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剛觸,許京淮臉頰就挨了響亮的一巴掌。
溫凝掌心紅了一片,還帶著絲絲痛感,她沒時間和心思看許京淮的臉,趁他愣怔的瞬間,推開人就跑。
許京淮頂著火辣辣的臉頰,後仰靠住椅背,沒再往前追,目光隨著那抹嬌小的身影移到宿舍門口,散著暖光的宿舍大廳似盞橘燈,光亮中小姑娘回頭警惕地向樓外望了眼。
他自嘲地笑了。
熄燈時間一到,盞盞明燈融進黑夜,校園陷入漆黑。
黑暗中,許京淮抬手拂過紅腫的臉頰,落到還沾著溫凝氣息的唇上。
小姑娘唇.瓣柔軟甜膩,比糖更上癮,疼痛消退在躁動興奮中。
夜風徐徐,吹醒夢中人。
許京淮撕開顆咖啡糖含入口中,滑開手機屏鎖,在和溫凝聊天框裡打下一行字:【對不起】
消息發出,界麵顯示出紅色歎號和一行小字提示:消息已發出,但被對方拒絕。
他被拉黑了!!!
另一邊。
虞北棠見溫凝兩手空空的回來,好奇問:“快遞呢?”。
溫凝講不出剛剛和許京淮在樓下做的事,強扯一抹笑,“快遞員搞錯了。”
“這也能搞錯,投訴他。”
“就是......”
室友們聲聲討伐著那位根本不存在的快遞員,溫凝應了兩聲便爬上床鋪,鑽進布簾封閉的小窩,戴上耳機。
和鄒正在一起,單是鄒正眼裡的心急都令她緊張不適,而許京淮跳過一切直接行動,跑進宿舍樓,她仍然覺得許京淮在身後,回頭確認身後沒人才稍感心安。
溫凝解開手機屏鎖,用微弱光照了照手心,還紅著。
那一巴掌她真是用儘全力,決絕果斷,恨不能將他徹底從她的生活裡扇走。
用手帕幫她擦椅子上的水滴,詢問她是否需要他的衣服,有禮貌又懂得尊重女性的許京淮消失了。
過去他有多紳士,現在就多混蛋。
當那些陌生陰冷的恐懼和直覺變成現實。
許京淮有沒有破壞過她的初戀?梁京州在中間會不會尷尬?都不重要了,溫凝隻想逃開他,永遠不要再見。
她翻出通訊錄,迅速拉黑許京淮,沒有任何猶豫。
鄒正在這時連發來兩條消息:【我那段時間精.蟲上腦,滿腦子想著和你親近,這點我承認也道歉,但我從沒騙過你】
【我不求你和我複合,隻想你彆和許京淮在一起,他真的不是好人】
能徹底看清許京淮,鄒正功不可沒,溫凝回了條【謝謝】
鄒正:【你沒被他騙就好】
這事鄒正也是受害者,這晚之後,溫凝對鄒正沒那麼冷淡了,會時不時回他發來的消息。
鄒正抓住機會頻繁與溫凝聯絡,還會去樂隊排練室外等他們排練結束,送溫凝回宿舍。
樂隊排練新歌到很晚,溫凝推開門見到鄒正頗為意外,“這麼晚你還過來?”
