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銀行搶劫任務”的風波已經過去了。
宮野明美猜測,隻要自己不去做可疑的事情,也不琢磨著脫離組織,就不會牽連到妹妹。
她走到鏡前,換上了一身可以外出的衣服,一時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宮野明美現在不用裝作廣田雅美去銀行工作,可若讓她像以前一樣出去旅遊,又沒有那個心情和精力。
該做些什麼事情好呢?
在家裡待到發黴的宮野明美隻想出門轉轉,那麼去哪裡就成了個問題。
她站在鏡前,打量著麵上不自覺帶著些憂鬱迷茫的自己,歎了一口氣。
宮野明美突然想要去童話貓占卜屋再做一次占卜了。
她……果然還是有一件非常想占卜的事情。
希望那位占卜非常靈驗的占卜師小姐,能夠給她一個答案。
宮野明美,現在充滿了決心。
她很快輾轉來到了童話貓甜品屋,幾乎是不眨眼地購買滿了占卜要求的金額。
需要旋轉硬幣再篩選一次?
這不是問題。
宮野明美以前有著那樣一對科學家父母,留下了不少財產,她的精神生活可能會匱乏到容易被男人欺騙,但物質生活的質量一直是很高的,不缺這點小錢。
轉硬幣失敗了,就再買滿一次,能用錢解決的就是小問題。
在這樣的金錢攻勢下,即使是反複無常的硬幣,也為她所屈服。
黑發藍眼的女人順利地推開了占卜室的大門。
宮野明美在來此之前就設想過和占卜師小姐再次見麵的場景。
也許對方會驚喜於重新見到老顧客,也許對方會詢問自己是否擺脫了“工作”上的麻煩,連占卜師小姐遺忘了自己的情況,她也設想過。
但宮野明美獨獨沒有想到,占卜師小姐一見到自己,就做出了極其反常的舉動。
椎名弦坐在沙發上,扭過頭,看著推門而入的熟悉客人,漸漸地睜大了眼睛,閃過辨認與猶豫的神色之後,竟然連招呼都不打,就站起了身。
她快速走了幾步,來到了辦公桌後麵,拉開抽屜,取出紙筆,停頓片刻,低下頭用筆匆匆忙忙寫著些什麼。
向來善解人意的宮野明美,倒不會因為占卜師小姐的失禮而感到受冒犯,她隻是疑惑地問:“椎名小姐,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宮野明美甚至還記得占卜師小姐最初做介紹時說出的名字。
椎名弦看著她,沒有說話,隻是咬了咬唇,舉起了那張已經被寫上字句的白紙,遞給她看。
白紙上用黑色簽字筆寫成的字句簡簡單單,組合到一起之後,卻讓宮野明美驚疑不定。
隻見那白紙上正寫著:“宮野明美小姐,請問現在你的身上有發信器嗎?我有一些話想跟你說,但是不能被彆人知道。”
這字跡因為寫得匆忙,而有些潦草,甚至是歪斜著往下寫去的,足以見得筆者的慌亂與急迫。
宮野明美盯著這短短數語,不禁後退了一步,腦子裡一團亂麻。
椎名小姐為什麼要寫這樣的話?
又是怎麼知道自己名字的?
宮野明美記得最初見麵的時候,作為客人的她沒有報出名字。
就算是記錯了,她報了名字,那個時候,也一定隻會報出“廣田雅美”這個名字!
宮野明美胡思亂想著,被組織所籠罩的陰雲又再次回到了身上,不知不覺間,她竟然發起抖來,覺得背後又滲出了細汗。
椎名弦以一種關切的無害目光看著眼前的女人,隨後垂下眼睛,又將紙張放下,匆匆寫上一句話,再次遞給宮野明美看。
紙張上多出的話是:“我沒有惡意,隻是在那天之後,有人找到了我。”
宮野明美攥緊了手,種種猜測從她的腦子裡閃過,卻又什麼都捕捉不住,沒有絲毫頭緒。
她看著眼前明顯強作鎮定的椎名小姐,刪除了“椎名小姐可能是情報機構人員”的這個猜測,猶豫之下,還是保守地說:“我不知道為什麼椎名小姐要提起發信器這種東西,但我的身上是沒有的。如果……你有什麼話想要說,就直接告訴我吧。”
椎名弦見宮野明美說出這樣的話,表麵上鬆了一口氣,但內心卻是有著一點點對菜鳥的無奈。
哎,明美小姐,你口上說著不明白為什麼要提起發信器,可後麵說的話完全是不打自招。既然裝傻,就裝傻到底,不要前後自相矛盾啊。
如果是椎名弦的話,她會做戲做全套的。
就比如現在,其實椎名弦早就猜到宮野明美身上沒有任何監聽監控設備,但還是故意詢問試探,走個流程,力求真實。
椎名弦將白紙揉成一團塞好,露出複雜的神色,講述著自己編好的新鮮故事:
“那是明美小姐你進行過占卜之後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