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拳一個指揮使 好大的大青芒(2 / 2)

帝姬凶殘[宋朝] 巫醫醉 7177 字 10個月前

趙芫:“不是還有幾匹小馬駒嗎。”

楊符:……

最後趙芫帶著楊符和圓臉少年吳俞三人出了宮。三人走在東京城中時,一路上引來不少好奇的注目禮,武德帝姬是個孩子騎著半大的馬駒很相得益彰,可跟在她後麵的兩名十來歲的少年就苦了,在馬駒背上彆彆扭扭總覺得周圍人在嘲笑自己。

能在舊班裡擔任班直的少年都有些來曆,放在東京城中大小算是個衙內,此時麵紅耳赤地跟在武德帝姬身後,真心祈禱快些出城,千萬不要被熟人看到他們。

然而事情就是這麼不巧,就在他們迎麵而來的方向,一群鮮衣怒馬的少年衙內嘻嘻哈哈呼朋引伴,其中有人指著三人的方向放聲大笑。

“前麵不是那誰嗎!楊符和吳俞!哈哈哈,快看他倆胯.下的馬!”

“那也叫馬?是蟲子吧!哈哈哈哈!”

貴族少年們打馬而來,將三人團團圍在中間,對楊符擠眉弄眼嬉笑道:“喲,好久不見啊,楊衙內,今日怎麼有功夫出來玩耍啊?”說著指指楊符騎的馬駒,又指指自己胯.下的駿馬,恥笑,“好歹是選入了殿前司的少年英才,怎麼還騎小馬駒啊,這麼矮小的馬,我7歲就不騎了。楊衙內缺馬本公子可以送你啊,千萬彆委屈自己!”

“還有這位,是你的小媳婦?好像沒聽說楊伯父給您討過媳婦啊哈哈哈!”

“楊衙內的小媳婦還背著弓箭呢,一家子都是武夫啊!”

一眾紈絝子弟們七嘴八舌數落著,捧腹大笑。

楊符和吳俞的臉色鐵青,手已經按上了腰間佩刀,“住口!你們可知這位是誰!”

“是你的小媳婦唄!”立刻有人答他,複又引起一陣嬉笑。

見此,兩人脖子上青筋都鼓了出來,渾身怒焰高漲,連身下的小馬駒都不安地刨起蹄子,然而沒有武德帝姬的命令,他們不敢擅作主張行動,隻能等待帝姬的態度。

趙芫的態度則很微妙,她操縱小馬來到這群少年麵前,伸手去拍他們騎著的駿馬鼻子,駿馬溫順地朝她打了個響鼻,咕嚕嚕的還挺好聽。

這群衙內的馬竟然十分高大威猛,比她在宮中時用的禦馬還要精壯。不由地好奇細細打量起來。

“喂喂,做什麼!”被趙芫拍馬鼻子的少年衙內嗬斥她,拉著韁繩引馬首揚起來,“你這稚童彆亂摸啊,這可是本公子花大價錢買來的寶貝,它掉一根毛你都賠不起!”

趙芫仔細看了一圈,發現這群衙內的馬品相都極好,奇了怪了,臣子們的衙內騎的馬居然比大宋官家騎的馬還要好。她回過身,將楊符招到身邊,低聲說道:“你去想辦法打探他們的馬從哪裡來的,不要暴露本帝姬的身份。”

“是。”楊符什麼也沒問,縱馬上前與衙內們交涉。楊符如何從那群與他交惡的衙內口中套話趙芫不管,她與吳俞繼續沿著官道朝城外拍馬而去。

到了天武軍軍營門口,守衛接過吳俞的令牌,目光奇異地打量著領頭的小女娃,這位就是傳聞中的武德帝姬,天武大將軍?

“你們在這等著,我去稟告都指揮使大人。”

半晌,守衛重新回來,“孫指揮使請兩位入內。”

這位孫指揮使好大的派頭,聽聞天武大將軍來了都不出麵迎接。看來是瞧不起自己一個四歲孩子,連麵子上的功夫都懶得做。趙芫表麵不動聲色,打馬入內,一路上做出好奇的模樣四處張望。

隻見軍營中士兵三兩成群或席地而坐或聚在一起嬉戲,完全沒有紀律可言。偶爾見到牽馬走過的士兵,所牽的戰馬也跟營養不良似的脫毛的脫毛、瘦弱的瘦弱。

天武軍共有五名指揮,今日在職的隻有孫鶬,看到遠處一稚童騎著小馬駒而來身旁隻帶了一名隨從,他哼笑出聲,什麼天武大將軍,一個小屁孩兒而已,根本沒人當真。想不到今日小屁孩兒居然自己找上門來。

等趙芫來到近前,孫鶬也不行禮,隻哈哈大笑問武德帝姬來軍營有何貴乾,甚至他的眼睛都沒放在趙芫身上,而是盯著她身後的少年班直。

吳俞擰眉怒喝:“天武大將軍在此,都指揮使為何不行禮?”

