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歲去尋醫他知曉,在途中遇了歹人他也知曉,這不就是在說,是他救了歲歲!
蕭六娘王憶茹端莊笑意略有些僵硬,心緒紛亂,此事絕不會是看起來這麼簡單!
“六哥六嫂不會見怪吧?”
男人的聲音又起,言語略顯謙遜,可姿態卻是恣睢高貴得很。
“老九說的哪裡的話?我和內人感謝還來不及呢。”
蕭老六得了自家夫人一個眼神,又陪著笑道:“老九一路過來怕是累了,我這就叫人將歲歲背下去。”
聽見這話,此刻如鴕鳥般牢牢將自己藏著的沈歲歲心總算放下一分,也敢眨眼睛了。
蝶翼微撲朔,倒是輕輕撩在了男人的脖頸深處。
她明顯察覺蕭韞庭身軀頓了一瞬,隨即,聞他低聲道。
“既都到了門口,今日便送佛送到西吧。”
語氣依舊溫和有禮,可分明是不容商榷的宣告。
他要親自送沈歲歲回房。
上前搭手的兩個侍女聞言不敢再動,與此同時,蕭六夫婦對視一眼,又吩咐兩人上前將人往三小姐的樓閣閨房處引。
雨不知何時已小了些,男人抱了一路卻依舊穩健自得,高大身軀挺拔如雪鬆。然懷中托抱著的少女隨著動作,垂在精腰兩側的腿兒一下沒一下的晃動。
“九叔……”
走著走著,悶著似的嬌糯嗓音傳了出來。
吐息幽蘭,讓人……
心癢。
蕭韞庭沒停下來,隻將人往垂藤廊廡儘頭的居室抱。
“吱呀”一聲,大門被侍女推開,兩人步入秀致典雅的房中。
軟菱紗帳,少女身上一般的淡凝甜香如出一轍的迎麵相撞。
至了自己最是熟悉又最是隱蔽的一禺天地,沈歲歲倒是生出了前所未有的緊張心驚。
自己的小屋子,以前從未有旁人進來過的。
可今日,蕭韞庭竟這樣毫不掩飾的進來了。
光是進來還不夠,這樣陰鷙冷戾的氣迫威壓一下子便將房裡的花香溫玉都侵占了。
強勢又霸道。
很奇怪,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沈歲歲覺得又詭異又心驚,甚至覺得有些害怕。
“九叔……”
她不禁溢出一聲細細低嚀,心跳還沒緩過來,已被高大男人穩穩當當放置於床榻上。
動作一如往常優雅矜貴,垂泄粉紗卻偏偏不識時務形成了一道阻隔。蕭韞庭放下她的瞬間,俊臉微一偏,再次從她唇瓣擦過。
沈歲歲瞳孔緊縮,手心裡攥握了許久許久的衣袍忘了撒開。
倒是蕭韞庭先反應過來,沉眸微掠她緊握小手,“歲歲舍不得九叔?”
思緒混沌不已,她忘了答話,一張漂亮小臉柔媚酡紅,美得讓人移開了眼。
直到隱在背光處的男人傾身下來,雙臂撐在榻沿兩側,將她牢牢圈禁在桎梏枷鎖中。
“這麼舍不得,那九叔再陪陪歲歲?”
嗓音低啞不明,屬於獵食者一般的暴虐邪肆淋漓儘致。
“九叔。”
沈歲歲終於反應過來,連撒開了手中的錦袍。
上等綢緞,已被她攥得淩/亂褶皺。
她下意識探手去捋平,卻被蕭韞庭大掌一下箍住了手腕。
凝白皓腕纖細,於他布滿繭的大掌間,顯得不堪一擊,更是輕輕一用力便能斷掉。
沈歲歲怕極了,她向來知道自己和蕭韞庭的實力差距的。
他太過高大,又太過鷙猛,輕而易舉便能將她單臂托起,似小寵物又似螻蟻一般。
蕭國府之大,更何況抱著她七轉八繞進了她的屋子,可他偏偏是一個大氣也未喘。
“好疼,九叔。”
沈歲歲咽了口氣,逼不得已迎進他極富侵略氣息的幽眸,不過看了一眼,便是嚇得睫羽直顫。
“九叔,歲歲、歲歲錯了。”
“哪兒錯了?”
她說不出話來,她當然不知自己哪裡錯了。高位者與生俱來殺伐果決的霸氣威壓,而弱者天生自帶對高位者的胡謅伏低。
距離愈來愈近,男人氣息也將她一整個儘數吞噬。
沈歲歲不知他想要乾什麼,卻受不住這樣詭秘幽暗的眼光。
她下意識閉上了眼睛,久久,卻察覺男人微涼的指腹似輕輕點在了自己唇角。
驟時,沈歲歲窒了呼吸,若有似無的力道更是無限放大。
九叔,是打算乾什麼?
她想說些什麼,可這樣近的距離,實在是不敢張口,她甚至都覺得兩人又要吻上了!
正當她快要將自己憋死之際,唇角的觸感移開了。似羽毛春風般拂在了下唇中央。
輕柔動作緩緩摩挲,似情深一般的繾綣纏綿。