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有一日,我將站在這裡……
鉑西亞仰頭望著門後的元老院,以及更遠的山頂上的宮殿群,心生一絲向往。
“鉑西亞,我們分頭行動,太陽落山時在這見!”
鉑西亞還沒反應過來,凱蘭就已經跑入了人群消失了。
鉑西亞:……他就是想出來玩。
...
西區交易所附設官署。
“哪來的小鬼,叫你大人來!”
辦事員對凱蘭發火,暴躁得快要揮拳了。
“有話好好說唄,你對小孩發脾氣做什麼!”
有人忍不住出言製止。
凱蘭中斷了和西區負責登記房產的辦事員軟磨硬泡,詫異地轉過頭看去。
站在他身後的男人戴著一頂寬簷帽,體格魁梧結實,肩膀開闊,腿格外長。
這使他比來往的男人們高出一個頭,也使他明明身著普通平民工作的短衫,卻有著軍團長的器宇軒昂。
他的臉龐是典型的帕米拉英俊男人的長相:前額寬廣,輪廓分明,鼻梁英挺。
不過,他蓄須,而且顯然懶得打理,胡子茂密如叢林一般,攀滿了大半個臉龐,簇擁著一對眼睛。
這雙眼睛看著辦事員時,仿佛日光照耀下的海灣,表麵是無害的平靜,實則蘊含著叫人畏懼的深度。
凱蘭看著他站在那兒,覺得有幾分熟悉。
軍裡的將官?
但因為胡子太濃密,遮擋了五官,臉部缺乏標識。
在凱蘭的記憶裡,匹配不到任何人。
長腿男人也在打量著眼前的小孩。
明明有一頭細軟的黑發,也剪了規規矩矩的齊耳發型,但這小子,糾纏辦事員的勁頭,可不像個乖孩子。
他嘴角不自知地翹了翹。
接著,他注意到了孩子眸色的細微差異。
呦,稀奇,火焰色的眼睛!
有意思。
這次繞開親衛隊,溜出王宮,果然不虛此行。
奧古斯特暗想。
凱蘭掃了幫腔的長腿男人一眼,道了句謝。
轉身,繼續跟辦事員繼續磨嘴皮子。
“我那可憐的寡居表姑在這邊隻有我們這家人了,他們孤兒寡母,搬來這兒,怕是會被彆人欺負……通融下嘛,您也不忍心看到為國捐軀的軍官的遺孀受人欺淩。而且,我姓朱利葉,您不覺得這個姓氏很熟悉嗎?”
“我上司朱利葉大人的兒子才7歲!”
辦事員嗤笑。
“啊呀,你也認識啊!太巧了,不瞞你說,那是我堂弟。你看?”
“少騙人了!”
站在凱蘭身後的男人忍不住開口:“小孩,你問他無濟於事,他這種官吏不會親自統計這些。而且,這幾年搬來王城的人多,房價翻了幾倍,你要找的人是軍官遺孀,恐無太多積蓄,多半會選擇租房。你叔伯中有人若當過兵,可以問問入伍時的保薦人,這些人消息比辦事員靈通多了。”
凱蘭覺得很有道理,便決定離開這,去找征兵所打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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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又有一群奴仆簇擁著一對母子走進來。
母親顯然是個外邦異族女人。抹著紫色的嘴唇和綠色的眼影,大拇指粗的一對金耳環隨著步伐垂蕩,身前兩顆球也不甘示弱地晃蕩,稀薄的布料也僅僅隻能遮到一半,讓每一個進出的男人看直了眼。
而她身邊的兒子長的卻完全不像她,淡金色的短發,白皙的皮膚,矜持的薄唇,身上穿著隻有元老、擔任重要公職的官員、未成年的貴族子弟能夠穿的鑲紅邊白色托加長袍,顯示著尊貴的古老血統。
辦事員熱情道:“哎,朱利葉少爺,你真是越變越俊了。”
他們與凱蘭擦肩而過。
“媽媽,剛才那個人是誰?我聞到一股討厭的臭味呢。”
小孩對身邊的女人,撒嬌道。
女人有些忌憚地看了孩子一眼,還沒開口,
辦事員笑著說:“剛才來了個冒充朱利葉少爺您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