鄒正上前拿下她肩上的吉他,拎在手裡,“女生宿舍那邊路燈壞了,很黑。”
情侶分分合合不是什麼稀奇事。
梁京州和穀天、小K一起起哄:“舊情複燃,比犁還甜。”
“行了你們。”溫凝快步走了。
鄒正一邊笑著對梁京州他們擺手,一邊快步追上溫凝,“他們開玩笑,你彆往心裡去......我都聽你的。”
什麼聽她的,不言而喻。
溫凝暫時還沒和鄒正複合的想法。
拉黑許京淮的日子,她不參加梁京州組織的任何聚會,小心翼翼地規避一切能和許京淮碰麵的機會,生活漸漸重回平靜。
時間一久,梁京州以為自己哪裡做的不好惹了溫凝生氣,主動來問起原因。
麵對異性好友,溫凝講不出她和許京淮之間發生的那些事,胡扯說:“我打算與鄒正複合,總和你們混在一起他會不高興。”
談戀愛要和異性朋友保持適當距離的理由,停止了梁京州的誤解和追問。
隊友們出去聚餐後,溫凝進更衣室換好衣服,背上吉他出來,推門,更衣間門口站著個手捧紅玫瑰的陌生男人,酒吧常有有錢的顧客來後台給歌手鮮花,怕碰撞到男人的鮮花,溫凝靠向牆邊和他錯開些間距。
她往左走一步,男人跟一步,手中的玫瑰花束捧到她麵前,“我在這等溫小姐許久了。”
梁京州是樂隊主唱,其他三人隻是偶爾唱,這學期溫凝一首歌沒唱過,都站在光環外默默彈吉他,未曾想這樣也會有人注意到她。
進到後台獻花的人非富即貴,老板都不敢得罪的人,溫凝也不能回絕得太直白,她禮貌一笑,手沒接,“謝謝。”
男人把鮮花往前遞了遞,“溫小姐不喜歡?”
溫凝:“抱歉,花粉過敏。”
男人隨手將花束往後一丟,雙手攤在溫凝麵前,“沒了。”
溫凝仍然保持禮貌而疏遠的微笑,“謝謝您,”她刻意地看眼時間,“趕車先走一步。”
男人上前一步堵在她身前,“太晚了,我送溫小姐回學校。”
姓名、學校都知道,顯然事先做足了準備,溫凝冷下聲:“不麻煩您,我還是去做地鐵。”
“地鐵?”男人不可思議地重複了聲,“我還沒做過,體驗一次也不錯。”
溫凝;“人多味雜,您坐不慣,麻煩讓一下。”
男人掌心撐著牆麵,攔在狹窄的走廊中間,“不讓呢?”
講不過就耍無賴,著實難纏。
硬碰硬打不過,溫凝隻能拖延時間等路過的同事解圍,“我回學校還有作業,今晚實在沒有時間,如果您想約我,不妨改個時間。”
“那先加個聯係方式?”男人終於做出讓步。
好友加了可以刪,總比被糾纏著無法脫身好,溫凝拿出手機,翻找二維碼,正要說話,就聽“咚!”一聲。
她聞聲抬頭。
來送花的男人額頭緊緊貼牆麵,額角滲出的鮮血順著白牆緩緩流下,像條鮮紅的河流,而頭發正抓在許京淮手裡。
“操!”男人罵著轉回頭,看清身後是許京淮時,口中的汙言穢語全部停住,“許總......怎麼在......這?”
許京淮那白皙似玉骨的手指從男人發間緩緩滑到後頸,用力捏住,波瀾不驚的眸帶著冷森森的笑意,“你說我為什麼在這?”
進到這後台,無非都是奔著歌手來的。
男人詫異地看向溫凝,沒等開口,後頸的手再次抓住他頭發磕到牆上,“我的人是你該看的?”溫淡優雅的嗓音裡帶著不怒自威的腔調。
男人額頭又有鮮血流出,他趴在牆麵求饒,“對不起......我眼拙沒看出溫小姐是您的人。”
“和我道歉沒用。” 許京淮抓著男人後頸把人扭正麵向溫凝,腳尖往男人膝蓋窩一踢,男人撲通一聲跪在溫凝麵前,額角血沿著臉頰流下,鮮紅刺目。
溫凝後退一步,彆開視線,“算了。”
許京淮手一鬆,踢開腳旁的玫瑰花,抽出手帕,垂下眸,一根連一根手指地擦拭手指,眸中藏不住的厭惡,“彆再讓我看見你出現在這家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