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 要我死,直接去請周王的命令……(1 / 2)

鄭湘渾身發抖,恐懼的淚水湧了出來,努力捂著嘴不發聲。

然而外麵的人看到青苔路上新鮮的腳印,怎麼會不知道裡麵有人?

士兵上前推了推,沒推動。一個小將見狀叫道:“裡麵的人把門打開!不然我們就撞開了。”

殿內沒有一絲動靜,小將看向為首的魁梧男子一眼,又衝著屋內叫了一聲。

宮中其他人都不重要,但兩個人至關重要:一人是當今皇帝,一人是懷孕的右皇後。

跑了任何一個,都遺禍無窮。

皇帝已經確認被燒死,但是右皇後卻不見人影。士兵抓住太監宮女拷問,終於得到線索,推出右皇後就藏在飄雪閣。

於是周王薑榕帶人圍了飄雪閣。一路上小將李文才嘀咕:“這狗皇帝竟然還有這麼忠心的手下!”

鄭湘透過窗戶,看到外麵黑壓壓的人群。她突然挺直腰背,在屋內吼了一聲:“喊什麼喊,沒見過女人生孩子啊!”

鄭湘深吸幾口氣,拔掉插銷,落日的餘暉為她披了一層七彩戰衣。她站在門口,眼睛一下子落到中央那人身上。

那人身材高大,肌肉發達,鄭湘從未見過如此魁梧的人。他披著黑色的鎧甲,臉上鎧甲上都是鐵鏽般的痕跡,那是凝固的鮮血,血腥味若隱若現。

但是鄭湘盛滿怒火的眸子,絲毫不懼地對上他的眼睛。這人的眼睛黑得就像深淵,眼神放肆,裡麵仿佛關著一頭凶猛的野獸。

他肆無忌憚地上下打量鄭湘,鄭湘感到仿佛鬣狗在舔舐自己的肌膚。

她努力壓下來自心底的恐懼,沒有移開目光,對著那人道:“我聽聞周王素來仁義,讓士兵進婦人產房致使一屍兩命,難道就是他所謂的仁義?”

薑榕衝鄭湘微笑,笑容帶著無所顧忌的冷漠,道:“宮中進了賊人,各處都要搜一搜。”

賊人?

這群混蛋就是最大的賊人!鄭湘想破口大罵,但是她忍住了。

薑榕手一擺,領著幾人進了門,路過鄭湘時嗤笑一聲,大搖大擺地進了殿內。

鄭湘的眼睛被那人腰間的佩劍閃了一下,她不由得想起了聽到的民間慘聞。

她放棄自由拚死拚活保下的人,卻要被這人殺死。頓時,恐懼被憤怒代替,她幾個躍步,取出靴子裡的匕首,擋在眾人的麵前,目光狠狠地剜著為首那人。

“是右皇後!她是右皇後!”那人背後的太監激動地喊道。

薑榕眉頭微微一挑,衝一臉慘白顫抖的徐紈素拱手,道:“在下乃周王薑榕,見過右皇後。”

徐紈素搖著腦袋,有氣無力道:“不要殺她們……求求你……”

薑榕從容笑道:“右皇後誤會了,在下在追拿賊人,既然此處無賊人,那在下告退,請右皇後安心待產。”說完,就帶人離開宮殿。

“叮當”一聲匕首掉在地上,鄭湘也跟著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氣。

薑榕出了宮殿,派人守在這裡。李文才疑惑:“舅舅,咱們……嗯……”李文才比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薑榕輕笑一聲,道:“去找穩婆太醫好生照顧右皇後生產。”一人應了一聲退下。

薑榕回頭看了眼宮殿,問:“那個臟兮兮的凶丫頭是誰?”

“她膽子真大啊,敢對舅舅亮兵器的人墳頭草都一尺高了。舅舅要不要……”李文才又比了抹脖子的動作。

“殺人習慣了啊,臭毛病。”薑榕衝他說了一句,李文才摸著頭傻嗬嗬笑。

太監回道:“她……她是左皇後……”

“左皇後鄭湘天下第一美人,也不過如此,隻有一雙眼睛能看。”凶巴巴的像個狼崽子,薑榕的語氣中帶著漫不經心。

“那就是左皇後,據說差點把妖妃砸死。”李文才忍不住搓了搓胳膊,倒吸一口氣:“凶巴巴的,一點都不溫柔。”

太監彎腰陪笑道:“可不是凶?連聖……罪人,她都敢吵架,氣得罪人說,等她容顏老了,一定要殺了她。左皇後依然不怕,我們最服氣的就是她。”

太監說著偷瞄了一眼薑榕的神色,見他頗感興趣,接著道:“左皇後能當事兒,宮女太監都想去她宮殿內侍奉,罪人在淩波殿幾乎不殺人。”

薑榕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太監,太監渾身一寒即刻不敢說話了。

薑榕回到乾元殿,皇帝已經洗乾淨換了斂服,由幾位部下守著。

薑榕瞥了一眼,這皇帝不是被火燒死的,而是躲在小閣樓裡被煙霧熏死,臉上的黑灰洗不乾淨,就像他曾經犯下了滔天罪惡,任時光流逝,依然刻在青史之上。

軍事祭酒柳溫拱手,笑問:“主公,右皇後找到了?”

薑榕頷首道:“她在飄雪閣生產。”

柳溫聞言目光灼灼地盯著薑榕,又問:“請問主公如何處置?”

“我不缺一雙筷子。”

聽到這話,柳溫笑起來:“主公胸懷天下。”

皇帝自焚,薑榕入主皇宮,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比如皇帝下葬、新皇登基、穩定人心、分賜功臣……

等薑榕與眾人商議回到皇宮,已是深夜。他叫來辨認右皇後的太監梁忠,詢問其生產情況。

梁忠恭敬地回道:“啟稟周王,太醫和穩婆已經去了,右皇後還未產下孩子。”

薑榕不置可否地道:“讓太醫和穩婆儘心竭力,務必使大人小孩平安。那個凶……鄭湘離開沒有?”

“殿中諸人未有周王命令不敢離開,殿下……”梁忠偷覷了薑榕的神色,斟酌道:“鄭主子必定想要親自過來向殿下彙報右皇後的情況。”

薑榕似笑非笑地掃過梁忠,仿佛能看透他心中的算計,道:“好生安排她們,不要做多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