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肆 地丁 性味歸經:味苦、甘,性寒……(2 / 2)

宮遠徴帶著令她心生畏懼的笑容從秘道中出來,俯視著她,是那樣居高臨下。

“阿茉。”他輕聲叫道。

“你不是說在徴宮等我回來嗎?”

宮茉徴雙腿微微顫抖,渾身冰涼,嘴裡一個音節都發不出來。

“阿茉不乖,都學會騙人了。”

“我……”

“還是說,阿茉隻是想出去走走?身上什麼都沒帶,也玩不了什麼。天這麼晚,阿茉就彆出去了,嗯?”

全程,宮遠徴一直帶著笑看著她,宮茉徴卻被嚇得雙目含淚,隻能點頭。

“阿茉真乖,哥哥抱你回去吧?”

宮遠徴把她打橫抱起,一步一步走回徴宮。

他剛才對她多溫柔,現在就有多瘋狂。

“你不是說在徴宮等我,哪裡也不去嗎?你剛剛在哪兒呢,啊?!”他緊緊抓住她的手腕,故意摁在她結痂的地方,看著她吃痛地叫了一聲,淚水簌簌地從臉上落下。

“……咳咳……”

“想騙我……想讓我放鬆警惕……我告訴你,你還太嫩了……這種念頭,想,都不要想。我說了你是我的,你怎麼就聽不懂呢?”宮遠徴的眉眼極其漂亮,看似無辜委屈地看著宮茉徴,實際上,下一秒就把她推倒在了床上,“做錯了事情,就要接受懲罰……”

“哥……哥哥……宮遠徴,你要乾嘛?你彆——”

宮遠徴用力地吻著她,不顧她的反抗,把她的兩隻手交疊在一起,死死地摁住,不讓她掙脫;另一隻手順著衣料往下,勾住了她的腰帶,輕輕一扯,原本收緊的衣服便四散開來,他低下頭,濕吻著她的脖頸。

“不,不要這樣……宮遠徴,宮遠徴……你不要這樣……我害怕了,我好害怕,你放開我好不好……求求你了……”宮茉徴無法掙脫,淚水流個不停,臉色已經慘白。

直到她的衣衫被褪至肩下,她突然開始猛烈地掙紮,哭腔越來越重:“宮遠徴!宮遠徴……你快停下來,放開我!你放開我!救命啊!有沒有人!有沒有人啊……”

“你彆喊了,你覺得會有人來嗎?”宮遠徴冷漠地盯著她,眼神裡全是她陌生的情緒。

他還在繼續,於是她哭喊著往四處躲著,像隻狼狽的流浪狗,四處逃竄。

直到她退無可退。

“爹——!娘——!我害怕……我好害怕——救命啊……救命……爹……娘……”宮茉徴崩潰大哭,猛烈地喘著氣,又咳又哭又喘,臉色逐漸變得難看。

宮遠徴愣住了一會兒,才如夢初醒一般,趕忙下床取了藥來,把藥給她硬塞下,才小心地整好她的衣衫。本想給她蓋上被子,她卻拚儘了全力推開他,哭得厲害:“我討厭你!宮遠徴!我討厭死你了!我再也不會喜歡你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我……”宮遠徴欲言又止,卻見她掙紮著起身,一把扯下他頭上的抹額。

“你也不配戴著我做的東西!”

宮遠徴感覺心中有什麼東西被人打了一拳,狠狠揉了一圈,碎成了渣子。

“對不起……”

“對不起?你做了那麼多事情,是一句對不起能解決的嗎?宮遠徴,你不是想讓我永遠在你身邊嗎?那為什麼要一直給我喝藥啊?你直接讓我死了不就好了嗎?死了就不會離開你了啊,可以永遠和你在一起,你不滿意嗎?!”

“我,我絕對沒有這種想法,我不會害你的,阿茉,我舍不得讓你——”

“你少裝了!這麼多年!這麼多年我敬你愛你,把你當成最值得信賴的人,你就是這樣對待我的?我的人生才剛剛開始,你就這樣自私自利地把我關起來!”

“我,我隻是……”

“你真惡心……我當日說那些話,隻是想提醒你,並不真的那麼認為。但是現在,我發自內心,覺得你令人作嘔,實在惡心!”

宮遠徴感覺大腦都麻木了,臉上有什麼東西滑了下去,但他沒管。

良久,他笑了,笑得淒涼苦澀,似乎是破罐子破摔了。

“……你,這樣想我啊……”

“……”

宮遠徴彎下腰,把手銬撿了起來,熟練地銬住她的手,又從腰後取出另一副。

“你還想怎麼樣?!”

宮遠徴單膝跪著,輕輕地摁住她的腳,把她的腳也銬住了。

“宮遠徴!!!你這個瘋子!!!”

“……宮門如今是多事之秋,你不出門,確實也會安全些。不用擔心,這裡每日都有侍衛把守的。”宮遠徴看見她的嘴唇微張,轉身就要走,卻還是聽到了她抽噎著說的話。

“爹,娘……為什麼要生下我……小時候生了大病,直接就讓我病死不好嗎……”

他微微蹙眉,淚水如珠子般掉落,他沒讓宮茉徴看見他如今的表情。

那是比聽見金複說“衣不如新,人不如舊”還要揪心的疼,比他回答“可我不是衣服”還要委屈難受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