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林 鄭湘對薑榕詭異地生出一股征服欲……(1 / 2)

你阿娘還是你阿娘。

相比於鄭湘的心虛氣短,陸鳳儀沒有一絲被戳穿的赧顏。她笑了,柔柔地笑了,就像春日的風,但……但是鄭湘更怕了。

陸鳳儀的怒氣含而未發,抬頭看向床側而立的香蘭和蕙香。

鄭湘眼珠一轉,能逃一刻是一刻,連忙介紹道:“阿娘,香蘭你是見過的,這是新來的蕙香,心靈手巧,眼光也好,殿內殿外都是她布置的。”

陸鳳儀聞言滿臉笑容,從手腕上褪下兩隻手鐲分彆塞給香蘭和蕙香,嘴裡讚道:“都是好孩子。”

香蘭和蕙香不敢收,拿眼看向鄭湘。鄭湘手一揮,大方道:“收了,我娘有好多手鐲。”

陸鳳儀不著痕跡地瞪了一眼鄭湘,香蘭和蕙香千恩萬謝地收下。

陸鳳儀轉頭看向鄭湘,麵帶微笑,鄭湘悄悄地屈膝抱腿,不舍道:“香蘭,你們去禦膳房提些點心過來。”

香蘭會意,比了手勢,殿內伺候的太監宮女紛紛退下。

陸鳳儀見人走後,頓時滿臉寒霜,冷笑一聲:“鄭湘,你如今是長本領了,連我都敢騙。”

鄭湘聽到阿娘喊自己全名,汗毛倒豎,仰著臟兮兮的小臉,討好道:“阿娘,阿娘,我錯了,我錯了……”

陸鳳儀卻在心中長舒一口氣,女兒安全無虞的慶幸壓倒了被愚弄的羞惱。

“怎麼弄成這個鬼樣子?你在宮中可好?陛下對你可好?其他嬪妃如何?”陸鳳儀麵上帶著對女兒的嫌棄問道。

對於第一個問題,鄭湘傻笑應對。

“都好都好,陛下對我好著呢,她們也都和善。”

陸鳳儀實在看不下去女兒的小臟臉,拿出帕子一點一點地為她擦拭,嘴裡罵道:“我是老虎不成,還能吃了你?”

鄭湘繼續傻笑,然後放柔了聲音問:“阿娘,你怎麼上了這麼醜的妝?”

陸鳳儀的手一頓,壓低聲音吼道:“還不是因為你?我隻比周……陛下大了一兩歲,你是他的妃子,我不扮老氣扮什麼?”

鄭湘聞言笑得花枝亂顫,陸鳳儀一手按住她的肩,一手拿帕子用力擦拭,道:“你這個不省心的孽障……”

陸鳳儀說著,不知為何突然湧出落淚的衝動,她趕忙咽下,小聲問:“陛下真對你很好?”

鄭湘重重地點頭,得意道:“你看看這宮殿的擺設就知道我受不受寵?”

陸鳳儀聞言看去,雕花紫檀木床榻上懸著紫紗帳,裡麵掛著一枚金累絲嵌祖母綠香囊。

梳妝台上立著一大塊明亮的菱花銅鏡,台上的匣子不是剔紅就是金銀累絲,不難猜出裡麵物件的珍貴。

中間的桌子上擺著一套水晶獸耳茶具,臥室門口左右放著一對幾案,案上擺著金嵌綠鬆石方瓶玉石花卉盆景。其他金銀玉器名貴紗羅更不用說。

陸鳳儀心安之後,又生出不安。

“你……你留意些。”帝皇恩寵如此之盛,讓陸鳳儀膽戰心驚。

鄭湘大手一揮,道:“我聰明著呢,這些都是陛下賜下的。”

陸鳳儀聞言失笑,將鄭湘的頭發撩到耳後,道:“我知道。”

鄭湘見阿娘終於露出笑容,頓時心花怒放,抱著陸鳳儀不撒手,不住地叫著阿娘。陸鳳儀輕輕拍著她的後背,仿佛回到了從前。

“陛下說你不思飲食是什麼情況?”陸鳳儀又問。

鄭湘如實說起最近的怏怏,最後道:“我一聽阿娘來了,全都好了。不過,我經常想起小時在懷冥騎馬射箭的事情,也不知是怎麼回事。”

陸鳳儀一怔,相比於女兒的懵懂茫然,她心裡清楚她的女兒從小就是無拘無束的性子,自由慣了。

處在皇宮,哪有什麼無拘無束?鄭鳳儀對此束手無策。

陸鳳儀突然問:“你喜歡陛下嗎?”

鄭湘想了想,道:“還行。”

薑榕性子好,身材好,也好說話。吃的玩的用的,她想到的沒想到的,薑榕都會找來送她。

陸鳳儀突然歎了一口氣。鄭湘愣了一下,小心翼翼道:“我聽人說過,宮裡的女人不能喜歡皇帝,喜歡了就會受傷,還會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