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學堂後院,李婉晴果然在房外隱約聽到了男女歡好聲,她看向麵前的李歸荑,李歸荑隻是焦急而又茫然地站著。
果然是個不懂的,李婉晴哼笑一聲,又看向那院中。
很好,她倒要看看母親這麼喜歡的女兒,背著她到底搞成了什麼樣子。
李婉晴將此事報給了李正和袁氏,幾人匆匆趕到房內時,正看到李錦鈺和一個男人滾在一起。
袁氏感覺自己要瘋了,瘋狂地捶打著從被嚇的床上滾下來的小廝,而李正也是捶足頓胸,喊道:“作孽啊!作孽啊!”
李錦鈺被關了起來,清醒之後如同瘋了一般大喊大叫。
李婉晴帶著李歸荑過來看望她。
“你犯下了這等醜事,最好安分點,不然惹的父親生氣,說不定把你那小情郎直接杖殺了。”
李錦鈺頭發蓬亂,瘋狂地搖頭,隨後目眥欲裂地看著李婉晴,“是不是你?是不是乾的?!”
“你在胡說什麼?”李婉晴皺眉。
李錦鈺上前拉著她的前襟,道:“肯定就是你!雲巧說是你把父親母親帶來的,果然是你,是你嫉妒我要害我!!”
“我害的你?”李婉晴笑了,“明明是你自己買的催情香,點在房間裡和下人私會,那催情香難道是我買的嗎?”
李錦鈺不敢說自己想要催情的對象是王先生,隻能狂躁地怒罵著李婉晴。
李歸荑站在旁邊,慌張地看著她們倆吵架,像一個不敢勸架的廢物一樣。
經此一事,袁氏被氣的大病一場,而李正怕這件事傳出去顏麵無光,被人戳脊梁骨,隻能拚命掩蓋,最終給那個小廝脫了奴籍,置辦了些產業,逼著李錦鈺嫁給他。
李正是個極迂腐的人,認為女子失了清白要麼自裁,要麼嫁給對方,但李錦鈺不這麼想,她一直在府中鬨著,堅決不嫁,但還是被關了起來,等著婚期到來。
然而沒過幾天,又出事了。
李正還在書房為最近的事頭疼,下人就進來稟報:
“不好了老爺,二小姐把大小姐的臉劃傷了!”
“什麼?!”李正感覺自己頭痛欲裂,馬上就要疼死了!
原來是李婉晴去找李錦鈺裝模作樣慰問,實則耀武揚威挖苦時,被李錦鈺一怒之下劃了臉!
李正忙請了大夫來看,但劃的傷口很深,恐怕要留疤一輩子了。
袁氏病還沒好,知道此事更氣的臥床不起了。
林可可看著眼前閃過的一個個片段,有一丟丟的震驚,因為都是片段,所以很多細節都沒有表現,但是林可可知道,李歸荑為此籌謀的多細密。
真的很可怕,一個還未成年的孩子,竟然這麼狠辣,把自己偽裝的天衣無縫,潤物無聲地推動著她們一個個入套。
林可可繼續看下去,沒過多久,袁氏的病便越來越重了,大女兒臉受傷不能見人,二女兒做下醜事此時也無暇顧及她,她的床前沒人伺候,李歸荑便主動請命,來她床前伺候。
人前她儘心儘力,夙夜不寐地照顧著袁氏,但隻有林可可看到,她怎樣在背地裡偷偷換掉袁氏的藥,買了外麵感染了疫病的乞丐衣服,藏在袁氏的床下。
故而袁氏不僅沒有好轉,卻在之前的病上又染上了疫病。
等到李歸荑及笄時,袁氏已經故去,李錦鈺守孝兩年後嫁人,而李婉晴因為毀了容,也匆匆嫁了她當初看不上的小門小戶。
此時的李府中,隻剩下了李歸荑。
李正看著這個小女兒日漸長大,也變得聰慧起來,便隻能把希望寄托在她身上,他命中無子,人丁單薄,無論是妻室還是妾室,都生的是女兒,為此他雖痛苦,卻也無奈。
此時,南苑的下人房裡。
李歸荑已經長的很高了,她俯視著跪在地上的女子,笑道:“念著你照顧了我娘親幾年,我給你一個舒服的死法。”
跪在地上的女子正是從前李歸荑院裡的貼身婢女,她跪在地上,身體止不住的抖動。
“你知道我為什麼最後才殺你嗎?”
婢女不敢說話,隻能顫抖著搖頭。
李歸荑輕聲道:“因為我想讓你自己察覺到不對,看到她們一個個的都瘋掉,然後你開始懷疑我,突然想到自己所做過的事,開始害怕驚恐地度過每一天。”
“真不知道你怎麼想的,娘親這麼溫柔的女子,也對你這般好,你怎麼忍下心聯合袁雪梅讓人把她強上了,再誣陷她私通呢?”
李歸荑麵無表情地說著這些話,眼神空洞地看著她,像在看一個死人。
婢女啜泣道:“對不起,對不起三小姐,奴婢是被大夫人逼的,對不起……”
“這是我專們為你買的砒.霜,很快的,不會痛苦多久,我不想把你送進妓.院之後再弄死你,或者,你還是想嘗嘗我的手段?”
婢女抖如篩子,隻能拚命朝她磕頭。
“我的耐心有限,你難道想讓自己那年近五十的老母也一起吃下這個藥?拂冬?”
婢女渾身一震,最終顫抖地將手伸向了藥瓶,一飲而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