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痕跡,說明她和許京淮除了最後一步,其他的都做了,溫凝沒法再坦然麵對溫柔體貼像師長一樣的許京淮,更回不到和他暢所欲言的狀態。
這天起,她沒再和許京淮聯係過。
聊天列表裡除許京淮外,發來消息最多的人是鄒正,連續發來過多篇道歉小作文,溫凝不回,鄒正就去宿舍門口等,見了麵,溫凝還是不理。
幾天下來,鄒正受不住,趁著溫凝一個人下樓,堵住她強行拉到一旁,“對不起凝凝,那天我不該說那樣的話,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我不想繼續了,很累。”溫凝言簡意賅。
就算沒有和許京淮的意外,她也打算再和鄒正繼續談了,反反複複心很累。
鄒正驟然抬手,對準臉頰狠狠扇自己一嘴巴,“我真的錯了,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這次絕對不逼你。”
響亮的巴掌聲引來許多目光,溫凝恨不得隱身消失。
她再次說明:“鄒正,我們是談戀愛,不是小孩子過家家,想分就分想好就好。”
講完,溫凝轉身離開,鄒正上前拉她,“凝凝你聽我解釋,”沒抓住溫凝手臂,卻把她脖子上的圍巾車扯了下來。
白皙的天鵝頸上一塊明顯的紅痕。
原來她在春天係圍巾是為了遮擋和彆人的草莓印。
追求一學期,談了三個月的女孩,他一下沒碰到先被彆人親了。
鄒正霎時火冒三丈,抓住溫凝雙臂,吼道:“不讓我碰,卻和彆人睡?”
對鄒正解釋昨晚的意外,隻會加重他們間的糾葛,溫凝不想反複糾纏下去,沒同他吵架,也沒詳細解釋,心平氣和說:“分手那晚我喝多了,是分手之後的事,我沒有背叛過你。”
回想分手那晚,鄒正心中有愧,怒火轉到親溫凝那個人身上,“凝凝彆怕,告訴趁火打劫的混蛋是誰?”
“我。”
溫淡的聲音突兀地插.入。
鄒正和溫凝不約而同聞聲看過去。
許京淮清俊筆挺地站在他們身後,戴著金色細框眼鏡,薄鏡下清黑的眸平靜無波,雙手插.在大衣口袋,優雅從容。
“又是你。”鄒正一腔怒火發向許京淮,“老他媽來找我女朋友乾什麼?彆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花花腸子。”
許京淮扯起唇角,“女朋友?”
鄒正擋在溫凝身前,“對,我女朋友。”許京淮身形清瘦,五官斯文,還帶著些許書卷氣,怒火衝天的鄒正沒把他放在眼裡,“有問題嗎?沒問題請你滾遠點。”
“嘴巴放乾淨點。”孟銘快步上前,許京淮伸手攔了下,他親自走上前,站到鄒正對麵,俯身垂眸睨著鄒正,“你算個什麼東西?”音調都沒變一下。
溫柔的嗓音,說著最輕蔑的話。
鄒正火冒三丈,揮拳要打,許京淮不動聲色地搶先一步伸手掐住鄒正脖子,五指用力,鄒正頓時憋的臉色發紅,揮出去的拳頭胡亂打了會兒,最後落到許京淮手腕握住往下掙脫,“放開......我......”
許京淮眼都沒眨一下,還是無波無瀾的眸光,唇邊甚至保持著溫雅的笑意,隻有冷白手背凸起幾根青筋,“她早就是我的人了,要不是我中途出差沒在國內,會有你什麼事?”
“救......救......”鄒正臉色漲紅,講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更顧不上女朋友的問題。
許京淮沒說一個臟字,沒露一絲憤怒,卻寒氣滲人。
溫凝從他溫和的笑容裡看見了滔天的厭惡,那修長的手仿佛下一秒就要碾碎鄒正的脖子。
就在她要衝過去阻攔時,許京淮鬆開了手。
鄒正後退幾步靠著樹乾大大口喘氣,呼吸順暢了,瞪著許京淮,怒吼:“我要報警。”
許京淮拿出一塊手帕,慢條斯理地擦著剛才碰過鄒正的那隻手,仿佛碰過什麼惡心的臟東西,每根手指都仔細擦拭一遍,指甲都不放過。
他擦著手,頭不抬眼不睜地說:“孟銘給他附近派出所的電話。”
孟銘:“89240753。”
鄒正:“......”
遲疑片刻,鄒正看眼溫凝,轉身跑了。
孟銘也退到遠處。
許京淮擦乾淨手,手帕投進垃圾箱,靠近溫凝,“凝凝。”
溫凝下意識回退。
許京淮停步,“怎麼不理我?”指這幾天溫凝不回消息不接電話的事。
他察覺出了她的抗拒防備,才沒繼續向前。
許京淮還是那樣體貼,溫凝卻沒了之前的舒適感,她忘不掉剛剛許京淮溫柔的目光下那寒冬般的陰鷙,恨不能一劍入喉,要了鄒正的命。
這和她印象裡的許京淮天差地彆,濃烈的陌生感和恐懼,迫使她又往後退一步。
許京淮仍站在原地,“那天嚇到你了,我道歉。”
人來了,沒必要掖著藏著引誤會,溫凝直言:“之前我一直拿你當成哥哥,那晚的意外破壞了這種關係,所以抱歉許總,我們還是不要再聯係了。”
許京淮怕太激進再嚇到人,順著她的方向說:“沒有破壞,你仍然可以拿我當哥哥。”
溫凝指了指脖子上的草莓印,“兄妹間會接.吻?還......”那些露骨的詞,她講不出。
許京淮笑:“我不在意。”
溫如玉的皮囊下,藏著太多不知為人知。
溫凝聽得出,他真不在意,可她在意。
朋友間的融洽舒適變成尷尬彆扭,她無法忽視,也做不到遺忘。
她年紀小經曆少,能想到的最合理辦法就是和許京淮退回最初,互不打擾。
“我在意,”溫凝坦誠說,“京淮哥就到這吧。”
許京淮站在原地沒有要走的意思,“說了在意要害怕,不在意又想逃,凝凝究竟想聽什麼呢?”
“我沒什麼想聽的,實話就好。”溫凝素來直接乾脆。
許京淮向前一步,彎腰貼向溫凝耳邊,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耳語說:“實話就是我從來沒拿你當過妹妹,親的也不是妹妹。”
當直接遇上更直接,溫凝一時紅了耳根,又向後退步,不下心撞到樹乾,許京淮抬手,環過她身邊擋在背後,“小心。”
她被男人單手圈臂彎裡,像在擁抱。
許京淮低頭,“凝凝,做我女朋友。”
沒了上次的尋問,是堅定的肯定。
相比似有似無的暗示,溫凝更喜歡直白,她也直截了當,“我不喜歡你。”
乾脆利落,不拖泥帶水不浪費時間和感情,她曾用這種方式,擊退過諸多追求者,這次也信心十足。
許京淮沒見過溫凝這樣鋒利的一麵,未受挫,反覺得她更鮮活有趣。
他伸出另一隻手撐著樹乾,將溫凝團團圍在臂彎內,彎腰,視線與她平直,“我喜歡你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