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馬大嬸家隔壁的王婆子一向是跟馬大嬸家不和,回嘴道:“就你那侄子,乾啥啥不行,吃啥啥沒夠,兜比臉光,臉比牆厚,還能有人看上他?真是老話兒說得好啊,這馬啊,就是不知臉長。”
馬大嬸恨恨瞪著王婆子,開始挽袖子:“你個老虔婆說誰!”
旁邊的人看著兩人又要乾架,幾個婦人上前邊說邊勸,先是帶離了不情不願、罵罵咧咧的王婆子,剩餘的人則“被迫”勸著馬大嬸:“今個兒汪家大喜的日子,彆在這兒吵吵。”
馬大嬸想到自家大孫子還在汪夫子手底下念書,忍了忍,又忍了忍,準備回家!
嘿,回家我再罵那個老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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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桃坐在牛車上,微風徐徐,牛車晃晃悠悠的,有一種回到鄉下姥姥家的感覺。姥爺慢悠悠地騎三輪車,她和姥姥悠閒地在車鬥裡躺著,看湛藍藍的天空和偶爾飄過的白雲。
不過,她今天的角色是新娘子,是注定不能那麼悠閒的。
汪桃想著想著,思緒慢慢飛遠了。
汪桃原名也叫汪桃,二十多歲時就完美繼承了據她爺爺說是來自她爺爺的爺爺的手藝。汪爺爺常常是一臉高興地說:“沒想到啊,咱家的手藝在你手上又要發揚光大了哈哈哈!”
要發揚光大手藝的汪桃並沒有乾什麼大事業,而是在一家酒店當大廚。
不過讓人沒想到的是,就這麼一家連五星都沒評上的酒店!後廚裡竟然還搞派彆對立,汪桃前兩年收的一個“徒弟”為了上位成為新大廚,背叛汪桃,協助另外兩個大廚給汪桃搞事情,然後兩個大廚的後台,也就是酒店老板的兩個兒女就一起出手解雇了汪桃,因為他們不接受不站隊的人!
汪桃:行吧:)就你們這相同的腦回路,要不說你們是一家人呢。
過後汪桃的朋友聽說了這事,沉默片刻後,隻用了十個字形容:廟小妖風大,池淺王八多!
剛從王八池裡出來的汪桃:……
失業後的汪桃開心地過了一陣起的晚,睡得晚,吃的美,玩的好的生活。
不過隨著存款的減少和體重的增加,汪桃決定重新開始!自己開店,不為彆的,為了夢想(bushi),為了自由,為了不受窩囊氣!
忙碌了半個多月,鋪麵都看好了,馬上就簽合同交租金了,但是……自己沒了?
汪桃不由得慶幸:幸好錢還沒交出去。
我去!不對!雖然沒交錢,但是我的存款以後也不能用了哇。早知道,應該再躺一陣兒的。
果然,你永遠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先來。
遠遠的看見到溫家村,嗩呐手和鼓手又開始吹起來了,汪桃回過神,心裡不由得樂了一下,她也算是長見識了,這麼原生態的結婚音樂。聽著這樂聲,嗩呐手和鼓手高興的仿佛自己娶親一樣。
嗩呐手、鼓手:不是,彆瞎說,純純是銀子給到位了。
一群小孩子從村裡奔跑著最先迎出來。
“新娘子來啦!”
“你們快看夫子,夫子今天穿的真好看!”
“蓋蓋頭的就是夫子的新娘子,也真的好好看啊!”
“虎子,新娘子蓋頭還蓋著呢,你就看見新娘子什麼樣了?”
“我都聽我娘說了,新娘子就是最好看的!”
“原來是這樣啊。”
汪桃:真的謝謝了,虎子他娘。
牛車停穩。
李媒婆先下車,朝著後麵又撒了一把糖:“到家啦,新娘子下車嘍。”
李清已經下了車,等著汪桃下車後,由李媒婆將李清手中紅布的另一頭交給汪桃,再扶著她進門。
一行人走到正院堂屋,李清的娘溫雪已經在屋內等著兩位新人行禮了。
汪桃二人拜完天地和高堂,李媒婆走上前將汪桃送進了新房,屋裡擠滿了看熱鬨的人。
汪桃二人坐在炕上後,看熱鬨的人就按捺不住了。
“新郎官快掀蓋頭了。”
“快來看看新娘子長什麼樣!”
一邊站著的李媒婆:“紅蓋頭挑三挑,來年生個大胖小,紅蓋頭轉三圈,來年生對龍鳳胎!”
李清拿起放置在一旁桌上的喜稱,將自己娘子頭上的紅蓋頭緩緩挑起。
汪桃心中小小地舒了一口氣,終於可以不悶著了,然後悄悄抬眼看向一側坐著的新郎。
汪桃:臥槽!對不起,生而為人沒文化,一句臥槽走天下。但新郎真的是有點帥!!修長的身材,清俊的長相,難得的是一身紅衣不僅不突兀,反而是很襯他。
汪桃在現代是個母單,沒怎麼跟男人這麼對視過,看著李清含笑看自己,臉不受控製地紅了。
一旁的人看著新娘子的紅臉蛋兒,不約而同曖昧地笑了起來。
李清麵上的笑意擴大,雖然看起來還很鎮定,耳朵卻漸漸紅了。
李媒婆端了兩個係著紅繩的酒杯上前:“新人喝合巹酒~”
喝完合巹酒,李清將酒杯遞給汪桃。
汪桃疑惑的望向李媒婆。
李媒婆也看向汪桃,然後用眼神示意汪桃:將酒杯扔在地上呀。
汪桃想起看過的古代電視劇,新人喝完交杯酒後要把杯子扔在地上。
伸手一扔,兩個酒杯正好一仰一扣。
“大吉啊。”
“恭喜恭喜!”
外麵有人喊:“人呐,都上哪了?要開席啦,快來入座~”
李清起身,對汪桃說道:“娘子,那我去前麵了。”又請房內其他人入席,說道:“今日大家夥兒都要儘興才好。”
“好好好。”
“我聽說雪姑請了那個王大廚,今天好幾個硬菜呢!”
“真的嗎?!那快走。”
一群人連帶著李媒婆也風一般的出了門。踐行了那句話“吃飯不積極,思想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