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 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去宣政殿給薑……(2 / 2)

鄭湘不是不通人情的禍國妖妃,知這筆錢用到了百姓身上,心中的最後幾分不舍化作釋然。

“你可得好好派人監督,務必使這筆錢用到百姓身上。我的錢用在老百姓身上不心疼,但誰若要貪汙我的錢,我必定要心疼的。”鄭湘忙叮囑薑榕。

聽完鄭湘的話,薑榕瞬間決定了賑災的人選。

陸觀與其父陸宣。

“若有人貪汙你的錢,我就將其正法。”薑榕起身,拉著鄭湘的手,一同坐在榻上。

鄭湘聞言頓時高興起來,薑榕又問:“你將首飾都捐了,以後戴什麼?”

鄭湘扶了扶發髻上的玉釵,朝薑榕笑道:“陛下,難道你以後不會給我打新首飾嗎?我僅剩的首飾都是陛下送我的。”

她話還未說完,薑榕就看清了鄭湘的打算,突然手癢癢的,忍不住發問:“朕與厲帝,誰待你好?”

鄭湘的笑容凝在臉上,隨即黑了臉,眸子裡都是怒氣,猛地站起來,道:“陛下何必發問?難道要妾身以死證明妾對陛下的心意?”

一哭。

鄭湘說罷,用帕子捂著臉,嗚嗚咽咽地哭起來。這說風就是雨的脾氣,打了個薑榕驚愕不已。

二鬨。

鄭湘見薑榕傻在那裡,也不知勸自己,開始鬨。在她的哭訴中,薑榕變成了十惡不赦的負心漢,枉顧她一片真心。

三尋死。

“妾不活了……”鄭湘朦朧的淚眼在殿內巡視一圈,發現掛在牆上的寶劍,就要去摘下來自刎呢。

薑榕回過神,抓住她的手,道:“我什麼都沒說,你怎麼就生氣了?”

鄭湘更來勁了,掙紮著要去夠劍,嘴裡嚷著不活了。薑榕的頭又疼了,強行將人抱在榻上。

在薑榕驚詫的目光中,鄭湘從靴子抽出一把匕首往心口處比劃著要刺呢。薑榕趕忙奪過來,扔到一邊,氣笑了。

“來人,把匕首拿走!”薑榕道。

鄭湘的哭聲一頓,忙叫道:“那是我的匕首!”

“拿走!”薑榕重複道。侍衛很快將匕首帶下去。

鄭湘這時是真委屈了,嗚嗚咽咽地就著剛才的眼淚哭起來。

這把匕首是她把中皇後砸毀容後,厲帝賞賜的。

自那之後,一直隨身攜帶,不曾離身。

縱然知道鄭湘剛才的哭鬨是假的,但她確實為自己花了心思,薑榕能怎麼辦,隻能原諒她了。

“彆哭了。”薑榕輕咳一聲道。

鄭湘轉過身,一邊抽噎,一邊小聲道:“我真心跟你,你卻疑我,這樣的日子有什麼好,還不如去當尼姑?”

薑榕見人能說通話了,便問:“你想怎麼樣?”

“什麼我想怎麼樣?分明是你想怎麼樣?”鄭湘反駁道。

薑榕認輸道:“以後我不問你厲帝了。”

“你不問,彆人還會嚼舌頭呢。”鄭湘氣哼哼道。

“皇宮之中,誰敢說你和厲帝的事情,朕將其杖斃。”薑榕順水推舟。

鄭湘達到目的,又問:“我的匕首要還給我。”

薑榕這回毫不猶豫地拒絕她,道:“不行,匕首乃凶器,嬪妃不得攜帶。”

鄭湘坐直身體,道:“我要我的匕首!”

薑榕險險咽下“厲帝”二字,頓了頓,道:“你要匕首做什麼?你可知進入皇宮的公卿大臣都要去佩劍,不得帶任何兵器?”

“我不管,我就要我的匕首。”鄭湘仍叫道:“彆人要欺負我,我怎麼辦?”

薑榕被鄭湘執意要匕首的話語激起不悅,但聽到最後一句話,這份不悅化為憐惜。

他想起了第一次見鄭湘的場景,嬌弱的人兒拿著匕首,擋在產婦前,對著強兵悍將絲毫不怯。

薑榕突然笑起來,揮手道:“匕首不能給你,但我賜予你一條鞭子。”

鞭子,也行吧。

鄭湘嘟著嘴同意了,心道,這趟真是晦氣,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過好在目的達成了,有了皇帝的話,以後皇宮之中誰也不敢提自己曾是厲帝皇後的事情。

薑榕立馬派人取來一條馬鞭,鄭湘拿在手中,揮舞了幾下,道:“這個不如匕首順手。”

薑榕哄她:“一寸長一寸強,這可比匕首厲害多了。”

鄭湘冷嗤一聲,道:“哼,要是馬鞭厲害,將士們為什麼還用刀?你騙三歲小孩呢?”

薑榕道:“你使好了,比什麼刀劍都強。”

“我有了馬鞭,可惜無好馬。”

“行,再給你一匹馬,上好的馬。”

鄭湘這才高興起來,舞著馬鞭回到了蓬萊殿,看到空空的多寶閣也沒多心疼。

不過,白天橫,夜晚要還的。

香汗淋漓的鄭湘連打人的力氣都沒有了,咬牙切齒地罵道:“真該讓世人看看你的嘴臉,你這個混蛋,無恥下流!”

“你也不是很舒坦?我們是一樣的人。”薑榕笑得風流而又肆意。

“歇好了?”薑榕看著變得穠華至極的美人,恨不得將她揉碎在骨血裡,合成一個人兒。

床聲瑟瑟,鉤帷搖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