鼻息……

得了,這回還是‘她’。

凱蘭看了看樹和神殿圍牆的距離。

跳過去,她就能離開這鬼神殿了……但出去了,憑這個年紀這個身份,能做到什麼?

拯救……世界?

先考慮怎麼接近國王,當上王子吧!

凱蘭鬱悶極了。

凱蘭站在樹杈上,聳了聳肩,慢慢吞吞道:“大人,我差點在浴室裡被謀殺!我害怕著呢!”

凱蘭打算把這事鬨大,鬨得凶手一時半會不敢再度對她下手。

凱蘭自然有底氣。

王子的‘父親’早就死了。那是個庸碌的法務官,屬於貴族,世襲了豪宅,死後給了他後娶的外邦女人,那女人連帶著她異母弟弟後來不知所蹤。

現在,法務官還活著。作為有官職的貴族……這祭司不敢對她如何。

祭司臉色微變:“瞎說什麼,這是神殿,誰敢在神靈麵前行凶?”

雖然凱蘭相貌有異,血統成疑,他母親未必在乎這個不名譽的兒子。

但他還算清醒,這孩子身後還站著個同樣姓尤利西斯的女祭司。

如果這小子瞎嚷嚷,扯出謀殺案,那女祭司就要興師問罪,太過麻煩。倒不是他怕了那老處..女,隻是一旦鬨大,連帶著查出他做過的一些事情……

祭司沉著臉,收了些怒氣。

“若真如此,我當然不會處罰你,下來,說清楚怎麼回事,我好查查是誰在惡作劇。“

凱蘭下來了。

祭司不經意地看了這孩子一眼,腰肌和胸腹平坦而線條流暢,敞開的領口袒著一片平滑的粉白。

他喉頭一動,一絲旖思浮上心頭。但視線向上,對上那雙詭異的紅眼時,那絲漪思散的無影無蹤,而且也再次想起這孩子的背景。

法布爾祭司顧及對方身後的女祭司,歇了抽對方幾鞭的念頭。

他不耐煩地揮揮手。

“什麼謀殺?隻是惡作劇!何況,你祈禱時間去浴室,無論發生什麼,都是女神給你的懲罰。回你房間去!”

交代完,他匆匆忙忙走了。

而凱蘭則被兩個少年監視著進入一個兩層的建築。

凱蘭走過長著青苔和某種不知名菌類的走廊,進入了僅有一張床、一個書桌和一個櫃子的方正房間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