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芝麻開花節節高,我是一蟹不如一蟹。”鄭湘抬眸看著薑榕。
薑榕笑容中帶著譏誚:“就那你偽皇後之位也算?古往今來,哪個皇帝一下子立五位皇後?荒唐!”
“那也是有金冊金寶的。”鄭湘據理以爭,絲毫不懼。
“現在不怕死了,給我討價還價起來,小心惹怒我,當心我收拾你。”薑榕笑著道。
鄭湘冷哼一聲,男人嘴上說著收拾,實際上想的是閨房情趣,她才不怕呢。
“一後四妃,貴淑賢德,後宮排行第三,比你當皇後排行還靠前一位,開不開心,快不快樂?”薑榕慢悠悠道。
其實,立的皇後多了,也不值錢。
淑妃,排行第三,馬馬虎虎吧。
鄭湘緩了神色,眼睛轉動,試探問:“淑妃前頭還有個貴妃呢。”
薑榕笑起來:“你真是貪心的小狐狸。”
“貴妃,不行。”
“為什麼不行呀?”鄭湘撒著嬌趴在薑榕的肩頭,眼波流轉。
薑榕道:“我有兩房妾室,自起兵之日,隨我擔驚受怕,貴妃當為二人之一。”
“你的皇後呢?”鄭湘不是不通人情,她是靠美貌半路截胡,貴妃不當就不當了,隻要不惹她,她都能和後宮諸人和睦相處。
這裡的“和睦”特指鄭湘不主動找人麻煩。
不過,皇後至關重要,她可不想要個嚴苛的上峰,管東管西。最好像元皇後那樣,吃齋念佛不理世事。
“她已經去世了。”
鄭湘心中一鬆,口上正要隨大流地安慰一聲節哀,就看見薑榕露出不正經的笑容,將她抱在懷裡,道:“怎麼,你還想當我的皇後?嗯……以後多吃核桃,再補點豬腦子,以形補形,或許還有點可能。”
鄭湘氣道:“我聰明著呢。要吃,我也是吃大山豬的腦子。”說著,她還意有所指地盯著薑榕。
薑榕眉頭一挑,同樣意有所指:“指不定誰吃誰呢?”
鄭湘想要分辨一二,薑榕又問:“一起吃晚飯吧。”
君無戲言,她就等著封妃的金冊就好了。
晚飯讓這個家夥自己一個人去吃吧,她心中還有氣沒使出呢。
鄭湘剛要起身,薑榕慢悠悠道:“想不想換個宮殿住,比如仙居殿,或者蓬萊殿。”
仙居殿是蘇綠珠的住所,金碧輝煌,比淩波殿又大又寬敞。蓬萊殿華美精巧,離宣政殿最近。這兩座宮殿都比淩波殿要好。
鄭湘扶了扶腰,輕咳了一聲,矯揉造作地解釋道:“坐久了腰疼。蓬萊殿不錯,傳膳,我早就餓了。”
飯菜端了上來,隔著熱湯蒸騰的水汽,鄭湘多了幾分人間煙火,這讓薑榕終於有了點家的感覺。
吃完飯,薑榕撫摸著鄭湘的頭發,道:“回去吧,我後日登基,這幾日顧不得你。我讓人把蓬萊殿收拾好,你直接搬進去。”
鄭湘搖搖頭,光冊封皇後宮中就忙亂無比,這還是皇帝登基呢,肯定不會有人用心做活。
“宮中太忙,你登基後我再搬。”鄭湘道。
薑榕親吻了鄭湘的額頭,然後笑著看她道:“路上慢些,小心摔倒。”
鄭湘抬頭偷瞄了一眼薑榕,對薑榕此刻的溫柔有些疑惑。想不通,就不想了。
她讓香蘭前頭打著燈籠,興高采烈地邁著輕快的步伐往到淩波殿走。
皇後是死人,她前麵就有一個貴妃,這樣一來比厲帝時的位置還高呢。
走到岔路口,鄭湘停下腳步,輕柔的夏風帶著些許的涼意,讓她突然想起了下午的無助。
她討厭這種感覺,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總要向彆人求助?
或許最聰明的右皇後能給她答複。
不過,聰明一詞是從厲帝嘴裡說出來的,她才不承認。因為厲帝最後還補充了一句,五位皇後中就數她頭腦空空。
換而言之,就是“蠢”。
鄭湘越走越荒涼,香蘭搓了搓手上的雞皮疙瘩,小聲道:“主子,咱們去哪兒?”
“去飄雪閣找徐紈素。”鄭湘還要往前走,就被香蘭拉住了。
“徐主子早就挪回了琅嬛殿。”
“你怎麼沒說?”
“主子你沒問啊。”
“你現在給我說說。”
鄭湘終於知道在徐紈素生產完的當天晚上就被送回了琅嬛殿。飄雪閣窗戶漏風實在不利於產婦修養,就被挪回了琅嬛殿。
琅嬛殿燈光正亮著,仿佛在等待鄭湘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