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京淮微微欠身,“抱歉,我不交異性朋友,還有其他事,先走一步。”
女人望著遠走背影心頭一暖,許京淮說抱歉時眼裡沒有任何不屑,她入行多年,沒少與名利場上的男人周旋,遇見這樣尊重人的還是第一次。
空氣裡縈繞著濃烈的香水味,許京淮忽然很想溫凝身上乾淨的清甜,眼前浮現出溫凝明豔漂亮的臉,不由地想大學畢業後,她會不會為了搶資源,和陌生男人搭訕?
隻是想想,飲入腹中的酒精就變成熊熊烈火,燒得他四肢百骸都跟著痛。
見到她,那火才會熄滅。
他看眼時間,走出會所,喊司機去了溫凝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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課餘時間,溫凝幾乎都在看電影,閱片量算是班裡最高的,爛的優秀的都看,從中學習優秀的表演和差的表演差距在哪裡,她看得正投入,忽然接到快遞員電話,說有快遞在宿舍樓下,叫她下來拿。
學校有自取的快遞驛站,也有送貨到樓下的快遞公司,遇見送貨上門的快遞,溫凝時常下去拿,她沒多想,換上鞋就下去了。
剛拐出宿舍門,失聯的鄒正回了消息,是一張去掉頭像和網名聊天截圖。
【孟銘會有那麼多錢?和孟銘交易就等於許京淮交易】
【我收錢辦事,彆人什麼目的與我沒關】
【孟銘肯定不會和我說原因呀,許京淮看上你女朋友了,是我猜測的,不然他乾嘛出拿這麼多錢出來讓你爽?】
【你要怪就怪自己倒黴遇見這麼有錢又有手段的情敵】
截圖後麵跟著鄒正發的消息:【我又查到一位收了許京淮的錢來搞我人】
【凝凝,我冒著被封殺的可能告訴你真相,隻想你明白,許京淮不是好人】
溫凝露出在外的腳踝,在初夏溫柔的晚風裡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那股難以擺脫的陰冷又來了,好似有無形的冷風圍身邊。她裹緊衣服,小跑到樓下,想先拿了快遞再回去和鄒正細聊。
踏出宿舍樓,她環視一圈,沒看見快遞車,拿出手機準備回撥電話,手腕被抓住。
“溫凝!”
熟悉的嗓音,身後響起。
溫凝下意識掙脫,沒抽出來,許京淮力氣太大,玉骨般白皙修長的手指,像鐵鉗牢牢抓著她手腕,“鬆開我。”
“陪我待會兒。”許京淮酒後的嗓音慵懶低沉,像情人的誘哄。
“我要回宿舍。”溫凝堅持。
“鎖門前放你回去,”許京淮站到溫凝身前,彎腰,漆黑如幽潭的眸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幾分鐘也不願和我待?如果知道親你要付出這樣的代價,我那天一定忍住你的誘惑。”
溫凝臉皮薄,聽不得這樣露骨的話,耳根發燙,好在都被黑夜裹住了。
不算朋友,不算戀人,還有諸多沒搞清的困惑,溫凝怎會陪他?
她冷下聲,“如果你對我醉酒後的冒犯耿耿於懷,我再次道歉。”
許京淮笑了聲。
很輕很輕,溫凝卻莫名脊背發涼,下一秒,預感成真。
許京淮的手突然放開她手腕移到後頸,穿過她散落的黑發握住肩頭,另一隻手穿過她膝下,不由分說地把她橫抱在懷裡,往前人少的小路走。
他速度太過,等溫凝反應過來時已經困在許京淮懷中下不來,她瘋狂地捶打他,大聲喊道:“混蛋,放我下來。”
許京淮步伐穩健,垂眸湊近她耳邊,嗓音沙啞凶狠,“真以為我不敢親你?”
溫凝想到上次在飯店的事,趕忙抬手捂住雙唇,隔著掌心說:“你到底要做什麼?”
許京淮扯唇,恢複了以往的溫潤嗓音,“凝凝乖一點,我就什麼都不做。”
乖你大爺!
許京淮身上的淡淡酒味,封住了溫凝將要出口的話。
酒後頭腦不清醒,人容易衝動,還是彆惹怒他比較安全,溫凝安靜了,許京淮果真沒再說過分的話,抱著她在長椅上坐下。
或許是酒精,或許是那個來搭訕的女人。
今晚許京淮很想溫凝,想和她待著,想聽她喊京淮哥,如此想著他便說了,“凝凝喊聲京淮哥好麼?”
溫凝早沒辦法像以前那樣不帶雜念地喊他,如果他不說話就這樣安靜坐著,還能忍會兒,他開口提要求,她便無法偽裝平靜,滑開手機屏鎖亮出鄒正發來的那張截圖問:“錄音你說鄒正造假,截圖呢?”
許京淮掃了眼溫凝手機裡的截圖,“凝凝真會掃興。”
“鄒正隻是個學生,沒許總這麼多本事一次次說謊造假。”多項證據擺在麵前,溫凝腦中那個站許京淮的小人,不出來叫囂了,隻剩和同類之間的同仇敵愾,“不管許總有什麼目的都請到此為止。”
許京淮摟緊溫凝,拖著慵懶的調調,似笑非笑,“我們凝凝不僅會掃興,還會拒絕人。”
直接的,委婉的,一次兩次帶著證據的,都無濟於事。
溫凝深感無力,帶著恨意用力打著他胸膛,“許京淮!醉酒之前我沒招惹過你。”
男人精瘦的手臂將緊緊她摟住,溫凝坐他腿上一動也不能動,雙手握拳瘋狂打他,在掙脫,也在發泄。
許京淮巋然不動,直到溫凝打累了自己停下來,他靠近她頸窩,聲低低的,“今晚我們不聊那些事,乖!”
又來。
她不是貓不是狗,不是他女朋友,為什麼要對他乖?
溫凝掙紮往外推他,再次強調:“我、要、回、宿、舍。”
她亂動著,發絲時不時蹭到他,那魂牽夢繞的清甜味縈繞鼻尖,許京淮忽感口渴,凸起的喉結滾了滾,仰頭扣住她後腦,唇湊近,“不乖要受懲罰。”
溫凝滿腦子想著回宿舍,根本聽不進去他的話,還不停地動,泄憤地嚷著:“許京淮你就個混蛋、混蛋......”
忽然,罵聲音消失。
許京淮壓過來唇封住了那喋喋不休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