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與京來的時候,肩上披著米色及膝羽絨服,一件酒紅色拉鏈兜帽衫,黑色t恤衫,脖子上細細兩條五色編織哈達吊墜繩,衣服裡應該掛著一隻經文管,手腕上是一串沉香木串。
燒烤爐坐東朝西,已生了火。
宋庭庸拽了小馬紮,站著手套火鉗翻爐子裡的炭,另一手還舉著煙,燒烤爐煙往北麵飄。
秦蓁站他邊上,也正抽著。
高瑜喬植卿兩個座椅,一人一杯茶,一人一根煙,還帶碰杯的。
徐蘊申環顧一圈,朝著宋庭庸罵,“抽!還抽!肺癌警告。”
喬植卿淩聲製止,“你讓他抽!抽煙怎麼了!我每次和他,去他朋友家,一開門全是鋼瓶,一開門玻璃罐子小綠團子,一開門滿地的小瓶子,臥室就彆開了,下水道現場,這還不算大部分,他朋友麻醉品圖鑒大全...”
他一手捏了捏自己鼻梁,瞧上去不太好受,“我真的每天都在擔憂我的小提款機會不會吸上!!!誰慫恿他打。給我打電話。我去了我送這人癱瘓!誰慫恿他吸我叫司與京來推誰過量死!”
司與京低頭笑了笑,諷笑道:“喲,好深的情義。”
喬植卿拍茶幾對著他肅聲道,“沒有情義隻有主人與狗的關係。”說著不屑彈了下煙灰,“我是主人他是狗。”
秦蓁止住宋庭庸言語,“是,煙酒茶得了。”
高瑜笑著說:“挺神奇的哈,萬葉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秦蓁目光黯了黯,疲倦回:“會沾葉子味道回家的。”
徐蘊申安慰秦蓁,指著司與京說:“這位上止逆閥的。”
司與京雙臂環在身前,站在宋庭庸對麵,與他隔著爐子,回身伸手找喬植卿要煙,“嗯?”
喬植卿皺眉不耐煩前傾身子探高腳茶幾上的煙盒打火機,塞給司與京,“你還能沒有?!”
“我一整條兒都叫秦蓁拿走了,她自己不買。” 司與京悠悠地笑著說。
秦蓁與司與京隔著幾步,她睨著他厲聲斥道,“我不抽你那檸檬味兒的!”語氣轉緩,“沒了忘記買了。”
司與京點了煙吹出一口,輕言輕語,“天天忘,你能記得什麼事兒?”
秦蓁皺眉往他處進了幾步,聲色愈厲,“你怎麼不記?全我管?!”
高瑜正想說話,宋庭庸說:“消消氣兒。”
宋庭庸捏著煙頭四周地上看了看,都是木架地板,想叫個煙灰缸,又盯著燒烤爐,手上已經有丟進去的趨勢動作了,仍在思考。
徐蘊申正瞧見,“可以,為,為什麼要扔燒烤爐裡呢?”
徐蘊申聲音很好聽但不知道該怎麼描述他聲音。
宋庭庸覷著他,徐蘊申也覷著宋庭庸,“丟。我犧牲一下我家陽台。”
宋庭庸手裡拿著那個火鉗插在爐子裡,“我真抽不多,我都沒煙我家裡都沒煙我沒打火機,我跟人出門我順兩根,我在家我沒癮的。”
轉而揚首瞥喬植卿,“你警告他,他抽得多,他第二根了。”
徐蘊申近到喬植卿跟前。
喬植卿頃刻起身,“…圖書館裡頭全是喝咖啡的你為什麼不管!”他迅速把煙滅在煙灰缸,“我不抽了。我從今天開始停紙煙。”
煙才掐滅,喬植卿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一根電子煙杆。
徐蘊申以逼視的目光重新審視他。
喬植卿:“...這個不行。”
宋庭庸抬頭看一眼,“不行你不能停他尼古丁,你把他尼古丁停了他多巴胺不夠他他媽又回去吃ndris了。”
徐蘊申回頭問,“?你還知道ndris?”他把司與京踹去烤串,司與京脫羽絨服往沙發走,丟沙發上,擼袖子戴手套,宋庭庸踢給他一個小馬紮。
秦蓁回煙灰缸滅了半根煙,宋庭庸示意徐蘊申幫他解鎖開自己手機查看消息,秦蓁給徐蘊申在桌子邊拉來個椅子。
宋庭庸看著手機消息笑了,“媽的抑鬱和抑鬱還不一樣...”
再舉目望向喬植卿高瑜,他問喬植卿,“這我能說嗎?”
高瑜不解問,“什麼呀?”
喬植卿開著手機看,“她知道。”
宋庭庸笑著以目光詢問高瑜見解。
高瑜豁然笑笑,“習慣了,反正他會自我調控。”
宋庭庸手機上theohdore給他發的小作文,“隔壁theohdore也抑鬱,也中國人,二代,我微信能被他衝爛,我也不敢給他關靜音,每天給我發小作文。”
他另一手戴著橡膠手套,笑著往喬植卿處指,“他抑鬱他他媽壓根兒不理我,他犯病他跟我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藥,藥,快他媽給我打藥!有藥了就給我踹走,我就是他的開藥機器。醫生誰給他看病他讓人滾,他自己治,亂治,治死自己。他治自己治得開心,我家醫生瓢沒進去,治他喜提銀手鐲一副。”
徐蘊申默然無言。
喬植卿趴在桌子上立著手機看,“醫生開藥都是標準套餐給你開,醫生顧著自己飯碗,吃不死你就行,誰管你死活。”
秦蓁把徐蘊申的茶杯帶到餐桌上。
徐蘊申朝著宋庭庸冷冷斥道,“你也知道啊?!你真敢叫你醫生給他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