趙芫牽著韁繩,沒什麼表情地盯著麵前壯如牛犢的大漢,不過顯然她的模樣即使麵無表情也毫無威懾力。

“本指揮隻知天子,不知彆的什麼亂七八糟大將軍,”孫鶬仗著趙芫是個四歲孩子,什麼都不懂,囂張至極,“若不是看在武德帝姬是官家之女的麵子上,本指揮根本懶得見你們。”

說著,甚至伸手去揉麵前騎著馬也隻到自己胸口的小帝姬的腦袋,譏笑道:“帝姬快些回宮去學繡花吧,軍營雜亂,若不小心嚇哭您,可彆怪罪我等。”

小帝姬頭頂的發髻被用力揉亂,甚至小小的腦袋也不由自主地晃來晃去,眼看不知死活的天武軍都指揮使將爪子放到了武德帝姬的腦袋上,吳俞麵頰猛烈抽搐,無聲無息地往後退了一段距離。

孫鶬正樂不可支,聽到帝姬稚氣的聲音:“孫指揮好大的威風,見上級而不行軍禮,怪不得天武軍軍紀散漫,原來都是效仿您的啊。”

即使趙芫的語氣已經冷的掉渣,引來的卻依然是孫指揮的大笑,仿佛這樣的話從一個四歲稚童嘴裡出來就變成了玩笑似的。他變本加厲地去捏麵前小朋友肉嘟嘟的臉頰肉,兩根手指夾著逗弄,像路邊看到一個可愛小孩就上去嚇哭人家的怪叔叔,“哈哈,誰教你這麼說話的?是他嗎?”他指的是殿前司的班直吳俞,“實話告訴您,若來的是殿前司裡的大人物,本指揮還會忌憚幾分,您的隨從不過是舊班的一群孩子,在我眼裡就是個屁!”

“武德帝姬您還乖乖轉頭回宮去喝奶水玩吧,本指揮日理萬機沒空像班直一樣陪你過家家!”

趙芫葡萄似的眼睛此時眯成一條縫,散發出極度危險的氣息。“孫指揮好威風,果真要執迷不悟?!”

“本指揮尊稱一聲帝姬還真當自己是盤菜了?”孫鶬叉著腰,居高臨下睥睨著她,不過是官家用來刷聲望的小屁孩,耍什麼威風,“小丫頭,彆敬酒不吃吃罰酒,快點滾!否則軍營刀劍無眼,受點什麼傷怨不得人!”

“嗬,你很好。”被恐嚇的某人朝孫鶬緩緩露出稚齒的微笑,涼颼颼的,眼睛彎成月牙,漂亮的小臉可愛至極。

孫鶬一愣,這武德帝姬還能對他笑,怕不是個傻子?

就在此時!坐在小馬駒上可可愛愛的小朋友猛然一拍馬鞍,旋身飛起——腳丫子精準無誤地踩在孫鶬那張大嘴上,後方的吳俞表示自己都能看到那兩片厚唇被踩時劇烈顫動爆射而出的血水。

將近兩米的壯漢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隻覺得一陣麵部劇痛,哀嚎著捂住嘴巴踉蹌後撤。

可可愛愛的小朋友武德帝姬怎麼會就此放過他,抽出掛在馬上的一石弓跳躍而起踩在對方的肩膀上,手腕反轉,一個用力,弓弦已經纏繞住了孫鶬的脖子。

繞了一圈的弓弦堅硬緊實無比,幾乎快勒折人類的脖頸。

壯漢胡亂揮動著手臂想抓住身後持弓的人,然而那小巧的孩童身影正踩著他的背脊骨,握著弓臂懸空而立,任由孫鶬如何抓撓也觸碰不到孩童的一片衣角。

片刻間,孫鶬就麵容腫脹充血,眼球暴突,無力抓撓著勒進皮肉裡的弓弦,即將窒息爆亡。

這個時候,他的耳邊傳來奶聲奶氣不急不緩的問話聲,“孫指揮現在可認得我是哪個?”

在死亡的威脅下,孫鶬懊悔至極,艱難求饒:“嗬大將軍饒命……”

然而身後踩著他背脊的頑童完全沒有鬆手的意思,依舊問他認不認得她是誰。

孫鶬已經不由自主地翻白眼。

吳俞很是不敢置信,往日瞧著隻是頑劣一些、喜愛練武的小帝姬竟然出手就是殺人技,呆傻了好一會兒,眼看天武軍都指揮使就要命喪當場,連忙從馬背上滾下來,連滾帶爬跑過去,“帝姬手下留情!不可殺他啊!”

‘砰’,壯如牛犢的男人身體摔倒在地,趙芫從他背上跳下,將一石弓撒手扔到旁邊,蹲在意識混亂鼻涕眼淚流了一臉猶自大張著嘴的都指揮使麵前,笑晏晏地問他,“孫指揮再說一遍,我是誰啊?”

此時孫鶬再也不敢小瞧武德帝姬,聽到問話,身體猛的哆嗦起來,用破損的嗓子嘶啞回道:“您,您是天武大將軍,天武軍的大將軍!”

“你看,這不就認出我是誰了。”趙芫很高興,仰著小臉對旁邊僵硬無比的吳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