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每次都謝啦，”行白撓撓頭，“有點不好意思。這是我應該做的。”

看到行白埋頭回複郵件的樣子，萊娜沒忍住嘴角的笑意。

萊娜走過來，把其中一張剛打印好的紙遞給行白，帶著新鮮的油墨氣息。

“第三十五屆國際……研討會，”行白念出海報上的字，“在這裡嗎？”

萊娜：“是的，這次的地點選在我們學校。”

我們這種小廟還容得下這尊大佛？行白震驚。

萊娜補充，“因為第一次會議就是在學校裡開的。這個研究方向出現的比較晚，感興趣的人也不多。學校裡有位教授就牽頭開了個小會，把當時認識的人都聚到一起討論，後麵就自然而然延續下來了。”

行白：……

她真不知道。

行白入職的時候還奇怪，學校會議室的規模怎麼遠超可能的使用人數，顯得空空蕩蕩的。原來是為了承辦學術會議。

“到時候整個學院的人都能參加，你會去旁聽嗎？”

“會把，應該有準備工作需要我幫忙……”行白歎了口氣，“我發個郵件問一下教授的打算。”

負責指導萊娜的教授真的很佛係，連會議通知都沒安排上日程，這張海報還是萊娜從彆的實驗室那裡拿的。

*

【您好，如果需要修改係統關聯郵箱，請將身份證明文件發送至本郵箱，我會在三個工作日內為您修改。】

行白忙到中午，總算回完最後一封郵件。順便和教授確認溝通信息，幫她群發了郵件，提醒所有研究生記得參加會議。

教授在郵件結尾附了句：【我覺得這是一次很好的機會，請務必告訴學生們都參加。工作人員還會準備點心，請拜托她們多準備些餅乾，我很喜歡去年的焦糖口味:D】

行白打開後，思考了一下，然後走到同一層樓的大辦公室，決定向學院秘書反饋這個意見。

“行白！你來的正好，快幫幫我們！”簡看見她，眼神瞬間一亮，立馬衝上來把一大卷海報塞到她手裡，“今年參加會議人數是去年的三倍，這也太多了吧，學院所有秘書加起來都不夠用了！”

行白看著這邊忙得火熱朝天，感覺和自己那兒截然不同。

怪不得一上午都沒什麼人，原來都集中在這裡。甚至連心理谘詢處的人手都借過來了。

這是有多缺人？

行白發自肺腑提問：“我現在退出去，你們能假裝我沒來過嗎？”

“不行！！！”所有飛速敲打鍵盤的人瞬間抬頭，異口同聲地喊。

行白叫不出所有人的名字，但是都是熟悉的麵孔。絕大多數是曾經在路上神采飛揚跟她打招呼的人，現在被工作壓榨得麵目猙獰。

“理論上現在是飯點……”行白試圖掙紮。

一隻手從背後按她的肩膀，大boss幽怨地說：“所有做完本職工作的人，都得無條件加班，沒人能逃出這間辦公室……”

其他人欲哭無淚，打字的力度都重了幾分，像是把鍵盤當成替身發泄。

“……加班費，加上我請客。”大boss摸著良心，補了一句，打開手機撥通餐廳電話。

眾人憤憤點了巨無霸披薩，葷的、素的、不含乳製品的、還有不加料的，菜單上有的幾乎都叫了一遍，湊合中午一頓。

行白交接了部分任務，拿著筆記本，坐在簡旁邊的空位。

“對了，”簡忙中抽空問她，“你上次拿回去填的量表一直沒給我，是不是忘了？”

“……我隻是看看，沒說要填。”行白解釋。

簡：“是這樣嗎？我看你對這方麵好像很有興趣。自從我畢業以後，就很少有人和我討論這些專業知識了。你不考慮轉行，真的是心理谘詢處的損失。”

行白：……謝謝你的誇獎，但是我真的沒有這種能力。

行白以一人之力成功拉高了學校心理谘詢處的利用率，介紹了眾多學生尋求正規心理幫助。苦讀多年的心理谘詢師表示熱淚盈眶，非常感激，終於有了用武之處。

可能是學生看到她這麼喪依然堅持上班，受到了莫大的鼓舞，試圖積極改變。

總之，無論如何，現在的情況都是她們非常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